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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青岛到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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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二幅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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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已经是五月份了,我站在我们男生宿,那天午后。生机盎然,所以我并不太紧ู张。第二次高,我的高四即将结束,我不禁眼前一亮。又定睛细&#x,一个马尾辫,上身翠绿色小褂,下身白裙子,脚๐上一双红艳艳的高跟小凉鞋,这身打扮清爽宜人,这一年我的学,忽然望见一位女生由&#,她背影修长,看出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心脏ู顿时突突狂跳起来。有一陀鲜红,在她白ำ,这一陀鲜红的下面,还出现二缕显然是红色液体沥拉下来的长条形色斑。

“真对不起。

我开始了我。”我反而因为ฦ她的内疚更为内疚。

“和你有了男女间那种事情后,当然就变得好多了,以后会更好些吧。”她说这些话的时侯,将头使劲扎入我的怀里,避免直视我的眼睛。“我这样说是不是太直白了?”她继续说。“不会,当然不会。看来我以后需要更加努力才是啊。”我逗她,下面却因为这句话而忽然崛起,又考虑到此时不能和她做那种事,反而刺๐激得那个部位更加坚硬如铁,它轻轻地低住了她的腿部ຖ,她显然是感觉到เ了。

郑梅正好坐在麦冬的正前方แ,每次看到他们俩说说笑笑,我便觉得难过。渐渐发现,他们俩关系很不一般,我开始暗暗嫉恨麦冬。每天清晨麦冬总是很早起床,将我家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帮我家的水缸挑满水,把牛从牛棚中牵出来喂上草,然后站在院子当中大声背诵英语单词。我妈常夸他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听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某日我妈私底下告诉我说麦冬这孩子命很苦,很小时他父亲就跟一个ฐ女人跑了,扔下了他和他姐姐。他妈自己้又嫁了一个男人,也๣不管他们姐弟了。苏狗旺是娶不到เ老婆的光棍,就把他们姐弟俩收养了。也๣就是说,麦冬实际上是一个没亲爹没亲娘照顾的孩子。我听后并未同情,反而觉得快意。

我和这个名叫麦冬的孩子成了同班同学。班上正在换选班长,本来大家是选定了麦冬的,但我的突然出现让班主任郑๳毛决定重选。几乎全数同学都举了我的手,除了一个名叫郑๳梅的女生。郑๳毛又问同意麦冬当班长的举手,只有稀稀落落的两ä三个ฐ人举ะ手,这当中就有郑๳梅,而且她是第一个举ะ的手,举得很高。

“那ว么,记不记得我还说过,我会跳一种常人所没有见过的舞蹈?”

她又问我:“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可以听到从天空传来的乐声?”

“什么เ秘密?”

“那ว天我的确看到了另一个ฐ和你同样的背影,那是谁?”我想起了那ว天的怪事。

“我是鬼……真的……”她低头呢喃,躲避我唇舌的追击。

“我是不正常的,不正常的……”

我肯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负责经营的星宝数码动画有限公司的运营终于步入正轨,前景一片大好。北京的大宋总前来参观考察,他弟弟小宋总也就是我的老板急忙电话催我前去接待。

那时,我的初恋女友陈玉玲终于相亲成功,开始跟一位离婚带儿的成功男士频频๗约会,据称结婚的可能性已有百分之ใ六十,再努一把力就能冲到เ百分之九๡十了。我酷似全智贤的前女友沈小令二个月前在富丽ษ酒店举办了结婚仪式,可她事后才通知我,明摆着不打算让我出席。我皮肤洁白,体态健美、宛如大理石雕像般的大学英语老师高燕终于和她老公、同性恋者成刚终于办妥了离婚,这意味着她将要寻觅新า的结婚对象了。

“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合适。要知道在西方,女人的年龄是不能ม问的!”

“咱中国是东方,所以不算不合适。”我紧跟着上,没觉得哪不对劲,还以为ฦ高老师在跟我开玩笑。

“在东方也不能问,总之,女人的年龄不能问,这是常识。”

“我眼里你首先是老师,然后才是女人,我是在问老师年龄,不是在问女人年龄。”

“那我也不能告诉你,总之ใ我的年龄保密。”

“那ว高老师你肯定是研究生毕业吧?”

“是啊,怎么了?”

“高老师你当老师几年了?”

“三年啊,怎么了,怕我经验不足是吧?”

“不是,我在计算你的年龄。行了,我已经算出来了,所以我不问了。”

“你……你这个ฐ同学,话有点多啊,这可不太好,不……也不能说不好。行了行了,还有一件正事没说,得选个英语课代表,谁自荐一下吧?”

“我自荐,我自从初ม中以来就酷爱英语,至今痴心不改,我初中高中ณ英语课文基本全部会背!”我高举手臂声音响亮,环顾四周唯恐有人跟我竞争。我的理念是,在大学能多当个职务就当个职务,以利于将来找工作。如果我爸像陈玉玲她爸那ว样,我完全愿意什么เ事儿都不干,将来找我爸。但显然,我爸不可能为ฦ我将来找工作出半点力。

“空口无凭,你得当场表演一下。”高老师带头鼓掌,全班男ç生跟着鼓掌。

这个难不倒我。如果果真一篇篇让我背,我肯定露出马脚。问题的关键是,我恰好各册英语课文里都有会背的篇章,我张口乱背了几篇,没打磕绊,众人欢呼。于是,我正式成为ฦ英语课代表。送高老师๲出门后,她悄悄对我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我跟上去,把头凑上去,她爬我耳朵边儿上说:“我告诉你,我今年二十八,大你好多呢,你得叫我姐姐。记住,以后在人多的时侯,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可不太好!再重复一遍,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你以后走上社会,早晚会明白这句话的,现在你先这么做!”我立正回答:“记住了,高老师!”转身跑回宿舍,为自己能受到大学老师๲,特别是美丽的大学女老师的悄悄话而极度自豪。

我和陈玉玲的通信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突出表现在信的页数越来越多,有时侯可达七八页ษ;信的语言也越来越富于情感,各类表达爱意的词汇铺天盖地,绝对比琼瑶还猛烈和浓密;信的数量也๣与日俱增,已经达到一天一封偶尔才会出现二天一封。只玩过电子邮件没玩过手写书信的人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手捧实物信封,将其拆开,看着熟悉的字体,无论是墨团、汗渍、涂ิ改、错别ี字,还是纸页ษ上的折痕与味道,都能ม给人近在眼前伸之ใ可触之ใ感,这种感觉会令人着魔发狂,赛似鸦片。陈玉玲告诉我,她爸要调动到其它地方了,毕竟违反了组织纪律,不过算是平调,职位不变,只是挪挪地方แ,那栋我们共同住过的宿舍楼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去了,令人留แ恋。她的通知总算拿到手了,就是广州某医学院,不久ื即将报到เ。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同时又觉得难过。她到了广州,也就离我更远了。

大学生活总的来说还算令人高兴,我迷上了篮球,因为高燕老师说过,男生不打篮球就缺少了一种必要的男ç生气度,打不打得好是一回事,打不打那ว可是另一回,我认为ฦ她这话说得对。只要有一空闲,我马上抱着篮球抢占球场,一直打到天黑为ฦ止,回宿舍洗个澡,然后去我学生彭壮壮家里吃饭。彭壮壮的父亲,小餐馆厨师兼老板彭新国对我格外尊重,晚餐不要钱,吃的还都是好饭菜。他儿子彭壮壮反映,在我的带领下,很多听不懂ฦ的功课现在都懂了。连我也清楚这只不过是彭壮壮的谗媚之ใ词,主要原因在于我乐่意于和他一起打篮球,并能帮他在较短时间内完成课外作业。我当然遵守着当家庭教师๲的职业操守,从不代彭壮壮做作业,只不过我能窥探出为他布置作业的老师们的心态,每次都能让彭壮壮的课外作业受到老师的表扬。比如说他语文老师总让他自办手抄报《小青蛙手抄报》,在这份小小手抄报上为老师๲适度的歌功颂德,外加一点小孩子的自然清新,必能受老师好评。依此思路,彭壮壮同学的《小青蛙》手抄报总受好评,在这种极度鼓舞之下,彭壮壮自信日增,为ฦ人面貌确有改观。对这个儿子本已绝望的彭新国重燃望子成龙的雄心大志,不免对我有些感激涕零。

临近国庆,我收到了陈玉玲的最新来信,地址已经变成那家医学院,信中除表达思念之情之外,告诉我将要给我一个惊喜。

这天下午又是没课,太阳毒辣无比,我们宿舍男生们再次集体半裸或近全裸昏睡。耳畔忽然响起高跟凉鞋卡卡敲地声,我忽地翻身坐起,对睡门口那位仁兄高喊:“起来起来,快起来开门,不对,别开,让我先穿好衣服!”卡卡声由á远及近,到我们宿舍门口停住不动。我已飞速穿好衣服,从上铺直直跳下来,四处找鞋子,鞋子却不见踪影。敲门声响起,门口那仁兄困惑地问:“喂,班头儿,倒底开,还是不开?”我爬床低下掏出鞋子,说:“开,你先出去帮我挡一下,问问是不是一个叫陈玉玲的女生,喂,哪位借我钱?”下铺那位兄弟说:“多少?一百,一百吧!”他迷迷糊糊掏出一百递我手里,倒头又睡。那位仁兄果然开门便问:“你是不是陈玉玲?”陈玉玲的声音答:“对,我是,请问……”仁兄说:“别问了,他就这间宿舍,马上出来,你等一会儿!”那ว位仁兄回头冲我竖起大拇指,说:“哥儿们,你听觉实在是太过人啦!”

由于在一封写给我爸的信里提到เ我当了家庭教师,每月有一百二十元的收入,基本独立,所以不必挂念。我爸就坡下驴,坦率直言,说既ຂ如此节约点用就够了,我们农村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吃苦。他拿我的豪言壮语当成现实证据,随即断了我的经济命脉ำ,全靠我自力更生。虽觉委屈,但想到他那幅佝偻背影和独步天下的怪异咳嗽ณ,我无话可说。我弟弟马上也要考大学,我妹妹我妈我爷爷三口人花的钱๥也全从他这儿来,我对他的就坡下驴万分理解。只是吃饭难题始终挥之不去,我一直是捉襟见肘小心翼翼。陈玉玲的突然来访,让我不免肝胆欲裂。

我一出门劈头便问:“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告诉你,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你没觉得又惊又喜么?”她还来了一个撒娇状的莞尔一笑。她变了,头发刚烫过,还涂ิ了一点眼影,擦了一点口红,服装也๣彻底更改,学生味淡化许多,看上去有几分成熟,浑身上下香气扑鼻。相形之ใ下,我又小又傻,典型的稚气未消เ土气没退源自农村的大一男。自卑瞬间在心头狂涌,我觉得和她有些陌生,完全不是当初ม高中时侯的感觉。我手插大裤衩的口袋里,手中悄悄捏着那刚借来的一百元大钞已被手汗湿透。

“是很惊喜,天真热啊!住哪儿呢,你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就来!”我暴露了自己的心虚和不适。

“看样子你还有点不高兴是不是?我从广州坐火车到这儿有多累็你知不知道?不用担心,我都问过了,住你们学校招待所,单间一晚上才一百多,配空调,你根本不用担心。愣着干嘛ใ,陪我先去登记住宿啊!”

“噢,那ว……走吧……”

我们俩在烈日下顺学校大路往校门口方แ向走。“你干嘛不在校门口登记完再来找我啊,这样有点窝功。”我看着她背上那ว个包说。“我不是急着想见你嘛,不是想给你一个ฐ惊喜嘛,你这人……你都不懂得替我背背包?”我恍然大悟,急忙把她背上的包拿下来,的确很有分量。

迎面走过来英语老师高燕,我第一反应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她却笑脸盈盈地迎上来,看了一眼陈玉玲,露出很欣赏的神色,又把目光对准我,说:“去哪儿啊你,记着,英语朗诵赛的事儿你可要操点心,我们班可靠你了。这是……”说罢,看着陈玉玲。陈玉玲说:“我是她女……”我赶紧接住说:“我高中同学,来看我,我们一起去……”高老师过分善解人意地往岔道上一指,说:“都到เ校这么久ื了不懂得走近道啊,学校招待所走那ว条路更近,天这么เ热,你想把人家晒黑啊?”我赶忙说:“谢谢高老师!”高老师๲说了声“别客气”,扭身就走。

我和陈玉玲到เ学校招待所登记,登记台前的一位胖阿姨还问我要了学生证,将我记录在案,强调这是学校规定,说:“要是住社ุ会上的宾馆酒店那我们不管,咱学校里的招待所就是这么规定的,这位男ç同学,我要给你交待清楚啊,白天可以男女一起进来,晚上十点钟以前必须ี离开,学校可是要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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