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到处都是光,千树万树枝叶落,我是形单影只,忽如一夜北风来,驱车从乡&,我起床。孤立无援的,没有人在我的身边,零零落落地舍弃在曾经孕育的土地上,满目凄凉,哀鸿遍野。
我欲哭无泪,欲诉无门,我熟悉的四野,秋收,被剥了谷子,没有人借我肩膀靠靠,更没有一人能指引给我一条康庄大道,潇洒自如地向前,能让我心无旁骛。
我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欣喜,为,但是,只要孩子快乐地活着——我愿意。
所以,我现在仍执著运用我的迂回战术,接近妞妞。我这个正牌的亲妈,却在扮演着喜欢一个男人,极力讨好其闺女,要取代“正宫”位子似的。
“爷爷、奶奶,再见!我走咯——”妞妞开心快乐得又笑又叫。
我的目光投向父亲。老人家一手握着镰刀,一手叉腰歇着。饱含怜爱的浓浓眼光目不转睛地看着宝贝孙女儿。哦!父亲,你把对女儿的全部爱,全倾注到เ了妞妞的身上了。
“妞妞的小手手好冰好冰,老师给你加件小毛衣哦!”
“傻孩子,不许说这样的话啊!奶奶最疼妞妞了,奶奶一定顺ิ路去商店给妞妞买好吃了啦!”
是郭劲,托点歌台给我捎来了这歌《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不是说小孩子是馋猫嘛ใ!现在的孩子是小太阳,动不得,骂不得,我们就来软的,给他们‘糖衣炮弹’喽!”
“你没有骗我啊!”
“你这小子,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什么事?”
阿喆绕过麻将桌,朝坐里边的慈祥贵妇走去。
“哦!”
触景生情,我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唏嘘不已。
蜜儿开口说话了。
今天是农历八月三十,花园里却亮堂堂的,如同白昼。望天没有月亮星光,别的地方也都漆黑一片,我纳闷。
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เ我——蜜儿,我还是赶紧上洗手间补妆喽!
大厅的上空,流淌着轻快浪漫的音乐่旋律。来来往往的男女,问好的、敬酒碰杯的,低声着、浅笑着——玫瑰色的液体在透明高脚杯里旋转着,殷红的、性感的唇微启着,空气中,各种名贵香水冲击了我的敏感嗅觉。
原来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蜜儿,你在旁边看,熟悉了,你再参与。”阿喆拿着筷子敲着酒瓶,“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啊——向左、向上、向前、向上、向后、向下、向前、向后。。。。。。”到后来,阿喆像喇嘛ใ似的念念有词,越来越快。
“我没有啊!”我努力对阿喆使了个笑脸,“阿喆,把冰箱的柠檬取出切了吧!等下浇在烤透的锉刀鱼上,多一种风味。”
“蜜儿,你想什么了?”
哦!母亲,每一个娘亲,对自己的儿女都是无怨无悔的!
“方แ叔叔,您可不可以不把今天的事告诉杜太太,我不想她担心。”
唉!这个阿喆,他怎么知道此“蜜儿”已非彼蜜儿,不再是当初那个与他能ม两情相悦,安安静静地享受着他给她的爱和呵护的那个ฐ可人的知心情人呢!
我把阿喆送出门。
我又是谁啊?陈小丫ฑ啊!我苦笑着摇头。
阿喆来了,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笔挺的西裤,腰间一条黑皮带。
“蜜儿,蜜儿,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啊!”杜太太也跟着我泪眼婆娑。
我现在只能跟杜先生杜太太走,走一步算一步,所有的谜题以后再慢慢揭晓——
等等,让我好好想想,谁是谁的妈妈?他们口口声声的蜜儿又是谁?我的脑子里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呢?为什么都对着我唤“蜜儿”?
一个ฐ挽着髻的中年贵妇闪到เ我床前,她的的声音颤动而惊喜,眼睛红红的。
“劲哥哥,不管我是什么身份,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嫌弃我,都看不起我,你要我吗?”
“要,我要——”郭劲轻轻地叹口气说:“因为ฦ,你永远都是我的丫丫。”
泪,像断ษ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郭劲,你终于亲口承认我了,你知道我一路走来多么的不容易啊!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从第一天你闯进我家时,当你抓着我的领子时,我就知道丫丫回来了。”
“嗯!”
“郭劲无时不刻地在想你,念着你,只要你过的幸福、快乐!我愿意——放开你——”
“傻哥哥噢!每个人对人生的定位、取向、价值观各不相同,我只想像以前一样,以一颗平常的心态守着自己的幸福,开心而淡定地活着。”
“嗯!”
“劲哥哥,你是我的世界,妞妞是我的未来——”
“嗯!”
“劲哥哥,我要给你做皮蛋瘦肉粥,永远,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