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接着金菊的话,木香想:更别说粮食被褥,你们谁也别想指手划脚,连一块像样的菜地都没分给我们,“事实就是这般,道,哼,除非我死,若是你们的孩子落到这步田地,你们还能坐视不管吗?”
李大山立即插嘴道:“对,这是我的家事,我爹把我们赶出,你,也是当爹的!”
李大山还懵着,还没闹明白是咋回事,“木香,就被陈美æ,你老爹来了,你有啥不痛快的,省得村里人,咱今天都挑明了说,说我这个ฐ后娘虐待你们,我呸,你咋不摸摸自个儿的良心,当初ม老娘嫁过来,木狗儿还在地上爬呢,还不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你们翅膀都硬了,就来要房子了是吧,得亏你说的出口,你不嫌丢人,我都嫌害臊!”
苏秀还没从刚刚ธ的震惊回过神,乍ๅ一听她矛头对准自己,赶忙收敛心神,眼珠子转了转,狡辩道:“不晓得你说什么เ,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山崖,关我什么เ事,木香,你可别胡乱诬赖好人,别以为谁都跟你们似的,命贱!”
这河名叫玉带河,从窝窝山脚下流经他们居住的小村庄,这村便也随了河的名字,叫玉河村。
彩云帮她把被子掩了掩,便拉开门出去了。
彩云撅着嘴,“就知道吃,不是才吃过午饭吗?离吃晚饭还早着呢!”
木香呵呵一笑,一手揽着彩云,一手搂着狗儿,仰头看着天,畅快的笑道:“咱晚上吃玉米面窝窝头,吃的饱饱的,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嗳,咱家狗儿以后也得上学堂,等明年大姐有了钱,也送狗儿去学堂,不过狗儿的名字要改,彩云,你说改个什么好?”
彩云被木香的笑容感染,也跟着说起玩笑来,“就叫木炭,或者叫木头,瞧他这小脸脏ู的,天一黑,便只瞧得见两只眼睛了。”
狗儿没笑,板起小脸抗议,“不叫木头,也不叫木炭,不好听!”
木香摸摸他的头,“好,不叫木头,也不叫木炭,咱不听彩云的浑话,咱家狗儿,以后得活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那就叫木朗吧,就像这天,永远晴朗!”
“木朗?”狗儿虽然不明白这两ä个字的含义,念了两遍,觉得至少比木头木炭好听,便欣然同意了。
下午的时候,彩云把碗刷洗干净。木香看着摆在炕上的三床棉被,边角一层黑色的污渍,没想到เ陈美娥那人,出门打扮的干净清爽,家里的被子却脏成这样也不管。
没办法,这样的被子木香可不想盖,乘着天气好,中午太阳大,得赶紧拆了洗干净,晒上一个下午,也能ม干了。
说干就干,她开始动手拆被子。这活以前没干过,好在,农家人的活,只要肯动脑,肯用心,干起来便不难。彩云收拾好厨房里的活,也过来帮忙,木朗就在院子里玩耍。
拆下来的被里被面,都搁在破水桶里,待会拿到河边去洗,家里没水没盆的,只能ม去外边洗。
彩云凑近闻了棉被絮,“咦……这被子好难闻,肯定是霉雨的时候,她没抱出来晒,这才搞的一股子霉味!”
木香道:“那你抱出去晒晒,先晒一面,过会再翻过来,把另一面也晒晒。”
“嗯,这就去,”彩云应下,抱了被子便出去了。院里晒被子用的绳子,是以前的木香砍了山藤,搓成了晾衣绳,就是粗糙了点,不过却很结实。
木香把三床被里被面,统统装好,从灶台下捡了块木头当棒槌,就准备往河边去了。
“姐,你等等,我跟你一块去,”彩云晒好被子,跑去插上院门,以防有人偷偷溜进来,又拉起木朗,“走吧,咱们一起去。”她也不放心把木朗一个ฐ人搁在家,不如一起去得了。
木香也不反对,三人从破墙的豁口穿过去,顺着竹林的边缘,往几百米之外的玉带河走去。
夏末的午后,还是很热的,不过待在河边,却也十分凉快。
彩云严å令木朗不准下河,即使是最浅的浅摊也不行。木朗撅着嘴,郁๗闷的蹲在河边,只能ม拔水草玩。
木香也担心木朗玩水有危险,玉带河虽然水流不汹,最浅的地方,才没过小脚踝,可木朗毕竟反应慢,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彩云卷起裤脚,先蹚水下河,河水内没过小腿肚,“大姐,你先捶一遍,等你捶完了我再清,咱俩分工着来。”
木香明白妹妹是心疼她大病才好,不愿让她下水,所以才抢着下水。
被里被面,都是棉麻布的,沾上水重的要死,搓洗起来也费劲,木香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把被里被面都铺上去,自己้再光脚站上去踩,那污水便顺ิ着石壁流进河水里头,往复几次,也就洗干净了。
有了彩云的帮忙,拧水的时候也省了不少劲,一人拧一头,不出半个时辰,便都洗完了。
彩云把东西都收进旧水桶里头,木香穿上草鞋,招呼弟弟回家。清澈的河水映在他们身后,配上远处连绵起伏的窝窝山,俨然是一副闲逸的田园美景。
回到เ家,彩云晒着被子,琢磨起一个问题来,“姐,咱这被子拆了,可咱家没针线,回头咋套上呢?”
木香拍被面的手停了下,“是哦,看我这脑子,竟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我去王阿婆家借些针线,她家肯定有,回头等咱有了钱,再买来还她。”
彩云笑道:“你去借,王阿婆肯定不要你还,就是还了,王喜大哥也不会要!”
“那是为啥?”木香倒没往别ี的地方想,借了东西要还,天经地义的事嘛!
彩云拎起水桶,笑的眉眼弯弯,“这你还看不出来,你没瞧见今天王喜哥有多护着咱们,还有他看你的眼神,这样看,这样看。”彩云学的惟妙惟肖,把木朗都逗笑了。
木香上前拧了把她的鼻子,略带笑意的斥责道:“瞎说啥呢!你才多大,整天寻思这个,羞不羞!”说着,快速在彩云鼻子上刮ุ了下。
“羞羞羞,二姐羞,”木朗蹲在那ว,呵呵的笑着学话。
彩云冲过去,也刮了下他的鼻子,“要羞咱俩一块羞!”
看着他俩打闹,木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才一天的时间,她便有了一种错觉,她本来就是木香,或许,从来就没离开过,前世的过眼云烟,不过是做梦,现在的一切,才是真实的。庄周梦蝶,梦里梦外,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