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女孩胡思思,只是都无人接听,后来我又陆陆续续的给他打过几次โ,按理说我这会儿是可以回家去。
这是我跟周洲上周六晚的常规通话内容,她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切有利条件,她父母都是我。不必找什么房子,但因为以前生过的一些事,也不主动给我打电å话这事,说不清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难受,仅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我家就是临湖本地的,毕业证还没呢她就被送出国了,学校给我们搬离,而今天已经周四了……,我一点儿也不想回去看见我姐韩欢和我姐夫夏志远。我爸妈死得早,转眼八年过去了,我姐韩欢十六岁高中,他们大的那ว个男ç孩子现在都上了小学一年级了,而我姐韩欢才二十四岁。然而,
周洲又迟疑了一秒钟,这才低声说:“我把档案迁回来了。”
我跟着惊愕了半秒,“什么时候的事?你回临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星期一早ຉ上过去的,下午就到了,本来想给你打电å话的,但家里有事,所以我当天晚上就坐车回来了。”
“周洲……”我突然有点儿想哭。“你怎么能这样呢?”
兴许周洲是听出了我话中ณ的哭意,不说话了。
当着赵珊的面,我吸了吸鼻子稳住绪,又问他:“你家里到底生什么事了?你都在忙些什么?”
周洲又沉默了半天,这才沙哑着嗓子憋出这样一句话来:“对不起韩笑,我们分手吧!”
我也沉默了,可我倔强的脾ຆ气导致我的沉默是为ฦ了更强烈的爆。下一秒,我用高八倍的尖利嗓音愤怒的朝他喊:“去你妈的,你个王八蛋吃错药呢吧!活腻了想死呢吧!我告诉你,想分手?门儿都没有。”
我喊话的时候周洲在那ว头一个劲的叫我的名字,“韩笑,韩笑你冷静点……你听我说……”
“我听你妈!”在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几欲撕裂的喊声的同时,我感觉到了脸上辣的湿意,赵珊见状慌忙跑过来拽我。“你先听他把话说清楚……”
我一把推开急了的赵珊,继续冲电话里的周洲嘶声喊:“周洲我告诉你,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王八蛋……”
话没喊完赵珊又抢上前来拽我,还抢我手里电å话,我一边推她一边紧ู紧的护住手机,死活就是不松手。于是在我跟赵珊拉扯间,我听见周洲在电话里鬼哭狼嚎的喊:“我要结婚了!韩笑,我要结婚了!房子我家里都买好了。可是韩笑我不爱她!我只爱你!韩笑我只爱你……”
我的心猝不及防就沉到了谷底,我突然就觉着累了,觉着万分的无力。
我怔怔的望着赵珊,仿佛她的脸长得很奇怪似的。周洲的话还在我耳畔继续萦绕:“韩笑对不起,我爸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可我之前就问过你好几次,我让你毕业后跟我回武汉,咱们结婚,但是你不同意,你说你要留在临ภ湖……”
我听着周洲这番๘在在理的话,忽然间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周洲他有他的考虑,然而我也有我的顾虑:我才二十一岁,我才大学毕业……我无法想象二十一岁的我,还未经历社会磨砺的我,还未在大好年华里释放青春的我,结婚以后的样子。
别看我偶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马猴样,生起气来那嘴巴里的脏话一串接一串的,但实际上我这人胆子真挺小的。结婚?我连想想都觉着可怕!
我不说话,周洲也不说话,话筒里安静得仿佛武汉那地方就是一片虚无。我心里倏然间就揣满了无数的挫败和灰心。
直至很多年以后,在我上无老下无小,孑然一身的时候,黄文丽ษ曾经问过我:韩笑,那ว时候没跟周洲结婚你后悔么?
我坚定的摇头。
我脑子里承载的所谓“理智”这种东西,份量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一种被社会认可的存在感。
就像赵珊说的那样,我们这种人永远都需要拥有一种社会存在感,来印证我们还有血有肉的活着。这种社ุ会存在感,能化作一种力量,它会帮助我们最大限度的修复自己伤痕累累的心脏ู,让它持续不断的跳动。
那时候我想,竟然周洲要跟我分手,那就分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