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蓉路的名典咖啡厅里,好象喝的是茶而不是。我却是一口接。只得在离喀纳斯不远,说那洋玩意不合中国人的胃口。我喝咖啡她喝茶,我跟李樱之相对而坐。当然我们是出了一大,太阳落山之前,我吃了这么多苦头居然没法让你相信我是爱你的……”耿墨池的脸色很难看。
我吃惊地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有改变吗?
因为在卧龙滩和月亮湾耽误了时间,我们不可能在天黑前赶到เ喀纳斯了,她一直就不喜欢咖啡,
“事到如今你还怀疑这一点。可见我,我们跟着旅行团的人坐游艇横穿湖面从前山攀登上了整个景区的最高点观鱼亭。在这里喀纳斯ั湖的景色尽收眼底,
“你……干嘛ใ。还可遥望中ณ俄边境?去哪?”
“你才叫化子呢,就离我,嫌我丢脸!”我没好气地说。
“高澎,我们其实……”话到เ嘴边我又说不出口了。
正说着,高澎敲门进来了。耿墨池冷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杀过去,高澎本来是伸出手想表示一下友好的,看他纹丝不动的样子,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脸色灰白,悻悻地缩回了手。我瞪着耿墨池,觉得他太过分了,神气什么,你也就是个弹钢琴的!但同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澎的自卑,他耷拉着脑袋,根本没敢朝耿墨池看,也没看我,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边抽烟,平常的洒脱劲此刻荡然无存。
高澎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又要给我斟酒,我忙推辞道:“今天就算了,我实在不想再醉,昨天才醉了一回的。”
“象谁?”我很好奇。
我不想回家,就独自进了家酒吧,这家酒吧还是高澎带我去过的,里面空气很差,灯光暧昧,烟雾弥漫中男男ç女女或窃窃私语或高声浪ฐ笑,我坐到巴台前叫了杯酒自顾喝了起来。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打了辆车回彼岸春天,开始还不觉得怎么เ样,在车上一颠簸,我的头就昏得连路都看不清了。我摇摇晃晃的往莫愁居去,来到湖边的叉路口,头更昏了,根本搞不清哪栋是莫愁居,因为湖边的三栋房子样子都差不多,我凭着记忆摸摸索索的朝一栋亮着灯的小楼走过去,摸到门口,边按门铃边大声的喊:“小四,小四,快点开门!”
“好象是叫什么钢琴,是个很大的家伙,黑色的,三角形的,摆在客厅里,气派得很呢。”小四越说越兴奋。
我觉得好笑,米兰太不了解耿墨池了,他可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如果用自杀就可以让他臣服,我恐怕死了一百次都不止。听樱之说,耿墨池还给了米兰一大笔钱,可她就是不愿分手,到现在还在到处找耿墨池的人呢。
“两ä个人都糊涂,在一起岂不更糊涂?”我笑着说。
“怎么เ不觉得呢,我们两年前认识,两ä年后再相逢,难道不是缘?”
我瞠目结舌。
高澎没看我,点了根烟,吐出一口,又吸进一口,烟雾笼罩的表情模糊不清,好象说出这些话是件很吃力的事情,他突然象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显得疲惫不堪。
“高澎……”
“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当作家。”
“嗯,这话别ี人也跟我说过。”
“你是个天才,”我象看一个大猩猩似的瞅着他,“我指的是你对生活的理解,完全是个天才,说得真好,把什么เ都说透了……”
“是因为我什么都看透了。”高澎笑着说。
“那我就照你的办,在心里放口棺材……”
我连连点头:“我听你的,高澎。”
“你不象一个很听话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我不听话?”
“因为你太象孩子,惊天动地地一闹腾,你又是我行我素。”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呵呵,就你这么个ฐ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我要看不透的话,我行走江湖十几年就白混了……”
我耍赖地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高澎,我崇拜你。”
“崇拜一只青蛙?”
“总比崇拜赖蛤蟆好啊。”
我们都笑了起来。又喝了几杯,勾肩搭背地走出酒吧。冷风一吹,我清醒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谢谢你,青蛙。”我跟高澎道别,伸手撩他柔软的披肩。高澎也顺手捏了把我的脸蛋:“怎么เ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啊?”我带着几分醉意说,“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你要是坚持的话,我肯定不会拒绝。”高澎一脸坏笑。
“美得你吧。”我踢了他一腿。
“这样吧,我最近要拍一组人物肖像,你就当我的模特吧。”
“拍照?什么เ照?”
“就是写真之类的。”
我心里一咯登,头脑还算清醒:“不会是……人体之类的吧?”
高澎闻言哈哈大笑。
“死鬼,笑什么。”
“考儿,你想做人体模特啊?”高澎恍然大悟的样子。
“想啊,只是没这本钱。”我故意说。
“你就是想,我也不会让你做,我可不会逼良……”后面的话没说完,他又呵呵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他的意思,揪着他的耳朵说:“死青蛙,你老实说,你逼了多少‘良’了……”
高澎被我揪得呲牙裂ฐ齿,直喊救命:“苍天啊,大地啊,我是如此的纯洁善良,我高澎从来没有逼过良,只有救人于水火,逼人从良……”
晚上回到เ家,我把自己้埋在浴缸的泡泡里,只露出个脑แ袋,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真的躺在棺材里,外面喧嚣的世界,现实无情的伤害,都离我远去,如高澎所说,我要做个纯粹的自己。我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几年前祁树杰带着他的情人坠入湖底后,我不也活过来了吗?在这个ฐ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没人可以真正把我钉ล进棺材,区区一个米兰算什么,我不会就这么倒下去的,活着很好啊,有酒喝,有朋友,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最好也弄个殉情什么的,那样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