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重庆宾馆西楼会议室,躺在落叶中的收音机自己响了。过一会儿,刀锋削过竹片的"ิ嚓嚓"声有节奏。大傻气得把它望地上一顿ู。
收音机我,我和妖妖心领神会地互相拍手祝贺:一只蚂蚁在我旁边负,我的注意力完全,桃林环抱着秀丽的村庄,桃花映红了姑娘的脸庞……"ิ蒋大为满含深情的歌声在没有桃树的亚热带丛林里回响。大傻靠着树干半躺着,静静地看着丛林上方แ的蓝天。扁脑壳用军刀一丝不苟地削着竹片,继续保持坚强的革命气节。"ิ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迷人的故乡。
"安生,最近失踪了哈!庆贺庆贺?"
"总比陪你废话要紧吧。"
"现在干嘛不?她不厌其烦地用,"
古萍就是这样的人,把她的苦口婆心浪ฐ费在一个根本就油盐不进的人身上。古萍能ม和我走在一起是个奇迹。这个问题我一直找不到เ答案。有时我想,古萍是以一种拯救的心态和我在一起的。也许,拯救我这个"浪子"已经成为ฦ她人生中的一个重要目标--虽然她所有的人生目标都是重要的,但显然只是在这一个目标上她遇到เ了麻烦。有时,我觉得古萍很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菩萨胸怀,看着她百般努力又成徒劳后失落的可怜劲儿,我甚至想"变好"以满足她在这一目标上的成就感。
老唐突然说:"如果先跨进来的是右脚๐,我立马就跳。"
"你烦不烦哪!"ิ
"哦,没有了。"ิ我回过神。
"我知道。"
"像我们现在这样。"
打开灯,妖妖皱了皱眉:"真够乱ກ的。"
我频๗频点头表示佩服。然后高个子满足地问我和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一切正常!这不就结了!妈,别ี理他,我们走。这些大夫,就知道坑人,一点感冒流鼻涕就让你住半个月,咱可不是公费医疗。根据临ภ床经验?根据临ภ床经验咱们得把家产全陪进去才能出院。"
年轻医生苦笑不得。
老妈拉住我:"安子,你听医生的,留แ院观察几天吧!出车祸这么大事,保不齐没个后遗症什么的。"ิ
"啊?我出车祸ຖ了?怎么我一点伤没有?"ิ
年轻大夫说:"你是没什么เ事,和你同车的那位姑娘可就严å重了。"
"同车的姑娘?"ิ我努力搜索了一遍,没有印象,问医生:"她怎么了?"
"ิ小臂骨折,现在正用钢板固定着,起码得三个月以后才能拆线。"
"这姑娘……跟我没关系吧?"
"你说呢?送进医院的时候,你一直紧紧ู地抱着她。"
"……她住哪房?"
"就住对过,4๒12。"
我轻轻地推开412病房,一个姑娘半躺在病床,右手固定在床沿的钢板上,正打着吊滴。听到开门声,她转过脸。我一点不废劲地就认出了她:古萍。
没劲!当年轻医生说我一直抱着一个ฐ姑娘的时候,我突然想,也许是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没准一场车祸给我带来一场艳遇什么的。原来是古萍!
"ิ你没什么事吧?"
古萍看着我,有些吃惊:"这还叫没什么事?我的小臂都折了!"
古萍就是爱大惊小怪,在家里她连老鼠都不怕,弄一根铁钳满世界去追,偏偏见到เ一只蟑螂都会大呼小叫东躲西藏。
"这不是接上了吗?"
"接是接上了,不过,医生说,以后这只手不能提重物。"
"家里有什么重物让你提了?"
"家里?什么家里?我跟你都'家里'了?刚从病床起来就贫起来了。"ิ古萍的样子似乎不是以前那ว样古板,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瞪着眼,撅着嘴,看着倒有几分可爱劲儿,是摔傻了吧?
"对,咱们不是家里,只是同居。"ิ
"同居也不是!我们只是室友。哼。"
古萍还是古萍,她就是这样,跟我同居,却满脑แ子清高,从来不敢正视我们奸夫淫妇的身份,跟她的同事老是谦虚地介绍:"这是我丈夫安生。"如果人家不了解情况,她干脆ะ介绍:"这是我同学。"现在倒好,又突然换了爱好,我的最新款式又变成室友了!
这时,一个护士走进来,看见我们,用和刚才那位医生一样严肃的表情说:"你们怎么เ进来了?出去,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微笑服务已经提了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这些个医生大爷护士小姐怎么就笑不起来,整天哭丧似的,怪不得医院总是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是这位姑娘的室友、同学兼丈夫,难道我不能来看望她?"
"那ว也不行,医院规定有探视病人时间,请你们快出去!"
"你轰什么啊?我也是病人!"
"你是病人?哪床的?"
"对过,4๒11。"
"那你更得回你的病房去!"
她命令式的口吻把我惹火了,我做出一副视死如归宁死不屈的架势。
护士拿我没辙,立刻跑到走廊喊:"刘医生,刘医生!"ิ
刚才那个年轻医生跑过来:"怎么了?"
"ิ你的这位病人,不好好呆在自己้的病房,跑这里来捣乱,影响我的病人休息。"ิ
刘医生忙低声下气地求我:"你怎么跑这边来了,快回去躺在你的床上吧,我正要给你量体温呢。"
我这才不情不愿骄傲地回到了自己้的病床。
老妈劝我:"安生,都这么大个人了,你的犟脾气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我哪里犟了?是他们跟我过不去。什么他妈的破规定,男人不能探望自己的老婆?"
老妈一听,喜笑颜开:"ิ对过那姑娘是你对象?"
"妈,你怎么了?你不是见过吗?"
"我再过去瞧瞧,人家一个人呆在那里,多不合适。"老妈乐่颠颠地过去。一会儿又沮丧ç地过来:"人家说不能ม探视。"
"不能探视,你怎么能留在这里?"
"ิ我是陪护啊!赶明儿,我改陪护那ว姑娘去。对了,安生,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都跟你说多少遍了!古萍。"
"古萍?这名字怎么听着怪熟的?"老妈一个人嘀嘀咕咕。
突然,电å话响了。我到เ处找,没有。老妈指着枕头底下:"你的手机!"
我的手机?我什么时候有手机了?看来又是古萍干的。一次,古萍单位有个聚会,非要让都带家属。她怕我出去丢她的脸,给我买名牌西服,名牌皮鞋,还买了个传呼给我别上。我偏偏换了件脏兮兮的蓝布衣服跑去,上面还满是洗不掉的油漆--ๅ那是我漆我那窝时沾上的。你猜她怎么给人介绍?--"我丈夫是画画的。"天!弄得整晚不断有崇拜艺术家的女青年跑来向"安老师"请教人生哲学问题,也不管哲学和画画挨不挨边。那晚我煞有介事地阐述了一个高尚的人应该有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并以艺术的眼光表了对婚姻ี家庭的看法,把那ว些青年女性哄得一愣一愣的。古萍后来对我的表现表示满意,但她还是批评了我:"ิ你干嘛靠人家姑娘那么近?还把手搭在人家肩上!"我说:"我那不是为了表示ิ艺术家的平易近人吗?"ิ从此以后,古萍就再也没有带我去和她那帮白领同事聚会了,我倒乐得逍遥。
我从枕头下翻出手机,接听。
"ิ最近你很忙啊?"是个娇็滴滴的女声,但我听不出来是谁。
我一本正经地说:"ิ是啊,我正准备和嫦娥商谈月球开计划ฐ,但布什声称这将涉及美国的主权问题,我现在正在华盛顿和他进行亲切磋商。"ิ
"哈哈,你真逗!"
"谢谢栽培,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哦,听说你的公司拿下了紫罗兰内衣的第一期广告布权,而且还是一个ฐ很有噱头的创意,我想在事件中跟踪采访,推出一期城市话题专题节目。"
操,这傻妞是谁啊?我心里狐疑,但还是镇定自如地说:"这种小事情就不要麻烦我了嘛,不到两个亿的项ำ目都请你找我的秘书,她会接洽你。"ิ
"秘书?她是谁?电å话多少?"
"貂禅,请拨1้23๑45转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