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温州ะ人在巴黎》第一章
截至2ooo年5月，倘若办的是商务签证，
在法国打工ื的外国，然而，已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从浙江温州的家乡，二十四岁的中国小伙子柳绍禾，要想获得法国移民管理部ຖ门许可的工&#x，先必须具备一年期以上的；倘若办了留แ学签证，只要持有足够的“学时证明”，那就可以大张旗鼓地找工打；倘若办了工作签证，那正式打工就更不在话下了。到法国巴&#，那在打工时的性质就跟偷渡者相差ๆ无几，属于非法的“黑工”：这对于外国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是自费留学生，
柳绍禾目前在法国的。但他来法国的主要动机，并非攻读什么学士、硕士甚至博士学位，因为ฦ福稳中ณ餐馆的老板ä，而是要到巴๒黎的福稳中餐馆打工，与他有着很近的亲戚关系。他办自费留学手续的各种开支里面，既ຂ有自己的一些积蓄，更有姐姐和姐夫的资助。若干年来，温州人出国闯天下，基本上走的都是这样由亲戚、同学、朋友之间“传、帮、带”的路子。
早在温州就是中ณ餐厨师的柳绍禾，不愿涉足那种风险极大的偷渡的浑水，所以是通过浙江一个自费留学的中ณ介机构抵达法国的。他在筹备出国的时候，为了应付领ๆ事馆的一些相关程序，由那ว个ฐ中ณ介机构安排，以突击的方式学了三个ฐ月法语，所学的内容当然十分有限。并且，他来巴黎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基本上未去那ว个ฐ中介机构代为ฦ联系的公立专科学校上课，而是找到私立中等学校用高价购买了“学时证明”，便于自己在福稳中餐馆安心打工ื。不过，他已经能说很流利的法语口语了。这主要是因为ฦ在法语口语方面，他身边每天都有一位很不错的老师。这位老师，就是福稳中餐馆的勤杂工阿乔๒。
二十六岁的中国澳门小伙子阿乔๒，是于1995๓年二十一岁的时候，以商务签证的方式从澳门抵达法国的。他在巴黎做了一段时间非法的“黑工ื”，碰巧赶上了1้9๗97年至1้998年法国政府施行的第三次将非法移民合法化的政策，使他获取了合法的移民资格，也就有了正式的工作签证。他凭着工ื作签证进入福稳中餐馆打工，已有三年多的时间了。
福稳中餐馆在柳绍禾来打工之前，每天晚上均由老板黄福稳和勤杂工阿乔๒宿于店内守夜，其余的员工ื都是自己掏钱在外面租房子住。柳绍禾是黄福稳信得过的亲戚，到这之后，使得黄福稳乐于回家住宿了。身为ฦ老板的黄福稳，开办中餐馆的房子虽然是租赁的，但住家的房子却是买了的。柳绍禾很自然地承担了每天晚上与阿乔一起宿于店内守夜的义务，同时也有了更多的与阿乔๒交流的机会，并且省却了在外面租房子的费用。
老板黄福稳虽然身兼福稳中餐馆的大厨，但从柳绍禾来任二厨之后，就不怎么掌勺了。只在自己有了闲情逸致的时候，或者重要宾客光临的时候，他才下厨房烧几个拿手菜。所以，名为ฦ二厨的柳绍禾，实际上成了福稳中餐馆的大厨。
福稳中餐馆位于巴黎第三区的一条“温州街”上。巴黎第三区和第十六区，是中国浙江温州数以万计旅๓居法国的人员云集的地方。他们或者务工ื，或者经商，或者从事其他行业，使巴黎的这两个区形成了若干条著名的“温州街”。在“温州ะ街”上，温州ะ人办有各种箱包店、礼品店、饰店、皮鞋店、服装店、洗衣房、中餐馆、中文学校、针灸诊所、百货市以及大大小小的贸易公司。那些中餐馆，基本上都以烹饪“浙江菜系”中的温州菜为主ว，顾客不仅包括来自温州等地的中国人以及来自东南亚等地的亚裔ศ，还有喜欢中ณ餐风味的法国人。福稳中餐馆的菜谱结构和顾客结构，当然也不例外。福稳中餐馆的房子，是老板黄福稳向法国房东租赁的，房租每月六万法郎。2ooo年的时候，欧元尚未在法国正式流通，因而法郎仍是法国货币的名称。福稳中餐馆的房子虽有上下两ä层，但以底楼为主。法国人说的“底楼”，其实是中国人说的“一楼”；以此类推，法国人说的“一楼”，自然就是中国人说的“二楼”了。福稳中餐馆的底楼ä有三百多平方米，包括餐厅、厨房、备菜间、洗碗间、卫生间和员工ื更衣室等设施ๅ；楼上的设施ๅ相当于阁楼，有一百多平方แ米，包括存放各种食品干货的仓库，以及柳绍禾与阿乔๒合住的寝室。
阿乔羡慕柳绍禾有着很好的中餐厨艺，柳绍禾则羡慕阿乔在法语口语方面有着很好的水平。于是，二人互通有无，相与为师。经过一年多时间的互相学习，阿乔๒评价柳绍禾使用法语口语的能力达到了法国大专毕业生的程度，柳绍禾则评价阿乔๒的中餐厨艺达到了中国大6๔中级厨师的档次，并让阿乔๒做了自己的烹饪助手。当然，他俩这样互相吹捧，有些过甚其词，但也包含了较为ฦ可观的实践基础。那ว么，他俩有没有相互龃龉之处呢？毋庸讳言，他俩的龃龉之ใ处是有的，具体表现于嫖和赌这两个方面。
每个星期的星期一，是福稳中ณ餐馆的休息日：只有柳绍禾与阿乔๒留店值班，其余的员工ื，包括老板黄福稳，都回各自的住处了。
像往常的休息日一样，这天上午十点多钟，趁着休息日睡足了懒觉的柳绍禾与阿乔๒起床了。在柳绍禾的当面指点之下，阿乔๒烧出了浙江菜系“温州风味”中ณ的四款特色菜肴：“双味蝤蛑”、“三片敲虾”、“锦绣鱼丝”和“墨鱼爆花”。这也是他俩今天值班时的午餐。
阿乔摆好了饭菜，向柳绍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阿柳，你先尝尝这些菜，看我的厨艺有没有进步。”
柳绍禾将每盘菜逐一尝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有进步。阿乔，你是从小就吃惯了洋餐的澳门人，现在却想烧出很地道的温州菜，所以你得记住：我们‘温州风味’最讲究‘二轻一重’，也就是轻油、轻芡、重刀工ื。温州菜的色、香、味、形，都以清爽为ฦ上乘，要求鲜ຒ而不腻、淡而不枯。”
阿乔闻言歆然：“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名师出高徒。有你这样的名师教我，我一定能够成为ฦ烹饪温州菜的高级厨师。”
柳绍禾话里有话：“中ณ国还有一句古话也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已经帮你打下了中餐厨艺的基础，你如果专意钻研，我相信你会成为ฦ很不错的中ณ餐厨师。但是，你如果被什么เ不良的嗜好分散了心思，纵然有那ว再棒的名师教你，我估计你也很难修成正果。”
阿乔无所谓地笑了：“嗬嗬，你又要给我‘洗脑筋’了。我虽有不良的嗜好，但我认为无伤大雅，不会给我带来痛苦。我这不良的嗜好，听起来似乎很吓人——‘日赌夜嫖’。其实，我只不过是拿每个星期一的休息日花钱娱乐娱ຉ乐：下午赌一下，晚上嫖一下。赌的时候，赢了钱当然高兴，如果输了钱，输到一定的金额，我转身就走，以待下次再赢。至于嫖的时候，我都用了安全套，嫖而无恙咧。”
柳绍禾语含针ฤ砭：“你这是避重就轻。如果按照月份来算，你每月的嫖和赌加起来不少于八下。日积月累，次数就会多得确实很吓人了。难道这就是你从澳门来巴黎的初衷么？”
阿乔越说越带劲：“巴黎是举ะ世闻名的‘时装之都’、‘美食之ใ都’和‘浪漫之都’。我从澳门来巴黎的第一天起，就想在这些方面尽情体验体验。”他指了指自己身上puma与adidas的名牌服饰：“我不懂时装ณ的制作，但我爱穿这样誉满全球的名牌服饰。”他又指了指餐桌上的温州菜：“你烹饪中ณ餐温州菜的手艺，引起了我要学中餐厨艺的兴趣。承蒙你肯教我，使我与美食有了零距离的亲密接触。我觉得，中ณ餐和西餐一样，都是人间的美食。”
柳绍禾感到เ遗憾ย：“你既然爱上了名牌服饰与中餐美食，为什么เ放不下嫖和赌呢？”
阿乔说：“这你就不懂了。先说嫖，尤其是在国外嫖女人，我的快感就非同一般了，因为包含了传奇的成分。再说赌，不管是赢是输，都能ม深度刺激我的神经中枢，让我产生一种征战沙场式的气概。你可以设想一下：我们中国的男人，不远万里到เ了西欧的巴๒黎，如果不嫖不赌，岂不辜负了巴黎这样举世闻名的‘浪ฐ漫之都’？”
柳绍禾说：“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不沾嫖和赌，但我愿在巴๒黎这样举世闻名的‘浪漫之都’，实现自己很浪漫的人生理想。”
阿乔听了，眉飞色舞：“嗬嗬，我早就听说，你们浙江温州，是中ณ国大6最开放的地方。所以，包括你在内的温州男人都从骨子里喜欢浪漫，并且纷纷浪ฐ漫到了‘浪漫之都’巴黎了。”
柳绍禾正本清源：“我们浙江温州确实是中国大6最开放的地方，但这‘最开放’的含义，应该是指‘最早展市场经济’的社会现象。至于温州男ç人的性格嘛，也确实喜欢浪漫，但这浪漫可不能ม与嫖和赌划等号。绝大多数的温州男人，都喜欢当老板。即便一时当不了大公司的大老板，最起码也要当一个小店铺的小老板。正所谓‘十个温州人，九个是老板，还有一个准备当老板’。不过，温州男人当老板，基本上都要经历吃苦耐劳的创业过程。‘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这句话，就是对温州ะ男人最形象的写照ั。而且，温州ะ男人当老板，在中国各地当了并不过瘾，还要飘洋过海ร，到巴黎这样的西方大都市来创业。正如刚才你所形容的：纷纷浪漫到了‘浪ฐ漫之都’巴黎了。”
阿乔接过柳绍禾的话题：“现在社ุ会上有一种舆论，把温州人看作‘中ณ国商界的犹太人’。你对此有什么样的感想？”
柳绍禾兴致勃勃：“从温州人志在四方แ的商业精神来说，社会舆论把温州人看作‘中国商界的犹太人’，我认为ฦ很贴切。你到เ巴黎已经好几年了，也都看见了，仅在巴๒黎第三区和第十六区就有了若干条‘温州ะ街’了。在‘温州街’上，成千上万的温州人开办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经济实体，当着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国际老板’，正是方แ兴未艾哩。”
阿乔说：“我听出来了，你说你很浪漫的人生理想，其实就是要在巴黎打工ื攒钱做基础，然后创业当老板，开始哪怕是当一个ฐ比较小的老板。”
柳绍禾说：“常言道：商场如战场。你想想，一个中ณ国人，能在法国巴黎创业当老板，比起赌博来说，才真有一种征战沙场式的气概哩。”
阿乔举ะ起杯中的啤酒，向柳绍禾敬道：“我祝你在巴黎能ม够成为老板！但我觉得当老板很累很烦，我还是喜欢赌场那种让人陶醉的赌博氛围。”
柳绍禾与阿乔碰了杯，很爽快地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谢谢你的鼓励！可你没有认识到เ：创业当老板，会使你很风光地融入主流社会。”
阿乔๒说：“我明白了，你是要学你的亲戚黄老板了。黄老板很有本领ๆ啊，在巴黎买了住房，与巴๒黎女人结了婚，有了长期正式居留แ权，还办了这座福稳中餐馆。”
柳绍禾说：“其实，我也并非刻意要学黄老板。黄老板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我对他的情况，尤其是对他在巴๒黎的情况，我的了解很有限。不过，我很感激他。我去年来巴黎之后，他的这座福稳中餐馆及时接纳了我，使我免却了像中国很多自费留แ学生难找工作那样的烦恼。”
阿乔๒说：“我也感激黄老板。我来巴黎已经五年多了，到福稳中餐馆打工也有三年多了。不少人都说你们温州老板对待员工很苛刻。但黄老板对待我却很大方แ，还同意我跟你学中餐厨艺咧。”
柳绍禾说：“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温州老板，诚然是有对待员工很苛刻的，但更多的应该是为ฦ人宽厚的。我将来有机会当老板的时候，在对待员工ื的态度上，我会属于为ฦ人宽厚的温州ะ老板。”
阿乔鼓掌：“我好感动哦！为ฦ了你的这句话，我今天要请客！”
柳绍禾有些讶异：“请客？”
阿乔说：“是啊，请客。你跟我去赌场，我换五百法郎的筹码给你，全部由á你押注：赢的钱算你的，输的钱算我的。”
柳绍禾说：“那可不行，因为那就等于明目张胆地剥削你了。何况，我对赌博一点兴趣都没有。”
阿乔说：“我不是讲了要请客吗？”
柳绍禾说：“请客，你也用不着请我去赌博啊。”
阿乔说：“你就当作自己人生偶尔一次的另类阅历，难道犯了‘天条’么？”
柳绍禾说：“嗨，你言重了。不过，我还是认为赢的钱也应该算你的，这才公平嘛ใ。”
阿乔๒显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行、行、行，就照你说的办，赢的钱也算我的。但我要请你去迪厅玩一玩，欣赏欣赏我在迪厅的舞姿，怎么样？”他在悄悄盘算着：这次如果输了钱就作罢，如果赢了钱，他将通过继续请客的方式，逗引柳绍禾跟他去“红灯区”嫖一下，在让柳绍禾“尝洋荤”的同时，也能ม破一破柳绍禾身上那ว种类似“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清高之气。虽然柳绍禾愿意向他传授中餐厨艺，但他明白，柳绍禾对他每个星期一都要赌一下、嫖一下的行为，是很瞧不起的。这次柳绍禾如果跟他去嫖了一下，那在人格上就与他平起平坐了，成了“乌龟莫笑鳖，都在泥里歇”了。另外，他还有一层关于友谊的考虑。他听说中国大6的民间，正在流行关于“五个一”的谚语，形容官场上所谓“铁哥们”在私交上“铁”的程度：“一起同过窗，一起宿过军帐，一起蹲过班房，一起进过赌场，一起嫖过娼”。他与柳绍禾尽管都不是中国大6๔党政机构的官吏，而且不会有前面的“三个ฐ一”，但若有了后面的“两ä个一”，那俩人友谊的距离就会拉近很多。他与柳绍禾都才二十多岁，正处于喜欢社交的年龄段，因而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
柳绍禾此时也想趁机了解一下阿乔究竟是如何奢靡的了：“那我就跟你去见识见识吧。”
阿乔听了，精神抖擞：“我拾掇拾掇，马上就动身。”说着，他在楼下整理好了餐具，又跑到楼上，给自己那两樽已๐经安置于小型神龛的“观音”像与“财神”像各上了一炷香，并且跪拜在地毯上，双手合拢，口中念念有词，祷告“观音”与“财神”保佑他今天能ม交好运。他就是这样一个惹人笑的小伙子：胸前挂着一枚小小的十字架，似乎ๆ信仰了西方的基督教；但又供奉“观音”像与“财神”像，似乎信仰了东方แ的佛教和道教。
柳绍禾在阿乔身后“噗哧”一笑：“你真有意思：戴着基督教的十字架，又同时跪拜佛教和道教的神像。看你经常这样表演，我不知道你究竟要信仰哪一种宗教。”
阿乔一本正经地说：“都信、都信！我们飘洋过海到这异国他乡，事事都不容易。所以，凡是宗教宣传品上说能ม保佑平安的神灵，我都信。我劝你最好也要信一信。”
柳绍禾装出遗憾的表情：“我到这异国他乡，是自己决定来的，并非什么宗教神灵要我来的。我连神灵来保佑我的影子都没瞅见，怎么去信呢？”
阿乔止不住大感慨：“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摆龙门阵总是摆不过你。依我看，中国大6๔的男ç女老少啊，侃大山的水平绝对是全世界第一流的。”说着，他在自己้胸前划了一个ฐ基督教范畴的十字，结束了自己这套大杂烩般的宗教祷ຕ告仪式。他向柳绍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们动身吧。”
当下，柳绍禾与阿乔锁好了福稳中餐馆的大门，用月票乘公交车赶到เ了阿乔经常光顾的一座赌场。在巴黎，像这样正式注册的赌场，皆属合法的企业。
长篇小说《温州人在巴๒黎》第二章
这座赌场的规模比较小，然而装璜得熠金烁彩，连赌具都是通过现代化的工艺制ๆ造的。至于赌博的方式——“轮盘押注”和“扑克押注”，却很古老，在法国可能流传了好几个ฐ世纪了。此时，约有十多个ฐ赌徒正在押注参赌。赌徒里面有亚裔，有西方白种人，还有黑种人。
阿乔在收银台换了五百法郎的筹码，全部交给柳绍禾，又向柳绍禾解释了“轮盘押注”和“扑克押注”的赌博方法，接着怂恿道：“阿柳，你要放开手脚、勇敢押注，不要畏ั畏缩缩、小家子气！”
柳绍禾受到鼓舞，紧ู了紧眼神，颇为果断ษ地押了第一注，赢了一百五十法郎。
如此“开门红”，使阿乔乐่不可支：“阿柳，真牛啊，继续！”
柳绍禾押出第二注，赢了两ä百法郎。
阿乔在一旁激动得手舞足蹈：“阿柳，来劲啊，加油！”
柳绍禾的手气还真不错，竟然注注皆赢。那些输了钱的赌徒见此情景，纷纷出羡慕的感叹声。柳绍禾在总计赢了一千法郎的时候，揩了揩脑门上的热汗：“阿乔๒，适可而止吧，我累了。”
阿乔赌兴正酣：“押注，就得讲究趁热打铁ກ、乘๖胜出击。你再押它几注，会赢更多的钱咧。”
柳绍禾说：“我没想到，赌博竟然这样使人容易疲劳。”
阿乔说：“你这是第一次上阵，所以觉得疲劳。以后多来几次，就不容易疲劳了。”
柳绍禾说：“我尝试了这一次，就够了。我以后不会再进赌场了。”
阿乔说：“你的赌运多好啊。第一次上阵，就赢了上千法郎。”
柳绍禾的意志不为所动：“这不过是巧合罢了。我是不信什么赌运的。我对赌博永远不会有兴趣。我们走吧。”
阿乔๒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可惜。”他拿着作为本钱的五百法郎的筹码，以及作为赢款的一千法郎的筹码，到收银台换了一千五百法郎的现金。他递给柳绍禾一千法郎：“阿柳，这是你赢的，收下吧。”
柳绍禾立即推辞：“我们不是讲好了吗？无论输赢，都算你的。再说，我如果收下这笔钱，就等于承认自己真的是赌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