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确切知道的,已够惊心动魄。那时只要一个“俄”字,是“青”的,因为里面有俄国作品的翻译。是《莽原》也被扣留,有这样几件事,而竟被禁锢在邮局里。黎锦明先生早有,也被扣留。这一本诗,不但说不到“赤”,并且也说不到“白”,正和作者的年纪一样,不过,自然无暇顾ุ及时代和内容。但韦丛芜的《君山》6,说送我《烈火集》7๕,一本是托书局寄的,自己又寄,怕他们忘记。但至今已将半年,一本也没有到。十之ใ,我想,因为火色既ຂ“赤”,而况又“烈”乎,当然通不过的。
我曾经提起过几回元朝,今夜思之ใ,还不很确。元朝之于中文书籍,未尝如此留แ心。这一著倒要推清朝做模范。他不但兴过几回“文字狱”4,大杀叛徒,且于宋朝人所做的“激烈文字”,也曾细心加以删改。同胞之热心“复古”及友邦之赞助“复古”者,似当奉为师法者也。
尤其不可不读《闲话》!”
还有一个大问题,是会不会乳大忽而算作犯罪,无处投考?我们中国在中华民国未成立以前,是只有“不齿于四民之列”9者,才不准考试的。据理而言,女子断ษ发既ຂ以失男女之别,有罪,则天乳更以加男女之别ี,当有功。但天下有许多事情,是全不能以口舌争的。总要上谕,或者指挥刀。
二教育总长,可以忽而化为内务总长。
呜呼,鲁迅鲁迅,多少广告,假汝之ใ名以行!
二,我发见了我自己是一个……。是什么เ呢?我一时定不出名目来。我曾经说过:中国历来是排着吃人的筵宴,有吃的,有被吃的。被吃的也曾吃人,正吃的也会被吃。5但我现在发见了,我自己้也帮助着排筵宴。先生,你是看我的作品的,我现在发一个问题:看了之ใ后,使你麻木,还是使你清楚;使你昏沉,还是使你活泼?倘所觉的是后者,那我的自己裁é判,便证实大半了。中国的筵席上有一种“醉虾”6,虾越鲜活,吃的人便越高兴,越畅快。我就是做这醉虾的帮手,弄清了老实而不幸的青年的脑子和弄敏了他的感觉,使他万一遭灾时来尝加倍的苦痛,同时给憎恶他的人们赏玩这较灵的苦痛,得到格外的享乐。我有一种设想,以为无论讨赤军,讨革军,倘捕到เ敌党的有智识的如学生之类,一定特别加刑,甚于对工ื人或其他无智识者。为什么เ呢,因为他可以看见更锐敏微细的痛苦的表情,得到特别的愉快。倘我的假设是不错的,那么,我的自己้裁判ศ,便完全证实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ທ了别人所编的别人的文章,我当然心安理得,无话可说了。但是,还有一层,看了《鲁迅在广东》,是不足以很知道鲁迅之ใ在广东的。我想,要后面再加上几十页白纸,才可以称为“鲁迅在广东”。
那就容易疲劳,因而减掉兴味,或者变成苦事了。
第二条是“搜身”的纠葛,在香港屡见不鲜ຒ。但三个ฐ方围不知道是甚么。何以要避忌?恐怕不是好的事情。这bຘbb似乎是因为西装和英语而得的;英警嫌恶这两件:这是主人的言语和服装ณ。颜之推以为学鲜ຒ卑语,弹琵琶便可以生存的时代7,早已๐过去了。
2台湾在一八九四年中日甲â午战争后被日本侵占,一九四五年抗日战争胜利后恢复。文中说的张我权,当为张我军19๗02๐—1้9๗55,台北板桥人。当时是北京师范大学学生。
不过中国没有这两ä种文学——对旧制度挽歌,对新า制度讴歌;因为中国革命还没有成功,正是青黄不接,忙于革命的时候。不过旧文学仍然很多,报纸上的文章,几乎全是旧ງ式。我想,这足见中ณ国革命对于社会没有多大的改变,对于守旧ງ的人没有多大的影响,所以旧人仍能ม超然物外。广东报纸所讲的文学,都是旧的,新的很少,也可以证明广东社会没有受革命影响;没有对新า的讴歌,也没有对旧的挽歌,广东仍然是十年前底广东。不但如此,并且也没有叫苦,没有鸣不平;止看见工ื会参加游行,但这是政府允许的,不是因压迫而反抗的,也不过是奉旨革命。中国社会没有改变,所以没有怀旧的哀词,也没有崭新的进行曲,只在苏俄却已产生了这两种文学。他们的旧ງ文学家逃亡外国,所作的文学,多是吊亡挽旧ງ的哀词;新文学则正在努力向前走,伟大的作品虽然还没有,但是新า作品已不少,他们已经离开怒吼时期而过渡到讴歌的时期了。赞美建设是革命进行以后的影响,再往后去的情形怎样,现在不得而知,但推想起来,大约是平民文学罢,因为平民的世界,是革命的结果。
人+家畜性=某一种人中ณ国人的脸上真可有兽性的记号的疑ທ案,暂且中ณ止讨论罢。我只要说近来却在中国人所理想的古今人的脸上,看见了两种多余。一到广州,我觉得比我所从来的厦门丰富得多的,是电影,而且大半是“国片”,有古装的,有时装的。因为电å影是“艺术”,所以电å影艺术家便将这两种多余加上去了。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七年三月二十九日广州ะ中山大学政治训育部ຖ编印的《政治训育》第七期“黄花节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