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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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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海珊的部分文字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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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没有安歇的心,连土地都是流动的,”石海珊说,我的身边没有一个ฐ人,世纪交替的,没有人知๩,

“是啊。在悉尼开的,却永远也不敢相信这些“伴侣”。

……

我活着,我在吃证明我还活着。

“正是有生机的季节。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在我身๒。没有安歇的命๢,我去网络上。”我们说。

“你还会再来一次青春的。

“louiseshá。”康晓娴说!

到200่6年盐川ษ地震后,我和石海珊的对话已经持续了两年。她也在不停地追问,我在不停。苗丰ถ的八幅画和与画有关的事,让石海珊也基本掌握了她走之后苗家父子的情况,她渐渐不再像从前那样追问苗丰和苗营的事情,开始更关注盐川ษ现在的样子,她要我发了很多盐川的风景照片,也十分关注地震给豆沙镇和盐川造成怎样的灾难。之ใ前我曾经至少两次劝她回来看看,但她觉得自己已๐经不属于盐川ษ了,而这次地震她如此关注,我觉得她还的根仍然在盐川。我心里那ว份小女人的自私作怪,让我不能三番๘五次地、恳切地邀请她。但我的神经一直在作怪,总是隐隐感觉到她会在不久后回到盐川……

200่8年6月2๐2日,星期日。

“现在冷还算好,等到最后才冷,怕是晚了,阿幺妹心冷的时候,死了。”苗丰说。

“是个鬼才。”康晓娴说。

“你有没有好主ว意让它活起来?”刘ถ书记十分诚恳。

一直到เ“鸳鸯茶”拆迁,何乾江的房间也๣没人住。苗丰说,当年伍大顺光着屁股胸口上插着剪刀的样子,把处理案子的警察们也๣吓着了。

何乾江知道,小侄女说的“有病”是个感叹词,并不是指他身体有病,是指他的思维反常。而何乾江自己的体会是,他不仅仅有思维方面的问题,生理上也有问题了。他上网是要看色情网站的,开始的时候就像当年看黄色录像一样冲动,但没过多久,他便麻木起来,网上所有照片上的女人酥胸,都不如他初恋的那片雪白。

“那ว是种什么味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苗丰的‘鸳鸯茶’还没诞生,这都是命,我们注定成不了‘鸳鸯’。”石海ร珊说。

回到“鸳鸯茶”,苗丰百无聊赖,走进自己的画室,看了看满是灰尘的画板和散乱ກ的画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白天买来的《民法》、《刑é法》、《刑é事诉讼法》——他不知道怎么应对乔春兰控告自己的“强奸未遂”。

鸳鸯茶和僰人的关联一直敲打苗丰去想那ว场几百年前的爱情。苗丰在画板上画了很多红色,很抽象,他把那些红色看成是血与火。

女书记叫乔春兰,三十多岁的样子,她和苗丰一见如故,盛邀苗丰ถ回艺术馆独挡一面。

“那个乔๒春兰你见过吗?”石海珊问。

“看上去有点像‘苗丰ถ’。哎,十二,你为ฦ什么不叫‘苗丰ถ’?多好听的名字!”小表嫂说。

小表嫂请齐婆和苗十二在她开的录像厅门口的茶桌旁坐下,然后去泡了一壶好茶端上来,坐在苗十二对面,听齐婆讲些故事。

“掉出来就不要了?那ว你这牌不就少了一张?”苗丰问。

女人站在那里,无຀法挪动脚๐步,渐渐开始发抖,片刻,一下子跳到床上,紧ู紧ู靠住墙,全不顾身体的裸露,像是要把自己้镶到墙上一样。

据林福山和巴๒巴老爹对康晓娴透露,被抑郁๗症折磨着的苗丰ถ在和她相识后好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么เ焦虑和绝望,变得乐观起来。林福山得知康晓娴单身,就笑着要给康晓娴ຒ说媒,并介绍了苗丰怎么了得。其实,康晓娴ຒ在苗丰身上有很多体会,他的厚重让康晓娴感到自己的单薄,她倒是愿意沉浸ฤ在苗丰的故事里,去看清并缩短自己้与苗丰的距离。苗丰领康晓娴ຒ看他的组画,用足够的时间给她解读,让她认识一个男人更多的经历。

“你在哪里?”

苗丰的沉浸ฤ

世界上有什么路途可以真正逃避罪恶?姑且一种逃避能将身体的罪恶隔离,那ว心的罪恶怎么可能ม逃掉?

我应该对自己的“水性杨花”忏悔吗?

“你的‘水性杨花’让你离开了贫穷,让你找到了我,是我带你来到德国,又是我让你得到เ了在中国得不到的教育,让你能自己้立足社会,原本你是个杀人犯,这一切让你改头换面,让你‘洗白’自己้,你为它忏悔吗?”来自厦门的男人说。

十四年前๩,我用第四个ฐ男人的钱逃亡,用第六个男人的钱进了慕尼黑的大学预ไ科,随后,一个高中毕业生竟读上了西方แ文学;十年前,我用第七个ฐ男人给我弄来的改名换姓的护照、用第六个男人的钱,领到了德国的永久ื居住权;八年前,我在慕尼黑拿到毕业证时,第七个ฐ男人离开了我,我竟然质问他“怎么可以这样水性杨花”……我去回忆我的日子,从破了我处女之ใ身的第一个男ç人,到刘ถ家那位阳痿的丈夫和少年十二,再到เ差ๆ点死在我手里的洪家少爷,再到早ຉ在厦门相识的、后带我“见识世界”的“成熟ງ男人”和在慕尼黑留学并定居的上海男子……这是完全的疯狂,直白的“理想”,另类的,十几年,毫不含蓄却像梦一样的日຅子,十几年,我从盐川ษ的shihaທishan到厦门的“盛小惠”,从“盛小惠”到“louisesheng”,十几年,“水性杨花”、没有真正自己้的日子,这也叫“见识世界”?

这是一场走到哪里算到เ哪里的旅途!我是怎样一步步走成这个样子的!

这世界ศ总是充满始乱ກ终弃的故事。我就是这故事的主角之一。我在乱,也在弃,被别ี人乱ກ,也被别人弃。就像舞台剧和真人秀,就像我曾经经营的录像厅里的那些电å影录像带,大同小异,“活色生香”。总以为ฦ自己้追寻的是惊世骇俗的东西,其实,无非是被一点点荷尔蒙蒙蔽了一切。

我相信很多人在青春年代都有过弱智行为,摧枯拉朽,心如撞鹿。但男人之于女人,完全像个过程。某些神经不是不能ม犯,而是看是否有好的结果跟进。现在我觉得晚了,我成为一场场爱情的赝品,磨得完全失去了感知爱的能力。

曾经,勾引或反勾引,都被冠以爱的名义。

我什么也๣没留แ下。曾经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也๣永远不会原谅这样的母亲,他已经不是我的了,虽然我牵挂了近二十年,但这份牵挂,是上帝赐给我的惩罚。而我,没有能力不屈从这种宿命。十二似乎ๆ没记恨过遗弃他的父母,宿命若真的遗传,儿子,你会记恨我吗?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我怎么面对你呢?

而十二呢?我带给他仅仅是背叛吗?洪家少爷没死,他就一直担着那份本不该他承担的“同谋罪名”,有关十二的所有故事,里面都藏着这个ฐ压力,我的背叛,已经送给他近二十年的“罪”!

我把盐川的地震当成一个警示。地震加重了十二的抑郁症,也加重了我某种心思。负罪是我必定的结局,赎罪当是我余生要做的事。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我该怎么赎罪?

马德里西郊的萨苏埃拉宫,柏林威แ廉一世皇帝和奥古斯ั塔皇后的陵墓,都让我想起豆沙关的悬棺。无຀论是雕刻๑精美的石棺还是早ຉ已๐风化的悬棺,无຀论是皇族还是僰人,他们都留แ下了棺椁以外的名号。

一场足球世界杯,德国的每个ฐ城市都显现了自己的特色,参赛的每个队都拼出一番风景,我看到的不是足球,看到的也๣不是那ว些全世界人认为性感的男ç人。在我“见识”了“世界ศ”二十年之ใ后,我才真的感觉到了见识的真谛。

我喜欢每个城市๦街道两边的铜像,那些身上落满鸽子粪的名人们,仍然一身坚毅。

我真想求十二再给我画一幅画,他给我画ฑ的第一幅画在青春和里破碎,如果有机会让他再次为我拿起画笔,我会求他画一些破碎的花瓶,画那些碎片有多薄、多锋利,画ฑ一些泥土把那些花瓶的残渣埋葬。

我还有机会吗?

墙上的世界地图被我画成了“画ฑ”,当年在网上认识的“花蟒”让我时常对地图感兴趣。我在地图上画的是脚๐印。从盐川到เ厦门是一条向上倾斜的短线;从厦门向下经过南海ร一直向西再向北,离开故乡的曲线就像一个“鱼钩”,而盐川到เ厦门的那条短线成为“鱼钩๗”的“倒刺”;拴住“鱼钩๗”的“鱼线”部分,根本就不是一条清晰的直线,是一团乱线,纠缠在欧洲的最深处……我还能ม走出清晰的路吗?往回挣脱吗?能挣脱“倒刺”吗?

我本来是个ฐ开录像厅的小女子,我本来可以做一辈子录像厅这样的小生意。一盘录像带可以有上百米,但宽度仅仅十二毫米——人生也๣有个ฐ宽度,那ว宽度即是适度。我忽略了自己的宽度,被生活的转轮绞得遍体鳞伤。

我,留下了个骂名,这骂名,出落在悬棺脚下,已๐经二十年。

我还能ม卸下这个ฐ十字架吗?会有一口棺椁装下我的身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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