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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在外漂着的人:越来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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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林的长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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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吧!他只是很简单地打了个电!我们没有举行!

他说。

而吴为也๣要回美国和家人共度新า年了。看我多坚贞啊,我独守空闺就等你回来呢:“以叔叔的,你别ี太贪心,你照ั顾ุ好自己,等明年叔叔再回来看你!

他问我大周末的怎么เ这么早就上线了,我说被一个短信吵醒就睡不着了。他说那我放歌给你听吧!”

还:小丫头,我坐飞机回美国了,要么图一个男人心眼好,要么图他有钱,但是要哪样儿都占那ว是,要么图他长得帅,知道不?”

第二天请了一天假,我们打了一ຖ。陪他去医院输液,我握着他的手,有点烫。到了医院后,医生又给开了些药,输了两瓶液ຂ。中ณ午,我去外面给他买了饭回来,看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吴为ฦ笑着说:“你这样真像个小妻子。”

我和鸟儿是在凌晨一点左右等到的包间。两个人拿着麦在包间里大唱特唱,王菲的歌是我在kTV的必唱曲目,而萧亚轩、张惠妹的则是她的主打歌。用两ä个字来形容那ว天晚上,就是——很爽!

张芒芒2o岁嫁给了江开河,江晨9岁。从那ว以后她成了江晨的小继母,把自己้的全部ຖ爱与呵护都给了江家两ä父子。为了表示自己对江开河忠贞的爱情和好好对待江晨的决心,婚后张芒芒立刻做了绝育,誓不再生子。一家三口有滋有味的日子过了七年,江开河却在去国外参加艺术交流的时候惨遭车祸身亡。张芒芒隐忍自己内心的悲痛带着16๔岁刚刚懂ฦ事的江晨继续生活。为了钱๥,她当过平面模特,为一些大商场拍廉价的宣传广告,也在一些大企业搞联欢时跳跳舞,这些钱๥勉强支撑江晨念完了云南当地的一所音乐่学院。之ใ后两人变卖家产,江晨把她带到เ了北京。

当时自己毫不犹豫地打出三个字——老男人。而后又加了几个后缀词:成熟ງ、稳重、平和、安静。

“嘿嘿,那哥们说带咱俩去兜风,去不去?”

“那当然!”说完鸟儿来了个ฐ潇洒的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

小贝从我的生活中ณ抽离后,安静的晚上我又开始了泡网生活。无所事事地选一个聊天室进去,看屏幕上别ี人的聊天字幕,或者东游西逛看些有趣的图片或故事,只偶尔和别ี人搭一两ä句话。本身我是很少在网络中和陌生人聊天的,因为觉得总要经过那么琐碎的问候过程:你好,多大了?工作还是上学?哪里的人……只和熟悉的朋友聊天,其实这些所谓的网络朋友也๣是从当初陌生到熟ງ悉的,只是这个从生到熟的过程带着趣味,而不是死板的程式化。

“让我当电灯泡啊?”

那ว天听完了鸟儿的故事后,感觉里就突然亲近了许多,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也是毫无保留地动过真感情的。且因为一直放不下曾经甜蜜纯洁至及的初恋,才会选择以随意的姿态游走于男ç人之间,再难敞开心胸动情一场,只好眯缝着眼睛玩游戏。

他抬起棕黄色的蘑菇头,说“可以啊。”眼睛明亮得像星星一样,怪不得会把鸟儿这厮迷得神魂颠๲倒。

“滚你丫的!”她放下筷子做势要挠我的痒,我赶紧说:“得,得,我错了,叫江晨是吧?”

“我有衣服穿。”

鸟儿继续倚在墙边听江晨唱歌,第一歌唱完后带头鼓掌。她不喜欢男ç人烫那ว种爆炸的蘑菇头,可江晨的头却像盛开在酒吧中ณ的花蔟一样勾着她的视线,让她有用舌尖去舔一下的冲动。

“人家都住你这儿了,我瞅人家孩子挺单纯的,你可别把人家害了啊。”

“恩,什么เ都行。”

我从包里掏出已经用了一半的小卷卫生纸扔给了他,继续坐着抽烟,能听见那边悉悉簌簌撕纸的声音。

白云苍白色蓝ณ天灰蓝ณ色我家快到了

晚安,多拉。

多拉:๘

这两天,一直在下雨。周围好像不断有灾情,可是,这个小村子似乎与世隔绝般,依然持续着它的安宁,仿佛一直到死。下雨的日຅子,总是让人惆怅的,因为我的世界在这雨中又回到了前世,那ว些有雨陪伴的日子。雨、雨、雨、雨……

昨天临ภ下课时,班上一个总是扎着歪辫子,很少说话的女生,突然大声问:“林老师,你会一直做我们的老师吗?”孩子们好象对我的心情有所预ไ感似的,班上突然很安静,很多双眼睛盯着我。知道吗?多拉,当时决定留下来教书的时候,我专门去剪了头,是利落的短。你一定很想知道接下来我怎么เ说的吧。是的,这是一个我必须面对的时刻。而我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们,很认真的看着每一张脸຀孔,然后说:“下课,我们明天按时上课。”

傍晚的时候,雨下大了,我坐在院子里,仰着脸,任雨冲刷็着我的身体。有人说,如果一个ฐ女人得不到她心爱的男ç人,她自己就会变成那ว个ฐ男人。我想,当时雨选择一个人突然离开,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她是那样一个平凡而安于生活的女孩子,一生只想和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而我没有给她,还伤害了她,所以她选择自己้起程,去追寻那ว些我走过的痕迹。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家的女孩子,就那样倔强地背上书包,不辞而别。她的父母来找过我很多次,每次都是疲倦的眼神,而当时的我,只认为那是一种赌气。她会回来的,她一个人,不会在外面游荡很久。可是,她一走就是一年,我不知道她是靠什么维持生活,在遗物里,是她到过每一个ฐ地方的地图,有的是手画的简单的标识。都是我曾经独自去过的地方。

我一直很想知道,她为什么เ决定回来,如果没有那场该死的车祸,她回来会对我说什么。决定离开我?改变我?重新า开始?还是,只是累็了,想回家了。每次一想到เ这里,就不能继续下去,心脏承受的疼痛已๐经到了极限。因为ฦ,没有如果。该死,为什么没有如果!!!

多拉,那些没有雨音信的日子,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在我的生命里,只有她能ม给我温暖,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可以什么เ都不用想。可是,我找不到她,我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了,我唯一能ม做的就是等待,等她回来。然后,我会好好爱她,很用心地去爱她。是的,她最终还是回来了,我终于等到了,可是她不能说话了,不会笑了,不会流眼泪了。我看到的,只是一个ฐ牌位,上面有她的黑白照ั片,是高三的时候我陪她照的。我连她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เ……我知道很多人都会说,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我恨这句话,因为ฦ我的失去,太惨痛了。

多拉,打下这些字,对于我来说,很难。可是,我找不到เ一条可以赎罪的路。我只能倾诉……我很难受,不能ม再写下去了……

多拉:

今天我对孩子们说了我要走的消息,班上的气氛一直很沉闷,孩子们都不怎么说话。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走。下午放学以后,我告诉他们,晚上会有有意思的活动,让他们吃完了晚饭都到我的院子来。

知道我准备了什么เ吗?上次去市里的时候,在一个ฐ独特的小店看到了有烟花卖,这样的季节,居然有各式的烟花卖。小店的主ว人是一个眼神孤漠的女人,对于我这样的惊讶和兴奋似乎ๆ已经习惯了,只是漠漠一笑:“这东西,可以给人留แ下难忘的记忆,只因那ว种美太奢华,太短暂。适合在离别ี之前用的。”我决定买下,当时只是因为喜欢,根本没有想过把它们点燃。可是,今天我决定放给孩子们看,他们的生活太需要绚烂的回忆来点缀了,虽然我只是他们生命中ณ一个匆匆的过客,可是,我希望他们有一天,在夜晚仰起头时会想起林老师和那场绚烂的烟花。

当第一个ฐ烟花被点燃时,孩子们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个ฐ神๰奇的筒子不断冒出彩色的火花,升起,在天空绽放成一朵朵的花,他们的小脸被照亮了,眼睛里闪着美丽的光。第二个,第三个……然后,他们开始兴奋,开始尖叫,大声的笑着,跳着,用手指着天空:“林老师,看啊,天上开花了!”

多拉,你知道的,在这样的时候,我会想起什么。我也以为ฦ会。可是我没有。在他们欢呼跳跃的时候,我只想就这么看着,用心去体会他们的快乐่,那些兴奋的尖叫对我来说是天籁。

结束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林老师就像这些在天空中ณ开放的花,虽然你们喜欢,可是总会燃烧完的,总会结束的,而且我还要去其他的地方放美丽的花给别的孩子们看。以后只要你们在晚上抬头看天空的时候,还记得林老师,我就会很开心了。”我想,我已经回答了他们以前๩的疑ທ问。这样就真的没有什么牵挂的了。

孩子们走了以后,又剩ທ我一个人,院子里还有烟花的残屑,空气中ณ有燃烧过后的烟味。很久都没有看烟花了,因为ฦ没有勇气,是这些孩子让我又有这样一个机会,在这样的季节,看到了一场精彩快乐的烟花,即使最后只剩我一人。我看着天空,回想着刚刚孩子们的表情和动作。原来烟花也๣可以这样让人快乐,虽然它的结局依然是离别。我应该对离别麻木了吧。

林

多拉:๘

昨天和今天去了几个ฐ学生的家里,实在是不能再推脱๳的。都是贫困善良的家庭,虽然大部分的时候没什么话说,但是,那ว种从心底的关心确实是不需要语言的。一一告别之后,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不是我的方แ式,我是最讨厌告别的。从来都是突然离开,或者简单通报一下,或者干脆消失。

多拉,明天就要走了,又要走了。可是,你知道吗?我还没有决定去哪里。只是决定离开,下一个ฐ方向在哪儿?在哪儿呢?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เ,总是这样……

仿佛又回到เ了。刚ธ才给北京的朋友打了电话,很久没开的手机,收到了很多条简讯,都是朋友们关心的询问,也有工作上的事情。感觉像是在马上就要接近天堂的时候,重重的摔了下来。我又要回到เ城市๦里去了,我知道,我需要工作了。朋友和同事就这样硬生生的把我拽回了现实。

我想,我会回北京吧。回到เ离你近的地方,回到เ那ว个匆忙冰冷的石头森林。明天,明天,我就离开了……

我会没事的。

林

多拉:๘

我现在市区,一个饭店的窗前。四天之内,恍如隔世。不知道你看新า闻了没有。最近这里普遍下暴雨,那ว天早ຉ晨,起了大早ຉ,只是为ฦ了不要告别。车在快下山的陡坡上,因为山体滑坡,翻了。幸好距离地面不是很远,乘客中ณ没有人死亡,可是17人里,重伤的有9๗个,我算幸运的8个轻伤中ณ的一个。在医院里包扎后要留院观察一周,可是,今天早上我还是提前办了手续出院,一个ฐ人在饭店住下。

多拉,在翻车的那短暂的时间里,我的脑海ร里忽然浮ด现出了雨。她在出车祸到被抢救的那ว段时间是怎么เ度过的呢?恐惧、慌张、无助,还是像我那样冷静呢?她是不是也想到了我?她会不会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可是,在昏迷之前๩,我多希望自己้就这样死去。多拉,你知道吗?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因为这样就死去,生活、人群、工作,一切都是苍白的,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可以就这样简单而意外的去见雨。不知道现在的她还好吗。

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病房里雪白的墙,我知道,我又一次被死神拒绝,仍然要面对这无尽漫长的生活,我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เ雨了?我多希望雨没有死……在病房里的三天三夜,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唯一可以想到เ的,就是雨。我说过,我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可是,这件意外生之后,我觉得似乎肉体也不存在了。

今天早ຉ晨醒来,感觉脑袋和心脏有了知觉,因为,我开始心痛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所以我离开。现在,坐在这里给你写字,其实,心是空的。我想,也许明天我会把这些字给你吧。以后?我也不知道。

想起了norahJones的一歌don’tknohy……

当一口气看完这些字的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林始终带着悲情色彩的颠沛生活严重感染了我。但眼泪只是缓缓渗出了几滴,并没有如意愿般的痛哭失声。林是病态的,他的病态是无法修改和涂抹的过往遗留给他的,而我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病人挣扎,却毫无办法,真是件哀痛的事情。

我只能尽力地让他感受到เ一些平和明朗,而其实我心里沉积的血块每每都会在他的信中再次崩裂,浸ฤ染了我。

林:

这么多字的,心里颤抖着看完。

这样真实的记录,本以为你会在远离尘世的地方แ心里安宁平和,少了很多痛楚的时间,却没想到有那ว么多的夜晚你还是被那段永远不能改写的过往纠缠着……我该怎么说呢?我不会对你说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要向前看,要怎样怎样,只想做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你觉得自己撑着很艰难的时候帮你分担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这种分担是精神上的,就如有些时候我也需要你的分担一样……

你的伤好了没有?不知道你在收到เ我回信的时候已๐经走到哪里了。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cL๶osedToyou我放在mp3里,早晨坐公交车的时候天天听,每到เ工商大学门口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因为ฦ你说过有一个小儿在那里上过学。最近不听了,因为我不听情歌了,前๩段时间经历的悲惨感情让我没有勇气听情歌,所以索性什么เ歌都不听了。

如今,我也๣如你一样体会到เ了无຀可挽回的失人之痛,感同身受,言语不需多。

我们只能ม尽力的好好的,对吗?

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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