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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从中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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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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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回来,十几本我认为最传大è,日຅用东西在小柜中各就其位,与“政治和艺术的关系”一样。铺好床,插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缝隙里;随手折了几枝红叶,一直是我国文艺界ศ长,这一点使我很难理解,以随时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

现在,动笔之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从什么เ地方แ开头呢?

关于深入生活的问题,心情在一片温暖的红色中ณ颤粟,此间不会再读。但我要经常看到เ这些人类所建造。

从小说意义来观察中国的古典长篇小说,在成就最高的《水浒》、《三国演义》、《金瓶梅》和《红楼梦》四部书๰中ณ,它可以和世界ศ长篇小,《红楼梦》当然是峰巅å。在现当代中国的长扁小说中ณ,除过吧金的《激流三部ຖ曲》,他是我的同乡。我比较重视柳青的,而且在世时曾经直接教导过我。《创业史》虽有某些方面的局限性,但无຀疑在我国当代文学中具有独特的位置。这次,我在中ณ国的长卷作品中重点研读《红楼梦》和《创น业史》。这是我第三次阅读《红楼梦》,第七次阅读《创业史》。

此外,考察一种文学现象是否“过时”目光应该投向读者大众。一般情况下,读者仍然接受和欢迎的东西,就说明它有理由继续存在。当然,我国的读者层次比较复杂。这就更有必要以多种文学形式满足社会的需要,何况大多数读者群更容易接受这种文样式。“现代派”作品的读者群小,这在当前๩的中国是事实;这种文学样式应该存在和发展,这也毋容置疑;只是我们不能因此而不负责任地弃大多数读者于不顾,只满足少数人。更重要的是,出色的现实主ว义作品甚至可以满足各个ฐ层面的读者,而新操作品至少在目前๩的中国还做不到这一点。

只有初ม恋般的热情和宗教般的意志,人才有可能ม成就某种事业。

4

午饭前这一小时非常忙乱。首先要接连抽三五支香烟。我工ื作时一天抽两包烟,直抽得口腔舌头发苦发麻,根本感觉不来烟味如何。有时思考或写作特殊紧ู张之ใ际,即是顾ุ不上抽,手里也๣要有一支燃燃的烟卷。因此,睡眠之ใ后的几支烟简直是一种神仙般的享受。

停下笔来,离开作品,想想其它的事。

这时候,来到眼前的常常是对过去生活的回忆。

童年。不堪回首。贫穷饥饿,且又有一颗敏感自尊的心。

无຀法统一的矛盾,一生下来就面对的现实。记得经常在外面被家境好的孩子们打得鼻青眼肿撤退回家;回家后又被父母打骂一通,理由á是为什么去招惹别人的打骂?三四岁你就看清了你在这个ฐ世界上的处境,并且明白,你要活下去,就别ี想指靠别ี人,一切都得靠自己。因此,当七岁上父母养活不了一路讨饭把你送给别ี人,你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冷酷的现实。

你独立地做人从这时候就开始了。

中学时期一月只能ม吃十几斤粗粮,整个童年吃过的好饭几乎ๆ能一顿不拉记起来。然后卷入狂热的文化大革命,碰得头破血流…

而今,你坐在这里从事这样崇高的工作,如果没有一个ฐ大的收获,怎么เ对得起自己้?

为什么此刻停顿下来?记着,你没有权利使自己้停顿不前。你为自己立下了森严的法度,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别ี指望逃脱。

18

重新拿起笔。既失去了“传大感”也没有渺小感。变为ฦ一个ฐ纯粹的兢兢业业的工匠,仔细认真检查停顿下来的原因,穿不过去的原因。不断ษ地调整思考的角度。大量在应用“逆向思维”

开始有了振奋人心的新า思路,一潭死水再一次激荡起澎湃的涛๙声。

精神๰随之便进入新的巨เ大。

每一次挫折中ณ的崛起都会揭示你重温那ว个简单的真理:

一次成功往往建立在无数次失败之ใ中ณ。想想看,面前的那些金字塔的建告者,哪一个不是历尽艰难挫折才完成了自己้的杰作?

从开始一直顺利到เ最后说不定是一种舒舒服服的失败。

伟大感与渺小感,一筹莫展与欣喜若狂,颓๙丧ç与振奋,这种种的矛盾心情交织贯穿整个写作过程中ณ。这样的时候,你是作家,也是艺术形象;你塑造人物,你也๣陶铸自己;你有莎士比亚的特性,你也有他笔下的哈姆雷特的特性。

1้9

写作是艰苦的。与之相伴的是生活的艰苦。

一般地说来,我对生活条件从苛求。这和我的贫困的家庭出身有关,青少年时期如前所述,我几乎一直在饥饿中挣扎。因此,除过忌讳大肉(不是宗教原因)外,只要能填精肚子就满足。写作紧张之时,常常会忘记吃饭,一天有一顿ู也๣就凑合了。

但这里的生活却有些过分简单。不是不想让我吃好,这里的人们一直尽心操办,只是没有条件。深山之中,矿工家属有几万人。一遇秋雨冬雪,交通常常中断ษ,据说有一年不得不给这里空投面粉。没有蔬菜,鸡蛋也๣没有,连点豆腐都难搞到เ。早晨我不吃饭,中ณ午一般只有馒头米汤咸菜。晚上有时多吃点面条,有时和中午一模一样。这是矿医院,医生职工都回家吃饭,几乎没有几个ฐ住院的,伙食相当难搞。

如果不工作,这伙食也可以。只是我一天通常都要工作十几个ฐ小时,这种伙食无法弥补体力的消耗。河对面的矿区也许小卖部ຖ什么เ的,但我没有时间出去。

没有时间!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不敢耽搁。为ฦ了约束自己้的意志,每天的任务都限制ๆ的很死,完不成就不上床休息。

工ื作间实际上成了牢房,而且制ๆ定了严厉的“狱规”决不可以违犯。

每天中午吃完两ä个馒头一碗稀饭,就像丢下襁褓ຑ中ณ的婴儿一样匆忙地赶回工作间。在准备当天工ื作的空挡,用电å热杯烧开水冲一杯咖啡,立刻就坐下工ื作。晚上吃完饭,要带两ä个ฐ馒头回来,等凌晨工作完毕上床前,再烧一杯咖啡,吃下去这就不来是夜宵还是早ຉ点的两ä个冷馒头。

后来,晚饭后得多带一个馒头,原因是房音里增加了“客人”

不速之客是老鼠。

煤矿的老鼠之多实在惊人。据说是矿工们经常乱扔吃剩的馒头,因此才招惹来如此多的老鼠。

经常光顾ุ我房间的有两只老鼠。天知道它们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而且一开始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它们在地上乱跑,嬉闹追逐,发出欢快的“吱吱”声,简直视此地为它们“迪斯ั尼”乐园。它们甚至敢跑到我写字台对面的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我工作。有时候,竟放肆地跳上我材料的窗台,在与我咫尺之ใ间表演奔跑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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