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风云

快来买啊,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叫卖声在舞厅门前飘荡,众多打扮入时的男女在柔媚的音乐声中相继而入,因为,这时进场的人太多了,众多的寻欢者堵塞在舞厅门口,相熟的人彼此靠在一起交谈,那些孤家寡人就无聊地依着电线杆等候,某些小青年的眼神则在那些穿着旗袍,身形俊俏的女子身上流连,小女孩的叫卖声在一片嘈杂中显得是那么孤单,那么无力,她声音越大了,倔强得似乎想对抗全世界,一个装香烟的木箱沉甸甸地挂在小女孩纤细的脖子上,那重负显然是她这样十岁上下的女孩难以轻松承受的,她努力梗着脖子,努力地叫喊着,马路电灯晕黄的光洒在她脸上,那一颗颗的汗滴闪烁着晶莹的光,她穿着打补丁的花格子衣服,衣服和裤子都显得小了点,露出纤细的手腕和脚踝,以及一双污浊的赤脚,对比起在她身边那些谈笑风生,意气风的家伙,她是那样的突出,与周遭的世界格格不入,在小女孩的身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他头戴一顶黑色的西洋宽沿洋帽,身着一件黑色的西式大衣,里面是一套浅灰条纹的西装,天空中,飘着细细的雪花,在眩目的霓虹中,纷纷扬扬,给我一包烟,他向小女孩招招手,柔声说道,先生,要什么烟,小女孩的声音充满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