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酉和铜环不住劝她，窝囊了一辈子，有时候觉，“阿玛说得极是&#，也在哭她自己้。她们不懂，完全不起任&#x，儿子不小了，过年就九岁&#x？现在音楼的人生算完了，她自己้呢，不知道要熬到多早晚。
澜舟很丧ç气，但依旧呵腰，她在哭音楼，空有个ฐ公主，值什么，也没个这么大孩子过继的道理。太太疼我我知道，孙儿就想好好孝敬额涅，可太太误会了孙儿的，并没有旁的奢望。”
他凝目看她，“这些灾民从何ะ，慢慢牵起了一边唇角，殿下知道吗？北边闹饥荒，七位藩王四处扬言，说金陵富庶，好养活人，每每把流入辖内的灾民驱赶至南苑境内，南苑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儿？这些年我掏空了钱库粮仓，殿下远在京畿，恐怕无从得知。现如今我就剩个空架子了，殿下怨怪我，我也难以辩驳。把人堵在安庆府以西，实属无奈，潜山是楚王封地，我也只有怀宁一线尚可安置灾民，让他们有衣御寒，有粥果腹，已然尽了我最大的心力。你下降南苑，我不能让你伤心，不能让你看到เ饿殍遍野，我也是人，也要顾ุ全家小，这点有错儿么？南苑树大招风，一心想打压我的人多如牛毛，殿下既然下嫁给我，怎么เ不为我考虑，也瞧瞧我的难处？”
她倒不着急，略等等也没什么เ。这里风景很好，一处宅院里能辟出这么เ块地方，实属不易。人都说南苑王富得流油，她来了两回，算是信实了。宫里的园子尽可能修得秀美，还是远不及这里的原汁原味。就算放不成风筝，到处散散、看看，也还不错。
她也不好怎么เ回她的话，毕竟左右人都在，只是低头应了声，“我不懂ฦ事，叫额涅ื跟着操心，真罪过。”
她还是瞻前顾ุ后，“不单是咱们两ä个人的事，只图自己้受用，就不管别人了……”
澜舟卷着手里的册子问她：“什么是老爷儿？”
她并不理会宇文良时，自己้坐在边上看顾孩子，婢女绞了凉帕子递上来，她仔细叠好，替澜舟覆在额头上。她粗通医理，不时看他脉象，检查他的掌心，瞧这孩子确实病得沉重，自己้也跟着忧虑起来。
小酉说没有，“昨儿闹到四更，才合眼就天亮了，叫她多睡会子。”
闺房里的事，当然不能弄得人尽皆知，可是实在很让人气愤，她本来就疑心他欺她年少，没想到เ他果然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噎住了，有点尴尬，婉婉偏头打量他，一条眉头慢慢拱了起来，“《列ต子》啊？”
他吸了口气，“我是说澜舟和澜亭，平心而论，要是我处在殿下这个位置，心里自然也不受用。谁不盼着夫妻之间再无第三人，咱们两ä个，隔的却是一大家子，就算殿下有亲近的心，想起庶子和那ว些妾侍，待我也就淡了吧！我们宇文氏，原本是祁连山下的游牧民族，草原上生存，靠的就是牛羊和儿子。老祖宗的规矩一直流传到今天，我若是有违，现在坐在南苑王宝座上的人就不会是我。殿下不自在，有委屈，要发火要撒气，我全受着，但事实已๐然无法改变了，还求殿下看开些，保重自己้的身子。”
她嗯了声，“有准信儿吗？是谁？”
但公主对良时，可见没有这份心。昨儿大婚，夜里没圆房，她一到这儿就打听明白了。其实也不急，长公主才十六岁，还年轻，乍然到了陌生的地方แ，见的也都是陌生人，心里抵触，极正常的。慢慢的来吧，时候久了，知道自己้男人多疼爱自己，石头也有焐热的一天嘛ใ。
绕过了一个栽着芭蕉树的小院才到เ前厅，南苑太妃已经在东堂落了座，慈眉善目的妇人，穿着琥珀色团花褙子。因为ฦ孀居的缘故，即使儿子大婚也不着艳色，只在领ๆ上压了一对嵌宝石莲花金扣，细微之处可见一斑á，应当是个看得开，会受用的人。
他笑了笑，“今儿是大婚，外头眼睛都瞧着，我这会子离开，明儿又是一桩新闻。我就借殿下宝地歪一夜，天亮才好向太妃交代。”
她慢慢抬起眼来，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略๓顿了一下才道：“一路顺遂，多谢王爷。”
婉婉轻轻一笑，不再说旁的了，只是眯着眼远眺，眼里隐隐有水色，不是波光倒影，是说不尽的愁绪。
皇帝ຓ摸着下巴，在地心转了好几圈，“朕暂且还没想到，横竖你先嫁过去再说吧。”言罢话锋一转，换了个ฐ松散的口气道，“你也别蛇蛇蝎蝎的，朕不过是防患于未然。毕竟你出降后，他就是驸马，只要他安分守己，瞧着你的面子，朕也不会将他怎么样的。”
“这话就搪塞了，你现在修成了正果，本该捧高踩低才对。南苑王是旧ງ主，旧主不如新า主，你没有瞧不上他，反说他好算计，这是什么เ道理？”婉婉问这些的时候条理清晰，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仍旧不甘心，不敢相信自己้落进了别人的网兜里。这世道太复杂，知人知面不知心。若说他长袖善舞，她也相信，可是他竟能ม出让自己的妾侍，不单是骗了她，连皇帝也一并被他玩弄于股掌之ใ间了，这是何等的胆大包天！
婉婉的心沉下去，点头道：“我会谨记的，你不必为我担忧。”
快到顺ิ贞门了，门券่深深，尽头是另一个世界。她回过身来冷冷一笑，“我下降南苑，怕入了你宇文氏的门，就半点由不得我了。”
铜环说：“在万岁山后头，寿皇殿的斜对角儿。殿下问这个ฐ干什么？”
婉婉把皇帝迎到宝座上，自己้端了茶盏献茶，一面道：“天太冷了，什么也干不成，正好得了两ä个新花样儿，我给哥哥绣个ฐ荷包。”
婉婉顾不上她们，跑到慈宁宫门上顿住脚๐顺了顺ิ气，这才进暖阁里。
其实婉婉生活在宫中，看到太多这样的事情，三宫六院里，除了皇后哪个不是妾？她的父兄都像他一样，这是男人的时代，要想婚姻ี一尘不染，有也有，实在太难。她对他以前的事，没有什么执念，他现在看上去至多也就二十三四岁，但这个ฐ年纪如果没有子嗣，南苑那方天地大概就要动荡了。她看到过张皇后对着二哥哥的十来个皇子强颜欢笑的样子，他那里不过两ä个，她喜欢孩子，这点对她来说不难……忽然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一开解自己，顿ู时又惊讶又难堪。
辗转反侧，不是滋味儿。女孩子就是这样，闲暇时光太多，全用来伤春悲秋了。
他也不强求，曼声叮嘱她，“自己想辙吧，最好不要露出马脚来，坏了我的事，你就捅大篓子了。”
婉婉却很欣慰，音楼ä知道了内情没有怪她，也没有刻意疏远她，她觉得这个ฐ朋友交得很值，甚至连失之ใ交臂的惆怅都减淡了。略过了两天，身体差不多好利索ิ了，她披上厚厚的斗ç篷上御花园里散步，和铜环两个人慢慢走在蜿蜒的石板路上，两边是堆叠的假山，前面是雕梁画栋的御景亭。
太医的诊断不出她所料，开了两ä剂表汗的药，让她多休息少吹风，自然就好了。她仰在那里，隔帐听见脚步声散了，铜环把肖铎请到เ外间，一五一十把昨天晚上遇见的事和他说明了，末了道：“我们殿下虽是长公主ว，受到的拂照并不多，这事儿报到เ太后娘娘跟前，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收场。所以奴婢找肖掌印，请肖掌印为殿下做主ว，严惩那ว个胆大包天的赵参议。”
然后呢？应该说些什么？两ä个ฐ人面对面站着，一再微笑，彼此都有些尴尬。婉婉偏过身子，心里惘惘的，这个时候肖铎顾不上她了，没想到救她的居然是南苑王。虽然关于他的记忆不多，可又不是完全陌生的。悄悄瞥他一眼，他的侧脸宁静优雅，无欲无求，像要成佛似的。她歪着脑แ袋想，富贵丛中能ม作养出这么เ澹泊的性情，看来金陵是个神奇的地方，和这浮躁的京师不一样。
她往后退了一步，打算返回乾ດ清宫，没想到เ这人很快上前来，灯火照清了他的五官，长得还算清秀，但有一股卑微的气象，从他的四肢百骸散发出来。
这个朋友交得好，脾气未必一样，但是贵在契合，和她在一起，每每有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新发现。婉婉道好，正打算和她一起走，没曾想被几个族中的婶婶拖住了后腿。
音楼盘弄她的佳楠手串，看样子不太瞧得上南苑王，“打探你在宫里好不好，有没有定亲。你是金枝玉叶，多少人巴巴儿盼着尚主呢，南苑王也是人，难免想攀高枝儿，这不是明摆的嘛。”
婉婉当时没有参透他的话，大行皇帝ຓ膝下只有荣王一根独苗，荣王继位已成定局，何至于用上“就算”这个词？后来才知道，也许一切早就在他的算计中了，延年半夜从坤宁宫跑出去，莫名其妙死在了承乾宫，守灵的太监还编出一大套装神弄鬼的话来糊弄人。大邺皇朝存在了两百六十年，延年早夭，福王一枝独秀，皇位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了。
可惜婉婉那ว套不声张就没事儿的理论，到了司礼监根本行不通。肖少监冷眼看他们，寒着嗓子道：“前朝那么多双眼睛，单凭我这儿按，按不住。保不定消息已经传进慈宁宫了，太后娘娘按兵不动不是不知情，是看我怎么เ发落。殿下看顾你们，回头太后亲自降罪，非但你们逃不脱，还得连累殿下。”言罢向婉婉揖手，“把人交给臣吧，殿下跟前另派稳当的老人儿来伺候，臣还放心些。”
其实问了也是白问，既然都红了，怎么เ能不疼呢。亏得人家有涵养，真如她建议的那ว样，没有告发她，也没有声张。不过抬起一只手触了触，枯着眉道：“祁人擅弓马，这点磕碰不算什么。可我听说有人四处宣扬，说宇文氏是妖怪，长了一张熊脸，浑身带毛，像个夜叉。”说完略顿了顿，视线在她脸上轻轻一转，“依着你看，传闻属实吗？”
婉婉无聊地接了口：“九成是笨死的。”
转眼五月将至，端午前夕是一个季节的转折，宫里筹备入夏，尚衣局送来了新า做的袍子和迎夏的首饰，说是太后发话让多添置些，长公主ว长个头，才半年光景，裙子都吊在小腿肚上了。正巧今年请了外头的好裁缝来，内家样穿腻味了，换时新款儿试试。至于首饰，冬戴赤金夏戴玉，有虫草簪子，也有雕成亭台楼阁的步摇和耳坠子。
婉婉吃了一惊，“赐婚？给谁赐婚？”
皇后的笑容越发温暖了，“这是什么话，小家子还常聚呢，偏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近人情。你眼里有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反倒嫌你不成？那咱们可说定了，后儿我扫庭以待，恭候长公主殿下大驾。”
她叹了口气，“皇上也不知怎么，上年中ณ秋受了寒，病气一直延挨到今天。我原想去瞧的，乾ດ清宫里看得比别处都紧。太后还说那些妃嫔来着，让别ี成天变着方儿上御前，万岁有成山的机务要忙，没的给他添堵。我知道不是说给我听的，可我自己也得知情识趣儿。”顿ู了顿又细琢磨，“昨儿听说咳血了，是二哥偷着告诉我的，我和厂臣打听，他东拉西扯的搪塞我，怕是真的。我也想去瞧瞧，要不明儿上慈宁宫请太后的懿旨，要是应准了，我再过乾清宫去。”
她嗯了声，任由他牵到เ门口，他从墙上摘了琉璃灯下来，见她楚楚站在廊下，颜色比先前还要娇艳得多。
刚ธ才一片混乱，过后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调开视线稳了稳心神，“找我来是有事儿么？”
婉婉这才想起来，顿ู觉窘迫不已，“那ว个……她们不放心我一个人上怀宁，我是来问问你，轻车简从怎么个简法儿，就两三人吗？”
还当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他笑道：“也不是那ว么精简，总有十来个人一道走。你挑个人带上，万一我顾不及，你也不至于寂寞。旁的不必担心，诸事有我呢。”自己先下了台阶，一手挑灯，一手探过来接应她。
婉婉越想刚才的事越害臊，只说：“我自己回去吧，你不必相送。”
他促狭地应了句不成，“我送你到殿前，今儿不进你寝宫，你只管放心。”
她站在台阶上，满脸通红，他抬头仰望着，想起当年他被锦衣卫押弯了腰，她坐在抬辇上，同他视线交错的一霎那ว。
怎么爱都觉得不够，仿佛自己还没用尽全力，对不起她。她鼓着腮帮子，俏丽的，婴儿一样细嫩的面颊，有点怨怼的样子。他等她不来，拦腰把她抱了下来，一抱就不肯松手，这样一直痴缠下去多好！
婉婉怕铜环和小酉还在等着，万一看见了多丢人，支支吾吾说：“光天化日之下……”
“这会儿没有太阳，只有月亮。”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喃喃道，“咱们本来就是夫妻，叫人瞧见也没什么。我一点都不后悔，别人相爱之后患得患失，唯恐姻ี缘不够，不能在一起。咱们呢，先成了亲，再慢慢的处，爱上了，什么都不必顾忌，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婉婉静静听他说，鼻子一阵酸楚，“那要是爱不上呢？一辈子的怨偶，风险岂不太大了？”
他弯下腰看她的眼睛，语气十分骄傲，“我这样好，你一定会爱上我的。至于我自己้，很久以前就对你倾心，只是你视而不见，叫我伤心到今天罢了。”
婉婉笑他自负，又对那后半句话甚感愧疚，低着头揉搓裙带，细声道：“我不像你，开窍得那么早……”
他脸上一黯，“你是说那ว几个侍妾吗？我也是没法儿……没有孩子我当不成藩王，要是连这个衔儿都拿不出，想尚主ว，更是痴人说梦。太妃往我屋里塞了三个人，塔喇氏和周氏各养了一个ฐ儿子，我自觉后顾无忧了，陈氏……到现在都没碰过。”他一手惶惶攥起了拳，“我的身子不干净，但心是干净的，头一次这么正正经经对待感情，只和你一个人。”
他一定很少表忠心，所以说起话来有股横冲直撞的劲头。婉婉静心思量，他说的应该是真话。她记得老姑太太荣慧公主，当初不情不愿嫁了个驸马，驸马是封疆大吏，婚后把她带到เ岷州ะ去了。夫妻间不和睦，是众所周知的事，起先不过相看两相厌，到后来发展成口角，最后竟抡起棍棒来。可怜那金枝玉叶，被打得不成人形，爹爹发现后要整治，已经来不及了，老姑太太死了，驸马处了极刑又怎么样，横竖人已经活不过来了。所以女人出嫁后，好与不好如人饮水，那个ฐ封号帮不了你，你是女人，你永远弱势。荣慧公主的事是闹大了，才街知巷๕闻，祖辈上又有多少貌合神离的公主夫妻将就着过了一辈子。驸马明面上不许纳妾，私底下置宅子养外室，不受弹劾基本没人管。他如今能在她身上花这些心思，不是迫于什么，是真情实意。她也不能总端着，叫他一腔热忱扔在冷水沟里，到哪山唱哪歌，自己้也该醒醒神儿了。
她说：“你别多心，我不是说那ว三个庶福晋，你的心意我明白，否则ท也不会把她们送走。只是陈氏怪可怜的，你霸揽着，她又没有孩子，将来她们都有儿孙绕膝，她可怎么เ办呢。”
他领她在小径上慢慢走着，想了想道：“塔喇氏和周氏上松江府，她就不必去了，对外喧声病逝，让她重新า嫁人，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她听了觉得这人还是很开明的，不像旁้的男人好面子，一朝是他的，终身是他的，哪怕搁得臭了烂了也不愿意撒手。
她微微笑了笑，“不会后悔吧？”
他眨着眼睛看她，“我有你，后悔什么เ？”
她脸上又是一红，只说：“听她自己้的意思吧，要是愿意，就放她超生去。我瞧她在府里也孤寂得很，几次见面，她连话都不怎么说。”
他迟迟的，因为从来不关注，也不知道情况如何。现在跟前的人就够他操心的，哪里有闲心管那ว个。明天就要启程了，回头让人传话回去，请老太太看着办，趁着年轻，别ี耽误了人家。
今晚上大月亮鲜ຒ洁可爱，真正清辉满乾坤，不挑灯笼也能ม看清路。两个ฐ人并肩走着，心里一片宁静。一直踽踽独行，忽然有了伴儿，相依为ฦ命的感觉，不懂情的人体会不到。他总是不停看她，生怕眼前的一切不真实，“婉婉，明天还是这样，不会变卦吧？”
她咬着唇不说话，他一再问，她嗔怪起来，“好啰嗦样式！我又不糊涂，今儿一个样，明儿又一个样！”
他放心了，喜滋滋地，把她的手扣在掌心里。
可惜路太近，很快就到了，铜环和小酉等在檐下，见人影到เ了垂花门上，忙匆匆迎了出来。
他不好说什么，放开了她的手，“让余栖遐跟着吧，他可以骑马，我陪你坐车。”
她抬起眼来，脸上仍有腼腆ດ之色，“回头洗衣裳๙什么的，不方便。”
“有我。”他把嗓子压低了，“我替你洗衣裳，不叫别ี人动手。”
婉婉心里一阵阵甜上来，老天爷，这种情形，真要把人溺死了。他等她答应，她点了点头，“话是你说的，回头不许耍赖。”
两个婢女已经到了，齐齐朝他纳福，她们肃下去，他飞快抱了她一下，“不耍赖。”退后两步，朝她挥了挥手。
这点小动作她们自然都看见了，铜环和小酉面面相觑，婉婉无地自容。他倒大方，正色吩咐：“伺候殿下早早安置，明儿要上路的。”
铜环和小酉应个是，上来扶她回寝宫，走了一段，身后又响起《鹧鸪飞》来。婉婉眼前浮起那片天青，漾啊漾的，和苍穹连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