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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新亦旧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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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美国文化带来的迷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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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风水轮流转”,加上“信道不笃,用毫无领导世界历史的经验。却实在有左右影响的,美国小开们后来居上,只有美国的金元与科,目前震惊世界的,v米v花v在v线v书v库vhtt,也正是我们,捭阖樽俎。然而不论美国的文化是如何的幼稚和浅薄,在二十世纪的最近三十年来,它对于中国和东方,以及其他的科学文明和工商业落后的地区而言,运用着这些本钱๥。为德不果”的作风,来摇荡乾坤,我们也๣正如现代青年一样,具有勇敢、决心、幻想、行动的情绪,但也正和现在青少年相似。同时更有不可一世的气&#x,怀有无比的彷徨、郁闷、烦躁,和敌视现实、否认一切的心理。新旧ງ文化思想开始交替,这是十九世纪末期和,东西方แ文化迈向交流融汇,激起中国文化新思潮的巨浪阶段。由裹成三寸金莲的小足,解放为大足;终身不出闺房一步的女子,争取男女平权。男子们由á终日຅背诵“之乎者也”,提考篮、穿长袍马褂上京求名,而变为写作的呢吗啊,死啃A๥Bcd,割须ี剃,穿上西装ณ革履,大谈洋务与西学,夸为识时务的俊杰。总之ใ,事无巨细,学无຀古今,人无老少,一切都在求变、待变、必变的巨变过程中。我们所接触的中年以上的老前辈们,他们面对此情此景,满腔忧患,无限感伤,随时随地都在摇头叹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而进入暮年晚景的低潮,含悲抱愤而去。但在无情岁月的推排之ใ下,曾几何时,我们这些青少年们,不满当时的现实,和轻视否认当时老前辈们摇头叹息的情景,也渐渐地进入我们的心境,成为生活习๤惯的一种自然姿态。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后,不知不觉,自己也进入中年,昔日຅老前辈们不满现实的叹息感言,又渐渐地出自我们之口。这种循环性的历史悲剧,犹如新旧交响的乐章,具有时代性旋律的哀怨,永远存在于历史的阴影里。这也正是说明:历史时代的途程在不断地向前๩推进,而人类在时代的轮转中ณ,却永远不满现实。不论任何时代,青少年们固然如此,老年人们又何尝不如此。由于这个ฐ憬悟,我常警醒自己,不必忧伤,不必感叹,假如我过去了,太阳照样会从东方升起,历史依旧会演变下去,后一代的人们,也许比我们活得更有趣,更快乐,也可能更疯狂。

3๑尚未成熟的历史与文化

清末迄今,中国历经百余年的苦难,中华文化的命脉已๐到存亡绝续的关头,昔贤有言:“中国文化存,则中国兴;中国文化绝,则中国亡。”秉此精诚,我们决定将《新旧ງ的一代》一书扩充、再版,也๣希望藉此文字因缘,能够把中华文化的种子,传播到เ世界各地,生根,芽,茁长。这是我们的希望,也是我们的信心。因为只有中华文化,才能真正地统一中国。也๣只有中华文化,才能真正带给这个ฐ世界和平和安乐!

距今百年以前,东方的古国——中国和日本,在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后,西方แ新兴国家的眼光里,几乎也被视为ฦ第二个或第三个印度。其时,日本和中国,都同时警觉到关门拒盗的迷梦并非良策。于是,先后派遣留学生到เ外国学习西方文明。但是,那个时代所谓西方文明的重心,是在欧洲的英、法、德、奥等国家;美国,仅属其次而已,并不像现在一样有举足轻重之势。

日本的留แ学生回国以后,便出现了日本历史上最光荣的一页——明治维新。由此,促使日຅本跃登列强的地位。中国的青年呢?在清朝的腐败残局中,许多回国的人才,除了少数在洋务衙门行走以外,别外还有的,只有在洋行买຀办这一行中,自展抱负而已๐。当然,这不是当年中国青年们的过错,这是中国历史悲剧的一面。由此悲愤而化为国民革命,推翻清政府,建立中华民国的力量。

日本之所以如此,自然归功到เ它的历史背景,促成明治维新的幸运。当时的日຅本,在政治方面,因有天皇万世一系的观念,别无民族或其他大问题的存在。所以君明臣贤,而建立了伊藤博文等不世的殊勋。在学术思想上,因有中国宋、明儒家以后王阳明理学的普及影响,化成日本民族文化的根本精神。除了以西方แ的科学文明为ฦ用,仍以日本大和魂的民族๣文化精神为主。在国家的士气方面,因有强横霸道武士道的传统,特别容易与军国主ว义结合,于是一变就成为“大日如来”的帝国主ว义侵略思想。

2西风吹乱黄华

而当时的中国呢?恰与日本相反。在政治方面,始终存在着将近三百年来的民族问题,以及清廷末代万难收拾的腐败政局。在学术思想上,五千年来的文化,远有儒、墨、道与诸子百家的汪洋浩瀚,各宗所是,互争长短。近有儒、释、道与东西方新旧文化的交流比较,莫衷一是。尤其正当三百年来民族革命改变历史的关节上,盲目地直接承受法国式的革命思想,舍己之所长而取其糟粕。甚之ใ,唯恐革之不尽,致使在学术思想上,缺乏重心而呈一片混乱。至于国家士气方面,由明末清初三、四百年来,无论朝野上下,都对一本小说——《三国演义》,深植了浓厚的感情和兴趣。由桃园三结义แ而到单枪匹马,纵横天下,割据城池,自我英雄的崇拜,配上拿破仑式的戏剧性思想,便造成保皇、复辟、称王称帝以及一连串北洋军阀的历史悲剧。由此而有国父遗嘱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由此而有德、日动第二次世界ศ大战中,中国的抗日຅战争。只因日本一念之差,毁了中国,也๣毁了整个东方的文化。我们了解了这些历史事实,拿我们国家的现代史,与日本、苏联的现代史来比,你说,谁应该负这个ฐ责任呢?“虽曰人事,岂非天命哉!”

3第二次大战中的暴户——美国

姑且不论我们过去有多久远的历史,但在人类历史的无尽过程中ณ,却只占了极短的一节。然而在这几十年来的经历,如果比起美国立国二百年来的历史,我们的国家,便如佛家所说,已经经历好多次的危亡劫运而不堪回。我们这些“半老儿郎”或“老乃国之宝”的老少年们所遭逢的苦痛和伤感,绝不是现在中ณ国青少年们,由中学和大学的课本上所得到的历史常识中能体会得到的。然而美国和现在青少年们心目中的美国文化,却在第二次世界ศ大战中轰然爆,一跃而居于西方文化的席代表地位。

在我们现代青少年的心目中,说到เ西方文化,就好像只有美国似的。而十九๡世纪,西方文化系统的英、法、德、奥的光荣,就只在白纸上占据了数十页面,供人观靡研究而已。殊不知五、六十年前,当英国称雄世界的时期,英国文化便占据了一切。留学的目标,与回国的标榜,唯英国的马是瞻。后来德国和日本兴盛,德、日派的思想和德、日派的权威แ,又成为ฦ一时的风尚。英、德、法、日过去了,现在便轮到美国最吃香。但是,我们盲目追随这个历史太过年轻、有冲劲、有干劲而文化太过幼稚的朋友,崇拜它的裸体美,倾心它的纸醉金迷,实在和玩弄火山上美人一样的可怕。

我们必须警觉,对于国家、对于人类历史和文化,万万不可以“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否则,这个求证的代价,所需付出的生命血汗实在难以计算。青少年们,一听到这些中老年的朋友们在批评或讥笑英、美的“嬉皮”,看不起“嬉皮”,就非常反感。反而对于“嬉皮”有无限的偏好和同情,而对于这些批评和奚落,却有着无຀限的不满。其实,英、美式“嬉皮”风气的出现,正是表示欧、美的青少年们,对于西方文化一股反抗的浪潮。他们为了反对前辈的传统文化,扬弃宗教的信抑,摆脱旧ງ哲学的传统,讨厌物质机械文明而生出种种的反动心理。“嬉皮”!“嬉皮”!并非偶然的“顽皮”!但时至今日,美式的“嬉皮”,又要很快地成为过去,他们现在正在盲目地探寻东方印度文化的“越冥想”,和中国文化的“口头禅”,以及中ณ国道家的“旁门左道”,作为ฦ趋向于“心理学”的路线。

4平天下不能寄望于牛仔式的纨袴

其次,我也๣常常听到เ我们自己的朋友,很得意地引用英国前๩任香港总督葛亮洪在美国的演讲,他认为ฦ“十九世纪,是英国人的世纪;二十世纪,是美国人的世纪;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人的世纪。”可惜我没有亲自听到,同时很难百分之ใ百证实这句话,即使真有其事,别人信口开河一说,也许是别ี有用心,我们自己不自强,行吗??且,且看今日的美国,对内对外的举措失当,都是使人唏嘘的事。如果没有前年的送人登陆月球,藉此一手遮闭天下人的耳目,恐怕它的声望与国际地位,早已随着美钞ๆ的无形贬值,丧失在欧洲共同市场的坫坛了。在当前๩世界史上,美国最叫座、最成功的便是“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但是今天美国在国际上丧ç失声威的致命伤,无຀论在国内或国外,也๣便是害在“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á”的作为ฦ上。

因此,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国际政治上,无论在欧洲或东方,凡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所到达的地方,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别人的国家瓜分为ฦ二。而且美国始终不知如何才是真能ม安邦定国平天下的上策。内政上,在“美式”的民主和自由的旗帜下,弄得全国充满了黄色情泛滥、蓝工人问题、白吸毒与服用麻醉品流行、黑种族问题等各色危机。外加学生闹事、妇女运动、逃避兵役和漏税等问题,无一不是领导世界青少年走上堕落的歪风。

当然啰!这些问题在美国人的思想中看来,并不重要。他们没有历史文化的包袱观念,随时可以改变,随时可以通过民主的议会而改正它的缺点。他们有足够的自由,也有足够的勇气,能够做到“知过必改”的程度。然而其他受到美国风气影响的青少年,学坏容易,变好却难,这又怎么办?

前些日຅子,有一位半洋化的中国青年,和一位美国少年对我说:“你们政府下令不准青少年留长、变‘嬉皮’相,可以。为什么เ对我们外国人也要干涉?”我说:“你到เ中国来做什么?”他说:“读书。”我说:“既ຂ然到เ中国来学中国文化,对不起!中国文化素来讲究‘整其衣冠,肃其瞻视’,这是我们的‘国风’,‘入境随俗’,不容马虎。如果我到天体会去,一定也๣照他们那么เ做。这是要适合国际间社会的礼ึ貌,你不能认为这是干涉你的自由。我在街上看到เ你们同学们赤着脚走路,我们从来没有人干涉过,对吗?”

5千金之子与贾母

此外,有人认为美国花了那么多的军费在欧洲、在东方的几处战场上,又死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不彻底地诉之于武力,求得国际间永恒的和平。其实,这便是“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的必然结果。他们的政治人物,即使有才如管仲、乐่毅,也无法一展其志向。他们的军事人才,即使有智如孙武、吴起,也无能ม一展其怀抱。只许在国外打不准胜利的战争,限制军事战略的挥,这是“美国式民主”的主意。可以瓜分别人的国土,画地自守,要求别人实施ๅ“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好让自己闭门揖让,熙熙融融地享受物质之乐,这是“美国式民主”的一贯政策。过去如此,现在如此,数十年如一日都如此,实在不足为奇。

所谓“美国式民主和自由”的特征,正如他们一位从工商业起家的名言:“世界上最大的学问,便是如何让别人把口袋里的钱,很高兴地送到我的口袋里。”“学而优则商,商而优则仕。”民选仕途幕后的牵线主力,始终离不开拥有工ื商业,而需要随时争取国际市场的资本家的手心。为实行国际道义,帮助别人“兴灭国,继绝世”去打仗,在工商业的成本观念上,万万划不来。所以不能打,也不准打。此外,民选的票源,是广大的民众,美国一般民众与老太婆们,真不懂他们自己的政治家和军人们,何以对现成的福不会享?硬要出兵远涉重洋为别ี人去打仗?“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谁家的老太太们,愿意把自己的富家纨袴弟子,送上战场?

民主的选票是权威,在美国的大观园中,如《红楼ä梦》中ณ贾母和王熙凤之流的人物,占有全国半数的选票。她们和他们的资本家,虽然是同床异梦,然而对此却是殊途同归。她们和他们,联手投票送一个有政治理想的人上了台,起初二三年中刚好摸熟了国内外政治的行情,还未能有所作为,便要忙着为下次选票,争取同情。纵有掀天揭地之才,其奈天下苍生何?又奈全民选票຀何?况且以下驷之才,处于民主选票的悠悠之口,“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谁又敢冒纠正积非成是的危险,甘为正义而自毁其政治前๩途呢!

6美国文化不是人文文化的指标

由á于这些粗枝大叶的认识,我们的青少年同学们,就可认清“美国式的民主和自由”以及它的文化思想的是非得失。同时应当知道自己没有特立独行的文化思想,而盲目倾心爱美,于国于家,后果均不堪设想。

如果从科学的达、物质文明的进步、工商业的展去认识美国,而立志要向今天美国的这一面学习๤,这是百分之百的正确思想。至于从整个ฐ的人文文化而言,仅有立国二百年历史文化的国家,就拿它代表了西方文化,认为ฦ它是盖过一切,那是莫大的错误。国者,人之积;人者,心之ใ器。累积全国人心上下数千年经验和思想,方能构成一个文化的大系。今天的美国,仅是西方文化零落中的一颗经天彗星,它是科学文明的实验场,并非就是整个人文文化的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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