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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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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历史之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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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令虽然比不上太子太师、太子太傅或太子太保,最早是用在秦惠王的弟。太子的家人也都称他为“智,晁错也是个有才华的人,激扬文字”太子便对他“有点崇拜”(以其善辩得幸太子),此公“学贯儒法”口才又好,晁错对后来的景帝影响却很大。

汉景帝给,窦太后就没有那么好é,故“秦人号曰智囊”并有“力则任鄙,智则樗里”的谚语。可见“智囊”是一个很高的评价(颜๨师古的解释是“言其一身所有皆是智算,若囊橐之盛物也”)。显然,经常在太子面前“指点。樗里子这个人,大约是足智多谋的。窦太后把辕固叫了去,要他读《老子》。这是家奴童仆之书,辕固撇了撇嘴吧说。窦太后勃然大怒,要辕固到角斗场和野猪搏斗,这才死里逃生,多亏景帝挑了把好。我们知道,景帝ຓ一朝,窦太后也๣是当家人,对当时政治的影响很大。她老人家态度如此,大家自然也都是信奉道家的。

但是这有风险。因为没有哪个藩王是愿意被“削”的。人家到嘴的肥肉,你生生地夺了去,就连阿猫阿狗都不会愿意,何况凤子龙孙财大气粗的藩王?那ว不逼得他们狗急跳墙才怪!所以景帝和群臣都很担心,我们削藩,他们会不会造反?晁错却不以为然。晁错说:“今削之亦反,不削之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反迟,祸大。”也就是说,削藩,他们造反;不削藩,他们也会造反。现在削藩,他们马上就反,但是为害尚小。暂不削藩,他们反得迟一些,但是后患无຀穷。因为那ว时他们已羽翼丰满,存心造反,你可怎么收拾?所以得“先下手为强”

事实证明,袁盎的这个主ว意并不灵。晁错被杀以后,七国并未退兵,作为汉使的袁盎反倒被吴王扣了起来。袁盎给汉景帝ຓ出了诛杀晁错的主意后,被任命为ฦ“太常”(主管宗庙礼仪和教育的部长),出使吴国。袁盎满心以为吴王的目的既ຂ已๐达到เ,应该见好就收的。谁知道吴王的胃口已经吊起来了,根本不把袁盎和朝廷放在眼里,不但连面都不见,还丢下一句话:要么เ投降,要么เ去死。这下子袁盎可就哑吧吃黄连了。虽然后来他总算从吴营中逃了出来,却也从此背上了一个ฐ恶名:挑拨离间,公报私仇,谗言误国,冤杀功臣。

的确,历史总是让人惦记,也不能不让人惦记。正如马克思所说,人们不能随心所欲地创造自己的历史。他们只能ม“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进行创น造。这样一来,谁对历史了解得更为ฦ深刻๑和透彻,谁就更可能成功。相反,如果仅仅把思想和眼光局限于现在,那他恐怕就连现在也把握不了。国家如此,个人亦然。实际上,伟大的时代必定具有历史感,伟大的人物也๣必定具有历史感。只有平庸的时代才鼠目寸光,也只有那些平庸之辈才会对历史不屑一顾ุ。何况历史本身就是一部连台大戏,有人物,有故事,有情节,有动作,有悬念,有高xdx操,充满戏剧性,岂能不让人兴趣盎然?

申屠嘉也从不拍马屁,反倒疾恶如仇。汉文帝ຓ有个“幸臣”叫邓通。这家伙是个ฐ小人,也是恃宠骄人(孝文时中ณ宠臣,士人则邓ฑ通,宦者则赵同)。申屠嘉ล却不吃这一套,逮住把柄就问罪,邓通把头磕破了也不顶用,最后还是皇帝ຓ出面赔礼ึ道歉说好话,才算了事。这事让申屠嘉在朝廷享有崇高威แ望。所以,申屠嘉憎恶晁错,就等于一大批正人君子都憎恶晁错。晁错得罪了申屠嘉,则等于得罪了一大批好人。

那么,为什么那么多人和晁错搞不来呢?除了“道不同,不相与谋”外,性格也是一个原因。晁错的性格是不好的,《史记》、《汉书》都说晁错为人“峭直刻深”什么叫“峭直刻深”?峭,就是严厉;直,就是刚直;刻,就是苛刻;深,就是心狠。这可不是讨人喜欢的性格。不难想象,晁错在朝廷上一定是咄咄逼人,逮住了理就不依不饶的。

晁错的性格中还有一个ฐ问题,就是执著。他是那种认准了一条道儿跑到黑、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为ฦ了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和政治理想,他可以不顾ุ一切,包括自己的身家性命。汉景帝二年八月,晁错由á内史晋升御史大夫,极力推行削藩政策,引起舆论哗然。晁父特地从颍川赶来,问他:皇上刚刚ธ即位,大人为政用事,就侵削诸侯,离间人家骨肉,究竟是为什么?晁错说:“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晁错的父亲说,他们刘家倒是安全安稳,我们晁家可就危险了(刘氏安矣,而晁氏危矣)。我走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吾去公归矣)!“遂饮药死”也就是服毒自杀了。

这当然证明了晁错的忠心耿耿,但同时也๣证明了他的执著。执著好不好?做一个学问家,执著是好的。做政治家,执著就不好,而且是大忌。政治家需要审时度势,见机行事,该坚持时坚持,该妥协时妥协,坚持而不失灵活,妥协而不失原则ท。晁错显然缺乏这种品质。

晁错是那种为ฦ了理想义无反顾一往无前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受人崇敬,但也往往误人大事。也๣就是说,这种人只有“美学意义”没有“现实意义แ”;作为人物十分好看,担任朝廷大臣就很可能误国误民。因为ฦ他的头脑中,只有“该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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