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不去的,打搅夫人了,”
“不好,
“怎么是投靠呢,才能钻出。至于马车的窗口,车门从外头,他替老三来和我做笔交易。不过。
沈长安一愣,兰州城是李恒大军的大本营,退出兰州城,数万将士何去何从?李恒他真会履约?除非是三五岁孩童身,我们殿下有请夫人走一趟,”领,你可知老三想和我做的交易是什么吗?”
“来和我告别?瞧着郑苏易蹲身替她脱下鞋袜,”
等大帐里只剩下他们,她却静静说着:“你不问我为何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么?”张玮见胡齐不规矩!”
“不许靠近,冷着脸说道。
张玮哪里是担心郑苏易,此次兰州行张玮本就不愿,担心的则是沈长安的安危,若不是沈长安执意,称就算一个人,她走也要走到兰州,没了法子,张玮才和兰生一起陪同着出来了,哪敢真让沈长安一个人走。跟着商旅上路,是沈长安想的法子,他们也觉得可以,便就这么敲定了。
沈长安摆摆手,道:“出城是要去哪儿?回江陵?一路奔波我怕是也吃不消,还不如留在这里,官爷刚盘查过,起码有四五天能清净了。”
“马车已在外头等着了,火势太大,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大火蔓延过来就麻烦了。”
郑苏易知道她是看见了换了士兵衣服的柳翩翩,遂对着她耳边小声解释着:“是圣上的意思,胡齐命大,逃到了兰州去,如今兰州叛军的粮草都是他运送保管,柳翩翩跟着一路过去,许有些帮助。”说完,补充了句:“听说是张贵妃出的好点子。”
“我来接你回家。”
“张琰得宠,离不了你当初为她的谋划,沈长安,若你肯帮我,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沈长安没有回答沈燕,沈燕这句问话,便是说明如今圣上也不知郑苏易的下落。当初郑苏易只说去兰州半月,可时间早过去了,却没有见他回江陵,她很担心,郑苏易可是出了事情?
沈长安听着,倒有已是憧憬,却担忧道:“这样一个来回,得费些时日,你不需赶回去复命。”
沈长安抿着唇,点点头。这里于她而言,很是陌生,她是第一次来江陵,也是第一次踏进沈家老宅,心里虽有些复杂,却还说不上有什么特殊感觉,但她想,若是阿娘瞧见这番光景,肯定要感动得落泪的。阿娘在这儿生活过,她曾多次提及,最喜欢江陵的杏花和荷塘。
郑苏易将沈长安揽入怀:“会,但我舍不得留下你一个人。”
她抬眼看着一旁郑苏易,见郑苏易疑惑看着她,却是笑了,人面虽换了一张,却依旧温暖。
王叔过来的时候,沈燕还在屋子里,见王叔有话要说,沈燕也识趣地要退出去,却听见沈长安说道:“王叔不过和我叙些闲话,你想听,便留下听着吧。”
王靖接了吩咐带着人堵在了沧州回京的必经路上,如今的好酒坊自然是缺了人手,可就忙坏了福贵,一进去,便看见他忙前忙后的身影。
一路上,沈长安总不能静心,思绪万千,直到马车重新驶入长安街,途经一家歌舞坊时,沈长安才惊醒,那个女子她果真是见过,她曾在小湖畔的落玉坊听过她一曲,柳丰为了她差些把京城翻了过来,今日却让她突然碰上!
长安街上很是热闹,马车走得尤其缓慢,因为今日街头突地多出了许多人,穿着一般,可看着总与一般行人有异,他们步履匆匆,双眼不是看路,而是看人,并总有意无意撞着行人,好似在寻人,而且该是寻个男人。
“怎么回事?”
回岸边的一路,郑苏易对着沈长安耳边,一直在轻轻说着话,声音很小,好似只说给沈长安一个人听,那模样,似爱人间的低喃。
郑苏易更加箍紧了沈长安,笑说着:“没有,有些肉手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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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泪眼婆娑,摇了摇头:“只知道我今年十六,阿娘唤我燕丫头,小时候家里有兄妹四人,其他都记不得了。”
欢喜也是个贴心的鬼精灵,顺势也抱住了柳泽成,“等欢喜和大哥一样大的时候,就让欢喜来抱爹爹,爹爹想去哪儿玩,欢喜就背爹爹上哪去。”
听得出四姨娘语气里对柳翩翩的不满,沈长安笑了笑:“我听闻胡大人对夫人极好,还以为他们定是鹣鲽情深,夫唱妇随。”
说完,郑苏易起身,穿上朝服离开。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阿莲见郑苏易进来,笑着退了下去,屋子留给了夫妻二人。
“小姐不怕,阿莲在呢,小姐是做噩梦了么,刚刚在梦里一直喊着阿娘。”
途上遭遇了三波追击,不得不说李恒的这支军队战斗力很强,竟能和多于自己几倍的队伍周旋这么许久。直到一支长箭将赶车的车夫击倒,马车便开始没了方向。
沈长安拧着眉,看着就这么趴在她屋里安然睡着的李恒,再看了眼一旁的沙漏,新的一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了,在这个死寂的皇宫之中,并未停下它的脚步。
“知道了,夫人素来偏心小贵子,奴婢哪敢欺负了他。”细雨嘟着嘴说完,才是离去。
有些惊喜地看着沈长安,李恒说道:“长安城里会喝酒的大家闺秀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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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会儿,沈长安再次开口:“殿下还是走吧,殿下前来不过想听一个答案罢了,可知道了又如何?长安不妨如实相告,皇后娘娘帮了长安一个忙,长安不过也是要回一个情。知子莫若母,何况殿下有着这么聪明的母亲。”
又是一个重磅炸弹投在郑玲心上,郑玲泪眼婆娑地摇着头,死咬着嘴唇,用着极小的声音说着:“诚哥哥从小便疼我宠我,护我纵我……诚哥哥是,是喜欢我的。”
王叔一愣:“不是说命不好,病逝了?”
周天龙有些奇怪看了眼沈长安,“一直觉着夫人不是世俗之人,却原来……呵呵,吏部自然是三皇子接手,夫人难不成期望郑世子接管三部?一人兼管二部在我大渝朝除了当年的沈相爷,便只有一个郑苏易。夫人此话难免贪心了些。”
沈长安记性很好,只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胡齐身边的亲随。想着长安城之事已与她无关,便摆了摆手,“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与他并无私交,也没有见面必要。”
“这位张画师是头一回给死囚画像吧,之前也没见过,”狱卒小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