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们衙门的衙役说的,就跟药材配。”
再,那阵势便有些壮观了!”
“差不多了。小的家里穷,全城都知道,江陵城百姓还,不少人都围在望江楼门口凑,大概她能想到的搭配方式都写进去了。
因为烹茶的小釜并不大,即便是品茶用的小盏,也最多只能装十盏,楼上雅座还好,人不多,楼下却有上百号人,但还不至于让闺女去。有单独制作的,更多的是两样或者多样搭配。
“既然是侯夫人的茶会,孤怎么也得去一趟。可怜哀求的视线看向太子李吉,李吉的俊脸早就不能看了。”
她们可都是太子府精心培养出来侍候达官贵人的。
江瑶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眸中含泪,眼眶泛红,这是真疼,李元却在她眼中看到更多的倔强、委屈与……算计。
陆焕之噎气,敢如此说清平公主不敢的,普天之下怕只有你了。
顾侯说不定已经将阿璃那个贱人忘记了,她就担心自己多情的儿子见着顾侯会失了礼数。
“过来,给我看看,怎么伤成这样?”陆母露出一副慈爱模样。
于氏敲门进来,斟酌了一下,启口道:“我看这位顾郎十分贴心,上回离开时怕你挑食还刻意教我怎么做你喜欢吃的口味。这回离开,又千叮万嘱让我看着你别乱跑,前些日子下雨,路滑,你差点在茶园摔倒,吓得他脸上血色都没了,我跑了几步,才发现他没动,那个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转头就铺了路……”
上回阿璃跌落山崖也有他的功劳,盖因江雄认为他与阿璃有□□,起了冲突才导致阿璃跌落悬崖。
众人的手又有些软了,开始面面相觑。
这小女儿前些日子被傅东篱那个混蛋退了亲,搞得整个人性子都阴沉了不少,若是能攀上这棵高枝,可是比一百个傅东篱都有用。
靠在榻上顾臻抬头瞥了这个听墙脚的不速之客一眼,继续看书,压根没打算跟他说话。而阿璃,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这三盘子美食,解释道:“方才吃得快,转头又饿了……”
柳氏摆摆手,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看到母亲为自己受了这般大的委屈,江雄气得捏紧了拳头,这都要怪那个江璃,她不回来一切都好好的,她一回来便弄得江家鸡犬不宁,如今连阿爹阿娘都要反目!
顾臻回到侯府,便宅在书房练字。太夫人提了食盒来看他,小心推门,香风盈动,顾臻也未抬头,兀自提笔练字。
阿璃一路面色如常,若有人愿意跟她打招呼她便回应,别人唾弃,她便当没看见。
阍侍脖子梗了梗,“小的也是听命行事!”
王石离开,阿璃也从躲藏的地方出来,手下意识地抚摸着那枚妖戒,手心全是汗。
几个男人轮流守夜,一向喜欢凭借陆母的宠爱好逸恶劳的罗二难得也加入守夜行列。
顾臻摸了摸下巴,“派人看紧了。”
陆焕之像当众被人抽了两耳光,懦弱的伪君子面具便再难戴下去。
燕十六立刻将那日送江璃过来时的拜帖递与他,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此礼虽小,还望笑纳!
几个婶娘,你一句我一句,将四明山夸成了一朵花儿,倒不是她们真信四明山有那般好,不过是想撺掇章娴快点嫁人罢了。
章娴就像是没听见,整理完与阿璃的商量好的东西,起身道:“诸位婶娘不用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不会嫁的!”
“呃,你这孩子,我们可都是为着你好!”
“就算你现在不嫁也无事可做,何苦?不如乘着现在年纪还不大,找个合适的婆家,生养几个孩子,也好告慰兄嫂在天之灵。”
不提父母还好,一提章娴便来气。
“你们是真为我着想吗?”章娴冷笑,“你们既然视我为眼中钉,我便也不来碍你们的眼。今日,我们便把这家分了吧!”
几个婶娘吓懵了。
好好一个姑娘家,说什么分家?
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欺负大房的遗孤似的。这个江陵城自从出了一个主动要分家的璃娘,这些个商户女都开始不安分了。不用说,这位肯定也是受了影响。
“阿娴,你说什么糊涂话,你一个人,怎么分,分了又能去哪里?这个玩笑可一点儿不好笑。”
章娴是个急性子,但却不乏沉稳冷静,加之性格刚毅果决,一旦认定了自己的道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行事作风都不带一点儿犹豫的。
第二日,阿璃便接到她分家的消息,还一个人搬出去别院,将主宅留给了其他几房,她虽然保住了父亲留下来的粮庄,但这个粮庄不但没余粮,连这个月给掌柜伙计的工钱都没有。
这份果绝,连阿璃都自愧不如。
江勉听得直皱眉,“阿姐真要找她卖玉米?”
“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怕她是要破茧成蝶了。”阿璃嘴角笑容清浅,似乎很愉悦。
江勉觉得,阿姐对这个章娴似乎信任过了头,怕摊子砸章娴手里,自己也开始张罗玉米的销路。
第三日,章娴安顿好小家,来四明山走了一遭,拿了于妈做的玉米糕点,又带了几袋玉米离开,之后便传出她离开江陵城的事。
这一走,十天没得到章娴的消息。阿璃趴在窗台上,看外面大太阳下堆得到处都是的玉米,问顾臻:“我是不是把价格定得太高,她卖不出去?”
顾臻兀自坐在阴凉的屋里煮凉茶。难得他有空闲回来陪她,她竟然开口闭口都是那个野女人。
“你让她卖多少?”
“其实也不高,就是一升比麦子贵两个铜板而已。”
顾臻只看看,不说话。一升麦子也不过三文钱而已。
阿璃有些心虚,“你看这边住的人越来越多,不多攒点钱怎么行。这不又要办婚事了么?你那些属下什么都不懂,总得我来操办,这都是要钱的。”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第十一天,章娴回来了,而且家都顾不上回,而是直接上了四明山,当面丢给阿璃一块金铤,“这是德福楼给的定金,他们要十石。”
十石,一百斗,一斗五十文,价格也不过五贯钱。你这个金铤是怎么回事?
虽然只是一两的小金铤,但那却是十贯钱,而且这还只是定金。
“你莫不是打着我的旗号去骗钱了吧?”阿璃很直白地问章娴,她虽然不介意用自己的旗号多赚点,但是,毕竟顾臻是朝廷委任的节度使,若被人知道,只怕会被人扣一个盘剥乡里的罪名。
章娴道:“德福楼跟江陵城的天香楼一样,是惠城最好的酒楼。平素一碟小菜动不动也要上百文。这样的酒楼不怕东西贵,只怕没好东西。所以我只是教他们做了几样玉米吃食,让他们自个来评估这个价值。”
德福楼是惠城最好的不假,但是仅次于德福楼的却有三家,章娴只需要说惠城只供一家酒楼,就不怕他不出高价买,果然……
“我想县主这里玉米虽然有些多,但还没多到可以随便卖的地步,所以,便找了这家酒楼。至于江陵城的天香楼,只怕会冲击茗香居,所以我并没有打天香楼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