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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爱情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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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红线也会捆错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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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芸打了个哈欠,“你既然,说,睡吧。先秦老师终于服了,呵:打得狠毒,最好回到你的卧室,这里。告诉你,砍下你脑袋的刀握在我的手里,到时考试你就会梦醒了。那时再抓天,天早没了供你抓住的把手。长长,就回到你梦里去吧。做你,这么多的人想听我的课。”

周兵和我也开始不安份起来,

我张大了嘴。常常偷空溜上街,我相信嘴巴肯定张得很大,因为我吃惊极了,咧开嘴笑了,看着她同样,指指正在哇啦哇啦讲着什么的老师。她脸红了,嘴唇也红得像涂了口红,埋头在笔记本上记着什么。我才想起自己竟然没带书包,没有教材,没有笔记本,更没有笔。不过,我没忘记带上灵敏的耳朵,我的耳朵真的很灵,很远很远的一声细细的咳嗽,在我耳朵里都会引起一阵震动。我听见她嘴里在嚼咬着什么,还有吞咽的声音,舌头转动的声音。我嗅到股草香味很浓的口香糖味。她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笔点着上面写的名字让我看。乔愉,那是她名字。我真想问她,今天愉快吗?她在笔记本写了几个字,又用笔点点:你叫什么?是新疆人吗?

我们一声不吭地缩紧了脖子,从内心深处酝酿的笑声忍不住从封闭的喉咙管里放出来,不时在脸上荡漾。那是因为对江老爹那一脸装出的认真,也是对陈阿芸的兴灾乐祸。谁叫他偷偷摸摸带个女孩子,馋得我们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清口水和酸酸的眼泪一股一股地朝外冒。我们都起心不良地想看看他同那个娇小的女孩子站在高高的台上,受到指责而痛哭流涕的样子。那样才能使我们嫉妒的心得到点松弛,才使还是光棍的我们找到点平衡。

高家贵来自乡下,家庭非常的贫寒。江老爹看他的眼睛就冷得像快结冰的水,常常用伤人的话骂他。高家贵也自觉卑微,少言寡语,听着只是憨憨地笑笑。

我说了学校的名字,她便有些兴奋,回头尖叫了一声,人群中挤来了两个男生。他们提着我的皮箱和行李,说就等我一个了,不然车早就走了。我一言不地跟他们走,看见了一辆蓝色小客车,车上真的坐满了人。

戏场里的烟味熏得我睁不开眼睛。烟味勾出了朱文肚子里的烟虫,他掏出了一盒烟,掏出一支递给我,我没接。他就自己点燃叼在嘴上,我便在烟雾的包围中成了全场少有的几个受害者了。我说受不了了,想出去透透气。他说,把这一出戏看了吧。这一出是个喜剧,叫什么“做文章”。一个抹了白鼻梁的书生,做出许多怪相,控诉读书的苦。幽默的川话惹得全场笑出了眼泪。我还是受不了,站起来要朝外走。朱文拉住了我,说再等一会儿,他陪我走。他只请了我一人来看戏,应该给他一点面子。我就把面子留在这烟味浓重的戏场上了。

唱腔一响起,瞌睡虫便俘获了我,把我朝很深的四周都是湿漉漉草叶的梦境里拖。我靠着椅背,大睁着眼睛,与梦对抗。我看见梦化作灰色的烟雾一圈一圈地在头顶缭绕,而朱文吐出的刺鼻的烟子熏得我快憋气了。我只好一次一次地朝厕所里跑。他用疑惑的眼光看我,说:“你有肾虚的病吧?”

我说:“茶水喝多了。”

其实我是想在外面去通通气,数数天上飘下的细细的雨滴,算算戏该结束的时间。我终于明白,在无聊中等待的时间最长,越是盼着早点结束,那时间便朝生命的尽头伸延。

朱文却不在意这些,看着戏台的双眼闪射出彩色的光斑。那眼眸中也有一台戏,在鼓锣的铿锵中演绎着悲剧和喜剧。他全被那一出出川剧折子勾去了魂魄,跟着笑跟着喝彩,也跟着吐露悲伤的色彩。他看也没看我,好像忘了我这个人。面前茶碗里水早让他吸干了,只剩几片没有水分的叶子。脚底扔着一堆烟屁股,他对我笑时,我看见他的牙齿屎黄,是长年烟熏的那种黄。

在一出武戏激烈如雷的鼓锣声中,我终于坚持不住了,朝一个深黑无底的梦掉去。不知过了多久,朱文把我抓了回来,一脸的不解和抱怨,说:“你在睡觉?没看戏?”

我揉着沉重的眼皮,说:“灯光太强了,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

他说:“看吧,最后一出了,叫‘拷红’,是这个剧团的牌子戏。”

我强撑眼皮,在半睡半醒状态下看完了这出戏。人散完了,朱文还端起茶碗,把吸干的茶叶又吸了两下,嘴唇沾着两片叶子,对我说:“该回去了。”

我说:“我早想出去透透新鲜空气了。”

走在街上,朱文还在咂嘴,好像还在品那川戏与茶水混和的味道。他说:“‘拷红’中演红娘子的那个妹儿演得真绝,是我看到的演得最有个性的一个了。”

我使劲吸着凉爽清新的空气,憋闷的心里好受多了。我说::“那红娘不就一个拉皮条的,看着人家男男女女勾搭在一起,便喜欢得像自己出嫁一样。没什么意思,我说一句让你生气的话,我坐在川剧场中简直是在受活罪。”

他哈地笑了一声,在我背上拍了一掌,说:“该我向你磕头道歉,没问你喜不喜欢,就把你硬拖来了。不过,你陪着我看完,你这样实在的朋友值得我交。”

我伤心地说:“可惜你的戏票钱了。”

他又哈了一声,说:“可惜什么呀!不就是几块钱嘛!一个朋友难道还不值几个钱吗?”

他的话又让我快掉眼泪了。

他拥着我的肩,踩着一地脆朽的梧桐树叶,挺着胸脯朝前走,让那一群群上完晚自习回来中学里的小妹妹们羡慕地看着我们。他说,交朋友就应该像我这样的,一个眼神,一根手指轻轻的颤动,都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或心里想些什么。

我诚实地说:“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你想叫我做什么。”

他说:“你会知道的。你不会不知道。”

我没说什么了。我会知道些什么呢?我明白他肯定是想叫我帮他办一件他感觉难办的事。我们高原上来的人,做事就喜欢直来直去,不太适应他的弯来弯去绕圈子。我说:“什么事你就痛快地说,朋友了,能帮的忙我会尽力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哀叹了几声,好像这事真的很难办似的。

他从挂在肩膀上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厚皮的红色本子,翻开来,里面尽是新崭崭的邮票。他问我,班上谁最喜欢集邮。我说,我不喜欢集邮,不知道谁最喜欢邮票。

他说,眼里有了些怪怪的味:“乔愉。就是那个喜欢穿红灯心绒夹克衫的小妹崽。她对邮票痴迷得快疯了。她每天都要找时间耗在传达室,守着那一封封家书上的邮票,等取信人来时,再苦苦地恳求别人把邮票撕给她。”

我说:“她爱集邮,是她的事,我们管什么闲事呢?”

他说:“这就是我想求你的。”他把那个大大的包着漂亮封皮的本子递给我,说:“这是去年一年的邮集,很不好搞到。我都是请成都我的姨妈买的。乔愉说,如果谁帮她搞到这本邮集,叫她做什么都行。”

我眼前出现了乔愉那张嫩嫩的娃娃脸,一个还没长成熟小女孩。朱文那张开始苍老的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真不忍心让这头老牛一口吃下了那棵嫩草。不过,为了一场让我受尽了折磨的川戏,也为了刚刚交上的朋友,我就为他当一回拉皮条的红娘。我抱着红皮邮集,说:“递给乔愉就行了?”

他说:“有她的回信就最好了。”

我说:“如果今晚就办一大桌你们的喜酒,就最好了。”

他就哈一声,在我背上擂了一拳。

我抬头看看天,没有看见云朵。天很深很蓝,像板着的没有表情的脸。一轮月儿细细弯弯的,像在嘲笑什么。没有风,从树丛中冒出的一股一股的潮气却很冷。我说快立冬了吧,他不解地看着我,嘴角也弯着苦笑了一声,说:“都快冬至了。”

我心里也一冷。冬天跑了这么远了,在我的高原老家,早就大雪封山了。一股思乡的愁绪突地涌上心头,我想念家乡的皑皑白雪了。

我抱着朱文的那本厚厚的邮册,破着嗓门喊乔愉时,女生宿舍的老门卫披着棉衣出来,一双浑浊的老花眼像盯贼似的看我老半天,说:“睡了,睡了!猫叫春还早了点,这个时候了,滚回去睡觉!”

我没滚,又仰头破着嗓门喊了一声。乔愉的脆脆的声音才从六楼上雨点似的洒了下来。她出来了,刚洗过头,头湿漉漉的耷在额前,手在头上搓搓,又摊开让我看她满手心的水。她看着我的眼珠内有兴奋的光芒,说:“高傲的新疆人,你的眼睛也能看见小小的我?”

我说:“这两天我眼镜又加深了几度,你得走近我的面前,才能看清你。”

她乐了,蹦到我的面前,把挡在脸前的头拨开,说:“想看就好好看吧,只是别做恶梦就行了。”

她刚洗过的脸蛋粉嫩粉嫩的,透着淡淡的红。不过,我还是稳住了狂跳的心,我毕竟是为别人牵红线的。我把那本邮集给她,说:“朱文听说你喜欢集邮,跑遍了浪州城,找了好多亲戚朋友,才为你搞到了一本。”

她接过邮集,脸胀红了。她一页一页地翻开,嘴弯成了天上的月伢儿,说:“我也请人帮买了,却没买到。”她翻到夹在邮集中的一封厚厚的信,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把邮集合上,抱在胸脯前,头低着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她跑进宿舍门时才回头对我说:“喂,新疆人,给朱文说,他的邮集我借来看一晚上,只一晚上。”

我给朱文回了话。朱文有些伤心的说,女人真他*都是些妖精。她的借阅一晚上,我却要整夜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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