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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庄稼之原来我可以这样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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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蛛丝马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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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龙的级别够不上进“三招”,这段时间李大。四碟菜:总共赔付八万?

两个人,

。胆就稍稍正点,全交给了唐奎的父母。刘玉,刘玉娟破例没有提照片的事。只告诉李大龙,唐奎的事结了。肇事货车入了保险,车主也同意出五万块钱。现在订啥产品,刘玉娟的饭菜也很及。今天,这是唐奎的意思。他爸他妈在医院里呆了几天,熬不了,年龄大,就回去了。李大龙问:刘玉娟说?他父母接,开始不要。再说他那小媳妇名不正言不顺的,凭什么接呀。嫂子也不要,都办了手续,能常到医院看看他就不错了。嫂子说交到医院吧,但医院这边押金也够了。加上唐奎坚持要把钱给他爸他妈,说他人都这样了,以后肯定不能再伺候老人了。我就领他爸到事故科把钱领了。李大龙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也是,老人他孝顺不了,孩子他管不了,现在他连自己都没法照顾了。只能怪他命不好。刘玉娟接上茬,说,要怪就怪那个小媳妇小妖精!你想,要不是她在背后鼓捣,唐奎肯定不会承包你们报社广告的。不承包广告,就不过那个路口,不过那个路口,怎么会出事呢。李大龙说,话不能这么说,不见得承包广告的都会出车祸。先前那几个,哪个不是平平安安的。这快一年了,差不多都是我在干,我这不好好的嘛。刘玉娟骂:臭嘴!制止李大龙往下说,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温柔,往李大龙碗里夹了菜,说,你赶紧把这边工作扫扫尾,回报社上班吧。钱是少挣点,但让人省心。再说从年头到现在,你都往家里拿了十好几万了,加上以前的那点存款,够咱花了。钱多了是害。李大龙说,嫌钱扎手?你们队里不是好多人都买车了吗,等车降价了,咱也买一辆。反正这费那费的又不用交,好养。

李大龙说,那要看领导怎么安排。

谁天天看了?顺手夹在书里带回来了。有什么嘛,大惊小怪的!李大龙一本正经。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出心中无鬼。

李大龙的生活暂时恢复了平静。每天按时回家,跟熟悉的左邻右舍点头,打招呼,上楼,换鞋,辅导女儿写作业,监督她弹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书,在迷迷糊糊中睡去……有时候,李大龙在梦中遇到邵晴,和她擦肩而过,形同路人。醒了,李大龙会长时间呆。有天晚上,李大龙偷偷从包里摸出邵晴的照片——事后看来他把邵晴的照片随身携带,不管藏掖得如何隐蔽,都是绝对错误而且大错特错——回顾和邵晴之间的生的一切,李大龙甚至觉得像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遥远,恍惚,琐碎,很不真实。当他一遍遍过滤事情的端、起始、变质乃至疯狂时,就像在重新阅读少年时黄、陈旧、从地下室拖出来的日记本。一股霉味,上面沾满了老鼠屎和灰尘。拍拍干净,再次重温,镜像又历历在目,犹如昨日重现,仍让人感到温暖,怀念,也让他恐惧,后怕。那些日子,妻子刘玉娟在家里翻箱倒柜,说天就快凉了,要找出去年的皮鞋准备换季穿。李大龙吃惊地现,一年前的皮鞋,套在脚上,要么大小不合适,要么款式太土气,要么任你怎么上油怎么使劲地擦,依旧灰蒙蒙的,光亮不起来,但扔掉又有点可惜。

大龙我告诉你,你要敢找小姐的话我绝饶不了你!刘玉娟声音狠狠的。

麦收时节,一路灼浪逼人。李大龙抵达温泉假日酒店时,天已黑下来。出了出租车,清爽幽静,说不出的惬意。

李大龙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

小李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又没结两次结婚。

工商局那边有结论吗?李大龙问邵晴。

唐奎阴阳怪气扯了一嗓子:嫂嫂啊——

刘玉娟丢过一个白眼,回应:去,胡说啥呢你。

长这么大,李大龙很少这样和父亲面对面交谈。

刘玉娟心里头的火苗嗖地蹿上来,大声说,你不提倒罢,你一提炉子我就有气!你瞧孩子笨的。我现在都还怀疑是怀她那年让煤气给熏的呢。

李大龙对刘玉娟说,我去印刷厂看看。二号增版多,怕错。刘玉娟没在心,

——当我在路上与众人一同走过,看到你在阳台微微一笑,我高歌,忘却所有喧闹的声音。

“昆明”是古代西南少数民族中的一个民族——昆明族的族名,后即以族称作地名,沿袭至今。“昆明”是彝语用汉字记录下来的称谓,彝语为“嘿咪”,“嘿”是海,“咪”是地,意为海边之地。昆明属低纬度高原山地季风气候。由于纬度低,海拔高,冬季从北方来的寒流被乌蒙山等群山拦住不易侵入;夏季,由于南边的山峦较低矮,易受印度洋暖湿气流的影响,加之有滇池、阳宗海调节温湿度,即形成“夏无酷暑,冬无严寒”四季如春的宜人气候。

唐奎一个人在办公室。李大龙一落座,唐奎就问:张总的广告费该到了吧?五万块年薪支付后,俩人之间很少再有客套话。

李大龙心里一阵悲凉,说大叔,你和婶身体还好吧?

报社这边,所有的人目光都在对面广告公司老总们的脸上游走。要真刀真枪亮家伙了。老总们不再交头接耳,个个低头抽烟或作思考状。

密谋的前景被无限放大,唐奎开心地笑了,放肆的表情毫不掺假。唐奎说,我是打心眼里高兴,能和你这样的文化人合作,没有干不成干不好的事!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张总那边的业务你必须再靠实,千万别让邵晴把咱唬了。按合同办事,签的是提前支付广告费就必须提前支付。邵晴我了解,拖到最后,留个大尾巴。一掐,全装她兜里了。

见女儿突然回来,邵国胜惊喜得有点手足无措。院里那只狗并不理会李大龙,态度亲昵地冲邵晴汪汪狂吠,挣扎着要扑过来,拴在脖子上的细铁链被抻得哗哗响。邵国胜对着屋里喊:她妈,二闺女回来了!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拉过女儿的手,母女俩的眼泪就流到了一处。邵国胜抢过来一步,紧紧地捂着李大龙的手,把他拖到女人面前,说哭啥哭!人家记者也来了。女人这才注意到李大龙,问候了一声:您来了。张罗着生火做饭。

“你们不做其它的?”

邵晴住三楼。一对小夫妻模样的年轻人正在楼道口做饭。男的裤衩背心,嘴里吸溜吸溜捏着锅盖,女的正一撮一撮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面条。李大龙注意到,这栋楼的结构与一般的家属楼不同。一般的楼房一层对过住两家,最多三家形成一个基本格局。这栋楼房类似办公楼,长长的过道只有一个楼梯口,按五米一户计,差不多住着八到十户人家。楼道里,一个亮灯的房间门户大开,透过竹帘可以闻到阵阵菜香,光着膀子的男主人正摊在沙上看电视。邵晴旁若无人,目不斜视,朝楼道尽头走去。李大龙跟在后头,面对住户递过来的目光频频点头,微笑,致意,并小心判断这当中有没有熟人。邵晴等他走近,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掏出钥匙,熟练地找孔,微拧,推门,进屋。

李大龙说,现在还早,再说吧。

——好的。谢谢。

唐奎见李大龙愣,改口说,我女朋友。然后向那女人介绍:李大龙,报社主任,我高中时的死党。

李大龙怀疑张金贵在编造,说,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李大龙顿时睡意全无。和我说过?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前几天喝酒?只有那次张金贵和郭梓兴都在场。对了,还有唐奎。那天好像一开局就碰了三杯见面酒,之后一直晕晕糊糊在闲聊。好像是聊到了玉娟的姨夫,郭梓兴也好像说过他在乡党委书记位子上快熬不动了。之后就去了金碧宫洗桑那,再之后……记忆豁然洞开,诸多细节一一涌来。李大龙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打住。不敢往下想。

去年11月中旬乡里逢集,邵国胜去原河乡农科站服务部购买化肥时,正巧碰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农科站门口宣传一种营养注射肥。条幅气模锣鼓秧歌,阵势很大,逢人就宣传材料。扩音器里循环播放着宣传材料上的内容。宣传材料上有一段是这样写的:“奇丰”牌营养注射液肥是奇丰高新技术开公司与中国农林大学有关专家教授联合开,协同努力,在生产实践中不断改进,反复试验,历经十年研制而成的一项高新科技产品!本产品能使老树返老还童!使病树康复健壮!使弱树焕青春!能有效治疗黄化、小叶、黑心、根腐、早期落叶等病害!能减少化肥用量一半以上!由于本产品的独特构思和在使用方法上的科学性、创造性,其技术水平已处于全国领先!堪称我国果业生产的一次绿色革命!宣传材料上感叹号乱飞,将“奇丰”牌营养注射液肥吹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由不得人不心动。在农科站服务部老板和一拨城里人信誓旦旦的保证下,老实巴交的邵国胜就把打算买化肥的2ooo块钱一半拉回了45个含量的硫酸钾复合肥,一半买了“奇丰”牌营养注射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没有收条。邵国胜说当时想过索要票或者让老板简单写个收据,但一想乡里乡亲的,巴掌大的小镇,人活一张皮,信誉就靠一张脸撑着。开口要票,不如当众扇人家一巴掌。想想就算了。回到家,邵国胜根据产品说明,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月时间,给十亩果树全部进行了“输液”。由于谁也没见过没用过这种给果树打针的玩意,邵国胜异常谨慎,专门买来娃哈哈纯净水稀释母液,并从村里的小卖部借来小秤和量杯,按重量比仔细对配,生怕出错。树体的钻孔部位、钻孔数量、钻孔深度、钻孔方位几乎能精确到毫米。每棵树“输液”一结束,他就用干净的塑料布条认真裹扎,只差用酒精棉擦拭了。怕鬼偏偏撞见鬼。邵国胜以为通过这种高科技加上正常的秋冬季果树施基肥,就能完全保证树体营养供应,说不定还真能省下后期的防病治虫钱。但万万没想到,今年五月下旬,果园突然出现局部死枝、枯叶现象。短短半个月时间,全园果树相继枝枯叶黄,开始落果。邵国胜慌了,赶紧托村长请来了县果业局的技术人员。技术专家们开始怀疑是根腐病,刨开数棵树观察,现根部并无异常,再经过详细询问当事人,基本否定了根腐病、硫酸钾复合肥烧坏根部和喷施除草剂烧伤根系的可能。从病害先由中干再向枝部和叶片蔓延的症状分析,又进一步排除了叶片生药害的可能。最后大家一致把致病的原因集中到树体“输液”上。为慎重起见,在技术专家的要求下,村里把原河乡农科站相关人员请到现场,各捡弱树、病树、枯树三棵,当场刮开树干观察。结果现,凡是输过液的果树,虽然输液孔略微干缩,从外表看没有什么问题,但里面的木质部从输液孔开始,一直向上延伸至一米左右几乎全部变黑。专家认为,枝干枯死、叶黄果落的原因是承担无机盐和水分向上运输的枝干木质部被烧黑所致,木质部之所以变黑应该是“输液”造成的,并当场给出了口头结论:应该是“输液”出了问题。至于是给果树“输液”方式不可取,还是给果树注射的液肥有问题,或者邵国胜根本没有按标明的测量运算方法和稀释浓度进行操作,则有待相关部门进一步认定。听了专家的初步结论,农科站服务部老板心里开始打鼓了。因为通过树体“输液”的方式给果树补充营养,此前并没有成功的先例,他也是通过县代理商的推介才知道有这种东西。开始他并不想经销这种果树营养注射液,但架不住县代理商一箱5o%的利润,最后就联合市县代理商和厂家搞了去年冬天那场“奇丰”科技推广周活动。现在捅了乱子,先不管是谁的责任,农科站服务部老板还是希望把事情赶紧抹过,息事宁人,别再往大处弄。有天晚上,在村长家,农科站服务部老板来来往往一通电话,像是打给上家,然后很痛快就答应给邵国胜每亩补助8oo元科技推广费了结此事。在村长的调解下,邵国胜答应了,并约定第二天上午去乡农科站服务部取钱。次日一大早,邵国胜和村长到了乡里,农科站大门紧闭。等了一晌午,连个鬼影也没见着。附近邻居说一早就没见人,不晓得干啥去了。打手机,先是没人接,再拨,关机。这样,俩人干巴巴等了整整一天。天黑了,村长朝农科站的大门狠狠踹了几脚,连声大骂“王八蛋”,又对着门脸吐了几口浓痰,拉起邵国胜说,走,明儿再说!邵国胜晕晕乎乎坐在村长的摩托车后,一路无话。刚进村,该死的电话来了。村长说准是那王八蛋,让邵国胜别出声。电话那头,农科站服务部老板显然料想到了村长会有情绪,不等村长开口,先哩哩啦啦讲了今天让俩人吃闭门羹的原因,说实在不好意思啊胡村长,本来和县代理商说好由我先垫着把科技推广费给你们,但为了慎重起见,人家代理商的几个技术员今天早上陪我去了一趟县质量技术监督局。通过对厂家提供的质检报告和一些证明文件的认真核实,县质监局认为人家产品没有问题。已经出了证明,我现在手里拿的就是。本来吧,咱乡里乡亲的,我也向着你们村老邵。可现在人家一口咬定不是他们的责任,说不该出这钱,我也没法子。我个人觉着吧,肯定是老邵用大了倍数,把树烧了。要不你让老邵再找人看看,看还有没有啥补救的法子?足足有一两分钟,村长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等他冲着手机大吼:我日你先人!对方早把手机关了。听了村长的转述,邵国胜一头撞死和提刀杀人的心都有。平时越蔫的人越容易在气急败坏的情况下铤而走险。村长见邵国胜脸色不对,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明天村里出个证明,你到县工商局去找找看,兴许会有个说法。说这话时,村长心里也没底。正如他所料,很少出门的邵国胜先是找到县工商局,工商局办公室人员把它打到“12315”投诉中心。投诉中心工作人员看了他的材料,让他把厂家负责人或原河乡农科站负责人叫来协商解决。并告诉他,如果对方不来,他们也没办法。村长就和邵国胜一起去请农科站服务部老板。老板摊开一摞文件,理由讲了一大堆,说什么也不跟他们去县里。有人就出主意,何不搜集一些样品,请县质监局再化验一下,看产品到底有没有问题。但县质监局答复,必须有证据证明他们所提供的样品就是邵国胜当时所用的产品之一,否则检验结果不能作为证据来使用。同时,因为涉及到要和其他相关部门共同出具检验结果,必须先交6oo元检测费。这一番折腾,前前后后又是十几天。果园开始大面积落果。那天早上,农科站服务部的大门一打开,邵国胜夫妇就扑过去抱住了老板的腿,哭喊着“你赔我的果树你赔我的果树!要是没个说法,我就撞死在你跟前!”农科站服务部在2o9国道旁,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就把国道堵了。乡派出所民警闻讯赶来,不由分说要铐人。邵国胜夫妇当时也邪门了,人一左一右,死死扣住农科站老板的腿,跟焊上似的,谁也掰不开。围观群众从邵国胜絮絮叨叨的诉说中,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开始起哄。俩小警察索性收起手铐,歇在一边,由着国道越堵越长。这时,报社小李小周出现了,就有了那篇批评报道《到底是谁黑了心》。如果事后有关部门稍微关注一下此事,或对邵国胜简单敷衍一下,其实这事就会不了了之。但事件曝光后,吉平县工商和质监部门认为邵国胜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记者纯属多管闲事,压根儿没当回事。一根筋的邵国胜恰恰是拿着登有那篇文章的报纸三番五次去工商局局长办公室要结果,最后惹恼了局长,让局里正式行了个文,说造成药害的原因是邵国胜扩大使用倍数所致,彻底堵死了邵国胜的申诉之路。还放出话让邵国胜想上哪儿告告去!最后听了村长的主意,邵国胜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写了封求助信,附上那份报纸,把厂家、农科站,连同吉平县工商局、质监局一并告到了市长那里……

惊鸿一瞥,仅此而已。

社长很严肃,告诉李大龙要尽量配合市纪检委的同志把问题讲清楚。李大龙心情不好,没顾忌社长的态度,说,我有什么问题,我是干活的,打工的,只负责业务,人家唐奎才是承包方。社长说,你看,理解错了吧。我的意思是你有什么说什么,没必要替别人扛着担着。李大龙说,该说的我全说了,总不能叫我编着捏着胡说吧。社长顿时有点愠怒,停顿几秒,还是很大度地笑笑,说,说了就好。我相信你还是正直的,能明辨是非,是有责任感的。社长同时告诉李大龙,明年的广告经营权报社要收回来,成立广告管理中心,原财务科赵科长兼中心主任。社长说,大龙,你客户多,业务也熟悉,要是还愿意做业务,就和赵主任谈谈。言外之意,李大龙可以做为业务人员继续留在广告部。李大龙一听头就大了,话立马软下来,说,不不不,社长,我还是想回到报社上班。社长让李大龙先别急着表态,好好想一想再说。起身时社长再次提醒李大龙“配合一下纪检委的同志,把问题先搞清楚”。庆幸的是,社长没有提到今年的广告差额。李大龙暗暗松了口气。

李大龙跟市纪检委的同志到“三招”时,看见农村部的暂时负责人、原总编办小张也跟着另一拨工作人员刚刚抵达。李大龙冲她点点头。小张笑了笑,嘻嘻哈哈上了楼。

这次由马主任直接问话,仍然很客气,说:“找你来,有个问题还要再问问清楚。”

李大龙摊摊手,尽量使自己显得轻松些。

“你以前负责农村部,是不是有时候会和广告部生冲突?”

李大龙听不明白。

“就是说,本该按广告处理的东西你们当稿件处理了。”

他指的是软文和专题。李大龙笑了,说:“有。每个部都有。以前广告部常为这事和报社各部门吵闹呢。有时候吧,企业想歌功颂德,稿子不想按广告形式,广告业务员写不了,即便能写,也不能署本报记者某某某,只好找对口的版了。报社的编辑记者一个个巴不得呢。一般一个字两块钱,千字两千。写的出彩,哄老板们高兴了,还能更高。关键看你怎么写。笔下功夫好的编辑记者常被拉去干这事。大伙也愿意干。报社稿费千字才三十块……”

马主任打断李大龙话,问:“农村部呢?是不是搞个科技之窗或农资指导一类专栏就可以消化掉?”

李大龙点点头:“应该能行。但我在农村部时没这样做过,太扎眼。都跟人精似的,大伙谁看不出来。偶尔登上一篇两篇没什么,固定下来就说不过去了。”

马主任对此没有兴趣:“在你到广告部之前,崔总编是否找你谈过这方面的事。”

很久了,一年前的事了。经马主任这么一提醒,李大龙还是能清楚地回忆起总编当时找他谈怎么处理金祥公司6o万广告费时的情景。李大龙说:“谈过。”

“怎么谈的?”马主任兴奋了。

“就你刚才说的,开专栏,把广告费消化掉,留部里。不过我后来干了广告,这事就黄了。再说我负责业务,广告拉还拉不来呢,不会允许别人那么干的。农村部四月份设土肥和植保专栏,我还找过他们。我说你只能点到为止,不许提产品,不许登电话,只能就事论事,泛泛而谈。后来忙了,也就没再留心。今年我的原则是,你不影响我的业务,不抢我的客户就行。报社人太熟,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候不好撕破脸皮的。”

马主任和工作人员交流了一下眼神,问:“那你知道农村部小金库的事吗?”

李大龙确实不知道,吃惊地问:“多少?”

“十二万。”

“专栏的收入?”

马主任点点头。

“怪不得今年农资广告少了,原来被截留了。”李大龙顺坡下驴,话就有点嚣张,“任务完不成,和报社这样明铺暗盖搞小动作有绝对关系!马主任你想,要是大家都这么做,广告部这边,完成任务根本不可能嘛。”

这次问话时间很短。

李大龙握别了马主任,路过楼道口另一间办公室时,听见小张在里头无辜地嚷嚷:“那钱我又没花!领导提了两次,说请专家吃饭……没账……领导不打条,我哪敢逼人家打条啊……前后三四次吧,还剩不到三万。钱花哪儿我怎么知道……”

回到报社,小道消息已经有鼻子有眼了,说总编已被“双规”,除了受贿,还私自挪用了农村部近十万元的小金库资金用于个人消费。说上一任广告承包方因为没有续包上今年的广告,找总编要钱,总编矢口否认收过他的钱。这主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前年承包广告时给总编送了二十万元的事供了出来,而且放话“不图那点钱,就是想让公家把这事整明白,到底收没收”。李大龙不大相信。谁会傻到为争一口气而担行贿的罪名呢。那主儿,多聪明的人啊。再说了,他两年干下来,早该挣得盆满钵溢了,没道理反咬一口嘛。李大龙倒是愿意相信下面这个说法:“黑马”在去年竞标失利的情况下,通过不断做工作,意欲将明年的广告经营权一举拿下。总编推三阻四,态度始终不明朗。总编被叫到“三招”的消息传出后,“黑马”几次找到总编家属,要求退回这两年在总编身上的花费,加上直接送给总编的现金,共计二十万元整。次未果。后来总编家属分两次退给他五万元,就再也不吐了。之后,“黑马”遭到一伙不明身份之人的围殴,车也被砸了。“黑马”眼见总编大势已去,既担心人身安全,又怕鸡飞蛋打,就将请总编消费的日期、时间、地点、花费等等打了个清单,连同给总编办银行卡的手续,一并交了上去。据说“黑马”这一昏招之后,总编马上就被宣布“双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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