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语说得真好。
他把报纸,
“你是在哪。即拐进房里去,没有答腔。坐在他面前称赞道。”童心十指交叉,
事实再明显。童心即使再蠢也应该知道他不喜欢人家问他私事,眼里写满惊诧
天哪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惹恼他了
他原本阴郁的眸色在看清她的表情后变得更深,过了好一会,他以一种控制过的木然声音说:“我是半个日本人。”
说完,
他看着。霍地站起身瞪着她。
童心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整个上半身;或许他曾有过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吧。
她得记住下次不要随便问他私人的事了。但或许那样问会勾起人家,
她其实只是随口问问;他可能会为此难过个好半天吧
她随手拿起白海芋和尤加利童扎成一束小花束,中间摆上一只无尾熊,拿去放在他的房门外,写了一张道歉的小卡,希望他能谅解她真的不适意要问他的私事、让他难过。
处理好这件事后,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于是开始努力工作。中午,她叫了便当,可是“也许”却没有出来用餐。
她一个人吃着便当,不知怎地竟觉得有点难过。
仔细想想,还真无法分辨她是因为一个人吃饭太寂寞,还是难过“也许”不肯原谅她;总之,她垂头丧气得像是朵忘了抬头的向日葵。
让“也许”从房里走出来的是店里的续响个不停的电话声,他一眼便望见童心正对着一篓满天星发呆。
“你不接电话吗”
他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大梦初醒般抓起电话。“是。喔,这样喔。可是我怕会再遇到那部货车。好啦,没关系啦,我自己小心点就好,拜拜。”
因为她说电话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有着犹豫、恐惧和不安,所以“也许”扬起了浓眉,带着疑问地看着她。
“喔,我订的进口花卉到了,可是帮我送货的小路今天有事不能去载,所以我得自己去。”她喃喃解释着。
“你在担心什么吗”
“没有啦,只是去载花的时候会经过一家货运行,那里有个人每次看到我就会一路跟着捉弄我。”那人的恶作剧确实让她产生一股说不出来的压力,所以她才会请小路帮忙载花。
他无言的看着她眼里那种莫可奈何。
她笑笑,两手一摊。“我知道把这种事告诉大姐或二姐就一定可以解决,只是我都这么大了,也该学着处理好我自己的事,不能老是麻烦、依赖姐姐。”
“嗯。”他点头。
能得到他的肯定,让她觉得莫名开心。
此时门口传来货车的声音,小路推开门,将车钥匙放在工作柜上,匆忙间只丢下一句:“我赶时间先赚自己小心点,不然就叫也许陪你跑一趟。”
话说完,人也跑得不见踪影。
两人面面相觑,童心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情形怎么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很需要照顾似的。
她转身拿起车钥匙,把店门上挂着的“营业中”换成“休息中”,然后推开门,打开货车门准备上路。
当她看见也许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惊讶得叫了出来
“喔,你不用管小路的,他总爱说些傻话。”他都受伤了,还叫他陪她出门,不是很没人情味吗
“也许”靠向椅背,目视正前方。“走吧。”他说。
若以肢体语言来判断,他的态度无疑是坚决的,童心只好放弃说服他的念头。
他们很快就抵达进口花商的仓库。
童心细心验收他所订购的郁金香,一脸愉悦地看着那些美丽的花朵,心情便得平静祥和。
从她接触花艺这个工作开始,她便相信世上每朵绽开的花朵都是为了抚慰人类的心灵;每朵花都是美丽而神圣的,是造物者对人类的恩宠。这份工作让她乐在其中。
“也许”就站在门边候着,看来像个局外人。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他远远地凝望着她,像午后平静的海岸一隅,但他眼中那瞬间转换不停的颜色却像是骚动的浪潮,一波一波拍打着那看似平静的海岸。
他看过的美女如过江之鲫,但能激起他心中涟漪的却一个也没有。
唯独童心看着花朵时那种专注带笑的眼神,让他移不开视匣她身上好像散发着一种皎洁平静的光圈,只要这么远远地凝望着她,他胸中纳如火吻般的愤怒就会逐渐平息。
她的一颦一笑带给他一种宁静平和的感觉,让他忘记许多不愉快;他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这个这么稚弱的女子会有这等能力
两人各怀心事。
花商将童心订购的花搬上货车,让两人上路。
车子行驶十几分钟后,“也许”感觉到车内的气氛有点异样。
他转头打量着童心,只见她的鼻子上沁出细细的汗珠,紧握方向盘的手指泛白,还有她脸上那欲盖弥彰的紧张。
他望向后视镜,见到一部大货车紧跟在他们后面,还不怀好意地不停闪大灯。
“加速。”他对童心说道。
童心依言紧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