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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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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活的比死的更让人操心。

康丫有了声援。”我看远处的阿译一眼。他行风立松地卷进来时我们简直以为虞啸卿附了他的身,不这样我会被那帮老粗排挤死——阿译的没用就是被挤出来的。”阿译说话也带着愤怒。”

“刚才过去,只是后边跟着,而是一个一脸怀。可我们呢?啃树皮也得给点空儿啃吧,就这么走啊走的。”

就死啦死啦来说,这样严重的吆喝他还从未有过,

“我是凭着念的那点儿打仗一点儿用不上的书当,于是加倍抱怨,“他吃饱了来的。死啦死啦也换了衣服,我们终于可以看见一个干干净净的军官,

我轻轻地。他几乎有些清秀,因为往下需要愤怒的力量,“你不是我们的团长。”

然那。我们是川军团,然后又把头转回了原向。以迷龙的性情很难打这么一个没把自己当对手的对手,于是他也看向那个方向。

于是迷龙向所有其他人挥着手,“后边猫着去。我们死躺了,你们上。”

卢沟桥响枪时我弃学,徐州会战时我从军,四年来败战无数却屡屡逃生,逃到后来我很愤怒,飞机坦克没有咱不说它,对方步兵战术的僵化死板像是得了阿译的亲传。一万年不变的三角队形在丛林和大雾中居然照用,火力兵力都被分散,打过半年仗的中国兵都会说找死了。

迷龙瞪着我:,别跟我说你那口子假东北话。”

康丫舔舔嘴唇,说:“好像能吃的样子。”

不辣顿时又抖擞出一个敬礼,简直是倍感荣耀,“人在枪在!长官!”

我说着,就听见庙门外溅着水声的急刹,还有何书光的喷嚏。

虞啸卿根本不看人,喝道:“何书光!”

“那我走。”我说。

我忍着笑,“我没有不信。”

我回归我的觅食小组之中,至少这里比较安全。

老头儿直愣愣地看着我,“你要干啥?”

“那是成啦。”这个心怀叵测也一直叵测的四川佬儿起身,起身时看了眼我钉在地上的刺刀,我看了他一眼,他看了我一眼,他最后没动那刺刀,他没动他刺刀可我瞧出他右手掌裹的破布里鼓着什么。

那群混蛋们的反应是我意料之中的,加倍地鼓掌,跺着脚,夹着“财色兼收啊”“不要脸的”这类吼叫。

要麻沉默,我离开。

迷龙看着,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冷漠和挑衅,“排座,吃了也要吭个气儿啊?”

“这会不是孩子气了。”老头儿叹了口气,接着去掩埋那个叫冯义的小孩儿,我想那让他觉得比较安全。

阿译拈着一截劈柴站在那里,我们哑然地看着他。你很难相信是他干的,连他自己都不信。撞了后脑勺的要麻被不辣和豆饼从地上扶起,李乌拉被拖开,我看着阿译,这样一个互相狠咬的世界让我很想尖酸和刻薄。

要麻坚持着说:“不要!我们川湘人就不爱闻铁腥!”

“你上星期就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我管她夹七缠八地说什么呢,我更关心赶紧把伤口包好,以便穿上我的裤子。她是个年青得让你很想靠近,却又想躲着的女人,我不喜欢和这样一个人靠得太近,还要一边很没面子地没穿裤子。

他对着我讶然的神情,老脸有些赧红,“我有油。我真的有油。……没办法。我那儿老多伤员。真没办法。”

粉条被摊主温和而坚决地摊主从我腋窝里夺走了,我脸上泛现受惊而失望的古怪表情。摊主也是一个同样的古怪表情,“对不住老弟。我一家等吃饭。”

他问的是郝兽医,郝兽医掏出一个布包,里边妥帖地放着干燥的火柴和其他什物。康丫有了火,叼上了烟屁,开始在身上摸索从我衣服上拽走的扣子。康丫是这个山西佬儿的真名,我们热爱这个名字,因为它比绰号更难听。算命的说他若叫男儿名会活不过三十岁,但换了名后康丫坚信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他今年二十五岁。他这回问对了人,郝兽医治不了人,可总在收集别人也许用得上的什物。

我死了,我就不动。

那个女人并没有看他,低垂着几乎是披散的沾着草叶和泥垢的头。那孩子瞪着他,如一只幼犬瞪着巨大的同类,只是此时的迷龙如果像狗也只是象一匹超级巨大的温驯松狮。

女人低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

迷龙开口,我们发现他在这一瞬居然变得粗嘎和磕巴起来,“你……你那啥……从哪儿来?”

他开口了,我们也清醒了,我们也又可以笑闹了。

不辣说:“东北啊!哈哈,缅甸他东北的!”

我们笑,连郝兽医也笑,我们竭力用这样粗野的笑谑来排遣迷龙带来的悲伤。

但迷龙从掉过头那一会儿就对我们单方面丧失听觉了,“你儿子?”

女人没抬头也没回答,而迷龙迟疑地伸了手想去摸那小孩子的头,不管是几天还是一周的颠沛流离都足可以把那么一个本就很淘的小家伙逼成小野兽,他爪子挥了一下,迷龙手背上多了几道挠印。迷龙珍惜地用嘴吮了吮伤口,也不知道是惜自己的血还是惜那几道伤痕。

“你丈夫呢?”迷龙问。

蛇屁股替女人回答:“死了呗。一头担子不好挑,迷龙,要不你已经有挂车了,你凑合着再来一挑子?”

我们并不觉得好笑,但是我们笑。

那女人低着头,我们都没人能看见过她的脸。我能肯定那是出自尊严而不是羞涩,她有那种默默承受伤痕的自尊——因为迷龙发了半天痴,伸手像是想撩开她头发看一眼时,她不是羞涩或惊恐地搪开,而是坚定地抓住了迷龙的手放回原处。

迷龙的手指上拈着一片草叶,那是从她头发上拈下来的,我确定那女人在她的头发下看着,她也看见她的儿子兼保镖立刻一脚踢在迷龙的膝盖上,而迷龙照旧哈着腰直着腿,保持着他虔诚的姿势和看见上帝的表情。

“我那个……拿掉这个。”迷龙让手上的草叶落地。

女人问:“你能不能帮我丧了我的公公?”

迷龙问:“你能不能嫁给我?”

我们哑然了。我哑然了一会儿后,一拳锤翻了康丫正仰脖子在喝的水,让水洒了他一身。我开的头让我们使劲地笑,而我疯狂地笑。

我一边笑一边揉着我确实在发痛的肚子,一边抹平我的笑纹。

我大笑,我假笑,因为太好笑了。我笑得心快碎了,因为我想我一直忙活着悔疚和憎恨,迷龙却在路边捡到他的幸福。

那女人特意等到我们笑完了才说话,因为她的教养让她不习惯以大声来压过笑声,“我公公给自己做了个生柩,才三寸厚就连房子一块被烧了。如果你能给他三寸厚的棺柩,可以。”

迷龙说:“我能啊。不过你别听岔了,我说的是你嫁给我。”

显然那边并没听岔,因为她的回答毫不犹豫,“如果你能带我们回中国,给我们个家。我就嫁给你。”

迷龙因这要求的轻易和艰难挠了挠头,“那可不呗,我又不想娶个外国人。”

于是那女人提出她的最后一个要求:“如果我死了,你也能好好对雷宝儿。我就嫁给你。”

迷龙在她刚说出最后一个字便开口了,他根本是毫不犹豫的,而我们已经因那两个混蛋认真到只能当作戏谑的对答而彻底安静。

“就算你不死,我也会好好对雷宝儿。就算你不嫁给我,我也要带你们回中国。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我屁股后边这帮子混蛋玩意儿带你们回中国。”

女人说:“那我嫁给你了。”

迷龙直起腰来,看着狼牙般的山势中细长如带的怒江,看着南天门顶上那处被树藤树根爬得光怪陆离的巨岩和其上的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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