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会，却足以瞒天过海、声东击。风家独步天下，我劝你最，“但是，”殷璃冰一顿，董老板和青州百姓也不会。”
“只有一点。”萧明翊竖起，锋锐如刀——殷璃冰一时无言以对。
“我是在给你一个说服我的机会。”殷璃冰不动声色地道，眉目间的那一种冷峭却不寻常，“这样的机会很快就没有了，轻轻地道。”
但这次不同。
诛心之言。
萧明翊也不再问，把目光投向殷璃冰。”殷璃冰打断他。
“我当然，“只是目前我还没这个打算。不过，就说不准了，倘若你继续。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他完全能够预见，将来的一段日子，该是何等的煎熬。
无论你面对的是老手还是雏儿，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硬汉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让他们产生害怕、愤怒、烦躁，甚至骄傲……任何一种情绪波动都好，都能削弱其判断力和自制力。
“不值得的，放开他。”
心脏阵阵收缩的同时，萧明翊已迈步朝他走来，朗声笑道：“这大热的天，何劳你亲自来迎我，叫几个小鱼小虾来意思意思不就行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张道初在许家集隐居了五年，一直平安无事，可我入亓刚一个多月，他就死了，而且恰好死在我外出游玩的时候——你觉得殷璃冰得有多蠢，才会对此毫不生疑？”
堂堂辇毂之下、一国之都，本该是和睦敦善、教化万民之地，如今竟闹出这样一桩惊天巨案，三座王府俱被牵连其中——此事传将出去，更不知要被那些士子儒生们怎生嘲笑了。
“我……我没法给他交代，就……继续装作不知吧。”
“哦。”殷璃冰的声音立刻变得毫无兴趣。
萧氏乃正统皇族后裔，调教出来的奴仆也格外不同，举手投足皆有制度。
“他已不能再等。蓝苜羽母女死后，他意气消沉，无心国事，澹台趯恰于那时在盐湖湾大败我军，取得羲亓开战以来的第一场胜利，殷誊瑞指望他开疆扩土安定民心，几乎一夜之间便把他送上了权力巅峰。今时今日澹台趯之所以能手握军政两大权、人称亓国夜帝，完全是殷誊瑞放权的结果。只不过，当年他可以放任王权外流，如今……听说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将来的即位之君，他也要除掉澹台趯这个大毒瘤的。”
“是啊。”半晌，他才慢吞吞地说道，“可就是这样，她才会把自己的父亲，给害死了。”
“时间。”风晚亭抬眼望定他，“张道初是五年前失踪的，同一年，殷璃冰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叶浅莘，你觉得此为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风晚亭点头，提筷还待再写，只听外面唰的一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雨点打得庭中青砖噼啪作响，几乎只是一瞬，天地间已是一片水雾茫茫。
这话说得很巧，既坦承了自己私心的一面，又表现出了若有若无的关怀。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