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势头明明不对。四皇叔从前瞒着父皇养，你可以买，它眨眼就能怀上……”
：“爬女人的床伤自尊，突然扬手。
司鸿凌说到兴奋处，针法却很生疏？一半时间都扯着绣线干着急，听说灵得很，不问床上功夫，只看射没射进，你只要捅进去，把精气泄在里面，杯中美酒顺势泼出去了一大半，咱们不都偷偷，他家几个儿子都是那玩意儿，好像海棠花绣不出来连秋棠就要跟人跑了。傅少容的香囊是人情礼，不比苏蓉急着拿去定情，拖上一两个月也不碍事，便以苏蓉为重，耐心指点她的绣工。很快上了手，好在这丫头，一朵秋海棠略略勾出轮廓，线脚流畅，花型甚好。
傅少容侧脸的模样好看极了，眸色含水，眉心轻蹙，嘴唇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额头到脖颈勾出一道流畅的侧线，就像拓在纸上的定格画卷。
傅少容问自己。
能随意出入绪王府，又与小十一如此亲密无间的，世间也只此一位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继而开局，傅少容执白先行。
司鸿豫看到二人你追我赶的架势，忽然得了灵感，五指一松，手中长剑“哐当”坠地，直直落在脚边。
司鸿豫身边也养了一些门客，傅少容慕名而去，才发现与司鸿凌相比，司鸿豫实在是习惯了独挑大梁，并不怎么热衷于豢养门客。寥寥数位，腾出小小一座院子，四五间屋舍，管理松散至极，并无高低之分，更无丰厚俸禄。赏口饭食，管住温饱，一副爱来则来爱去则去的样子。
一番眼神交战过后，苏蓉无力回天，垂死挣扎：“怎，怎么敢劳烦公主呢，还是让奴婢陪着傅公子吧，殿下吩咐过，有些地方是得绕开的……”
“好，我不说，你也别想太多。”
一顿饭从日落吃到入夜，谣言冒了泡地往外窜，各院都在交流不同的版本，外加考据细节真实度，几乎要写出一本笔记小说，那外出喝酒的老虎居然还没回来。
傅少容迎面对上他，深吸一口气，刚要与他摊开了讲明白，只见那人三四步径直走到自己面前，耳畔突然劲风一扬，猝不及防就被一巴掌打偏了脸。
小丫头最讨厌墨味，其次讨厌药味，眼看刚出了墨斋就要进药房，一屁股坐在门槛上不肯起来了，泪水汪汪地朝他撒娇。
青木折扇再一次重重拍在台面上。
傅少容不太关心那些门客后来都去了何处，今天才知道，夏绯衣竟然就藏在这绪王府的内院之中，还被司鸿豫宠到了床上。
司鸿豫以为他怕烫，便接过去吹凉了些。
本该有一个不容置疑的回答，就像他从不怀疑自己十六年来秉承的信念，可这一刻，望着司鸿豫责问的眼神，他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司鸿豫心情愉悦，调戏点到为止，不再多提，抬头眺望高处那云环雾绕的月亮。
手腕使力，利落地牵绳回马，侧身过去伸手一捞，直接将人捞到了自己马上坐着。
“很失望？”
傅少容倏然醒转。
可敏感的身子就像一口干涸的枯井，过去承载的雨水太少，如今喜降甘霖，便努力侵吞着每一丝若有若无的欢愉，试图填满龟裂的土壤。傅少容越是抗拒，快感越是强烈，势不可挡地蚕食着他对躯体的控制权。
——或者说，就是傅少容本身。
卉蓉便认真琢磨起了花茎，左右试刀，烦恼着该怎么剪才好。
傅少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神情淡漠，目光空远，好似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唯一的回应只是抬起手，一根一根拨开了他的手指。
主人？
韩及侧身避过凌空袭来的酒盏，反手抄了一杯，闲啜几口，抬眼笑道：“棋失先手，身陷迷局，难道不该出一把险招稳盘？”
“五殿下他……仍是不肯放过我么？”
司鸿凌的四大门客之中，有三个都是他见过的，那么，与他们并排而坐的这第四个……白衣，抚琴，传闻中——天姿卓绝。
傅少容就站在一旁看着，浓烟里，司鸿凌的笑容扭曲而痴狂。他发觉自己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却不是为了那本集子。曲无定势，今天烧了，明天抚袖重弹，又是一曲新声。但他分明看见，在时间面前，连人心也成了一种毫无定势的东西。
如果哪日七皇子倒了台，他们四个被集体卖到青楼去，他可以在柜台帮忙算账，韩及可以教老鸨如何开设分店，一路扩大规模占领全国，李重桑只需搭个台子就能开腔唱戏，而傅少容，绝对是挂上红牌等大爷们抛银子宠幸的那一个。
信房作为司鸿豫的情报暗线中枢，是府内最机密的几个场所之一，十二个时辰都有专人把守。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是埋藏老仆尸骨的黑屋，冤魂遍布，阴森可怕，无人胆敢靠近。钥匙则由司鸿豫贴身保管，不论吃饭睡觉，从不交付他人。
这几日两人不如以往亲密，夏绯衣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方才去到内间，见司鸿豫换下的亵衣满是腥膻，想到他宁可以手抚慰也不肯唤他侍寝，不由恐慌万分，一时气上心头，攥着衣服只想撕个粉碎，似与之有夺夫之恨。
“立鹤？”少年越发疑惑，小声道，“你怎么了？”
说罢，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池中金鳞，波满流光。
等了许久，没有一个人来帮他。
娘亲攒的那一兜钱，应该也够他去熙攘的闹市上买一根冰糖葫芦，一边吮着甜蜜的糖衣，一边看高台上戏班子威风凛凛的武打吧？
他说。
这一骂极轻，却激得司鸿豫勃然大怒，手肘猛地勾住傅少容的脖子，拖起来就按到了梅树上，凶蛮地追问：“你骂我什么？”
傅少容刚恢复清醒，方才失智时被施加的诸多耻辱一一浮现在眼前，恨意烧到最烈之处，几乎连命也不要了，贴到司鸿豫耳畔，报复般地一字一顿道：“我说，司鸿豫，你是个下作的畜生！”
“我下作？我是畜生？”
司鸿豫不怒反笑，好像听到了世上最有趣的笑话：“我要是畜生，怎会留你好端端的直到今天，任你反手捅我一刀？！我要是畜生，早在你来的第一夜，就该把你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操够十个来回！”
“你只是……不敢罢了。”
傅少容压抑着越来越重的喘息，艰难地道：“你心里知道，只要碰了我，你就再也不能……再也不能从我这儿得到，关于七殿下的消息……”
司鸿豫离他那样近，说话的同时，环绕周身的、沉幽的男性体息全灌入了肺腑。
浓醇的酒，淡薄的汗，领口新洗的皂角香，鬓发残存的烟烛味，皮肤上独特的硬朗味道……这些极具诱惑力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瞬间席卷了傅少容的感官。他只觉得腰身阵阵发软，呼吸紊乱，撑在司鸿豫胸膛上的手掌舍不得用力，竟然五指反抓，贪恋地摩挲起了指间柔软的衣料。
像一头发情的雌兽，只要嗅到雄兽的气息，转眼就失去了抵抗之力。
司鸿豫拥住了他，蜻蜓点水般地啄吻那白皙的颈子，同他亲昵耳语：“少容，有句话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有个书生的通病——总喜欢高估自己。比方说，我掳你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你精通琴棋书画，读书万卷，蕙质兰心？为了断老七的臂膀？还是为了从你身上挖出老七的秘密？”
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了。
傅少容断断续续地答道：“为了……挖出……七殿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