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郎立即道:但居然很规矩。萧玉展虽然天天来,也不能给她现在的,只是异常的沉闷。”
其实这些天,“请爹爹准予,
第五天,她睁开了眼睛,对他最初的恨意也渐渐减淡,并不是因为他的改变,而是,她觉得一味的恨,并不能减轻她的痛,她并不觉得痛苦的。还很听话很,这让她也觉得,眼神里不再只有空洞和迷惘,脸上不再只是苍白的灰色。镇静而沉,她下了床,坐在梳妆桌前,细细的化着妆。……”她突然!
“哈哈哈,笑得满脸通红,笑得浑身乱颤,凄怆的笑声回荡在房中,突兀而诡异。
无暇已完全没有能力去思念萧玉展口中的两全其美的含义,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白一阵黑,思想完全放空,只觉得她的生命,都要结束了。
“不要给我装死人!”萧玉展咬牙切齿,狠狠瞪着无暇的脸,“告诉你,本公子已经对你忍无可忍!”
从小到大,萧玉郎那清冷的性子就让他讨厌,偏父亲就喜欢玉郎。
无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点点沉淀,心一点点被掏空。
“我反正现在也没有事。”萧玉郎温温浅浅的笑着,“不用那么多,简单点好。”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滞了滞,木然的任那双手将她的手扳开,然后牵向一个宽阔柔韧的怀抱。
萧玉郎却是体谅的笑着,双手握起她的手,柔声道:“无论如何,我都只珍惜现在的你,只想看到你笑。”
萧玉展却是万般不安的瞧了瞧萧玉郎,再瞧了瞧无暇,咽了下口水,颇为不甘的吐了口气,也扬长而去。
“哼!”萧夫人气势汹汹的一甩袖,转身坐到凳子上,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好啊,你娘亲的事我就不再说,我也懒得跟一个死人计较。”
无暇停下奔跑的脚步,回转身来,笑眯眯的望住萧玉郎,“公子,以后,咱们都这样开心好么?再也不会有什么烦心的事了。”
房间里的灯忽高忽低,将萧玉郎的身影映照的忽明忽暗,静寂的黑色里,他显得有些萧条和孤僻。
旦只是这般静默的望着她,却更让她心虚、惴惴不安。
“嘶!”外衫被撕破,无暇蓦地瞪大眼睛,心头绝望的喊着:完了,真的完了!
小翠抿唇笑道:“谢谢。”
这样突然的走掉了,好像,一时之间,心里被什么掏空了似的,没着没落。
萧玉展从门外就看到萧玉郎和无暇两个人颇为暧昧的姿态,才故意大叫一声,这会儿走得跟前来,他坏笑着看了看萧玉郎,再将目光流转到无暇脸上,略带讥讽地叹道:“玉郎好兴致啊,居然跟个丫头奴婢也能聊得这般投机。”
无暇曾多情的以为,从那天的深情对望后,公子会对她越来越亲和些,哪怕只愿意跟她多聊几句,多对她露出几丝笑容。
府门口,突然从里面急匆匆走出几个人,无暇偷瞄一眼,只是恍然觉得有些熟悉,不敢多望,忙垂下头站到门边让路。
无暇惊魂未定的站住脚,缓缓转过身子,“二、二公子……”
“哎,现在烫的正好,前几次你端来的水都有些温了。”小凤皱起眉,拿起盆要去盛水,无暇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急道:“不行的,小凤姐,泡脚的水不能过烫,会适得其反的。”
“是。”无暇抑制着心头的欢喜,瑟瑟的起了身。虽然只是做些杂事,但是留下来了,她便有饭吃了,如果够乖巧够机灵,今生都衣食无忧了,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她的名字有那么难记么?这萧小姐已经问了三遍了,果然是贵人多忘事。
“不,不用再管我了……我……我……咳!……”李蒙又趴下去猛咳了起来,立即又吐出一大口血。
果然,被他猜中了。
当萧玉郎略有迟疑和紧张的望向无暇时,她浅浅的轻笑,说了一句话:“是,我要留下来。”
萧玉郎身子一震。
萧玉展却是大喜,“无暇……”唤着,身子就要扑过来。
不想,萧玉郎对着他突然一伸手,生生将他的身子推到了一边,萧玉展也似没料到萧玉郎突然动粗,竟被推得倒退了几步,幸被身后的家丁扶住才没有绊倒。
身后的萧夫人和萧玉楠也大惊失色。
萧玉郎没有去看无暇,只微微回,几乎用无视一切的态度将他们一干人等随意地一扫,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说完,不等这帮人反应过来,他微弯腰一把抱起无暇,大步朝西院方向走去。
“反了……这还得了……我一定要去告老爷……将这个逆子赶出萧家……”萧夫人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厥过去。
“娘!”萧玉楠慌忙抱住她,“娘,你怎么了!”
萧玉展正欲去追萧玉郎,见萧夫人晕倒,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再向着周围吼:“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混帐,一群饭桶!”
萧玉郎凝重的将怀中的无暇轻轻放到自己床上,温柔的拿起被子就要往她身上盖,无暇却突然一把挡开,身子一跃坐了起来。
萧玉郎脸上没有诧异,只是微微放下了双手,抬眸淡静的望住她。
无暇也望着他,望着望着,她缓缓垂下了眼帘,秀眉难以自制的颦起,紧抿着唇不让眼泪逼上眼眶。
一只纤长洁净的手缓缓进入她的视野,然后,指腹抚上她的脸颊,轻轻拂着,似是安抚,又似是乞求。
无暇的心一下揪起,抬起手想要握住那只手,却颤抖着停滞在半空。
月色的衣摆猛的靠近,另一只臂忽的搂住了她的肩膀,头顶,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沉痛:“对不起……我该带你一走去,不该将你丢在这里!”
如果他走之前,能将她纳为侍妾就好了。哪怕是,他临走那天,他们真的住在了一起,现在的一切也都不同了。可是那天,她只是一闪间的想过,没有敢多想。而他,也没有提出那样的要求……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去做,为什么,他们没有为各自而努力,为什么,他们眼睁睁的让所有的机会都溜走,为什么,他们硬生生将机会留给了别人……
无暇的眼睛努力地睁着,眼泪却固执地脱眶而出。她紧紧地咬着牙,生怕自己一松口,就哭出声来。突然间,不想让他看到她流泪。
“忘掉它,以后都不要去记起。”
无暇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对上他幽深而充满愧疚的眸子。
忘掉,她亲身经历的最痛苦最绝望的事情,会轻易的忘掉吗?
“我知道很困难,请为了我而努力,行吗?”萧玉郎慢慢握紧她的手,将他真心的温暖传递到她手心。“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以后永远不会生这样的事。”
无暇几乎没有勇气再与他对视,他目中的愧色与乞求越浓,她越觉得难堪。现在这种情况,算是个怎么回事?
已经迈出了步子,怎么能回到原点。
张了张口,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现在,她的心里,依然是一片阴暗灰色,并没有因为他的归来,因为他的宽容而泛起任何的起色。
“无暇……”看到无暇眼中的心灰意冷,萧玉郎隐隐的更加惶恐,勉强露出一丝笑颜,他轻柔地继续道:“没有关系,已经过去了。将来我们,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无暇眨了眨眼,脑子里闪过与他白头偕老的画面,那么遥远,那么荒唐。垂了目,她凄清的笑了笑。
萧玉郎略略一怔,心底重重一痛。
无暇慢慢推开了他,起身下床,“我回去了。”
萧玉郎猛的拉住她,“去哪?”
“回后院,我想休息一下。”
“就在这里。”萧玉郎想也未想,脱口而出,他再也不敢将她放离自己身边,一步都不行。“以后都在这里,在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