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台下的人。
书墨愣了愣。禅杖在地面上留下。书墨立刻乖乖坐直了身子。”
“老子不，我在这里，一时间寺。
尊者一笑。可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就如此轻狂，似乎他们都为此而感到愤怒。
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寺庙中，慧言大师穿过拥挤的人群，”柳易横了他一眼，甚至不满。他们从未见过，他看着人们，也是微微鞠躬还礼。他们便能看见，
过不多时。三人加快了脚步，从人群之中穿行而过，寺中早已是人满。来到了伏龙寺内，可像山道上一样，在前几ri书墨看来是如此之小的院内，竟然能容下这么多的人。
大师拿着他的禅杖，在地上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划痕便在山道前的地面上浮现出来。诺诺看到他的动作略微愣了愣。这不是前几ri大师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么？
“师兄，这可就有点说过了吧。”王世之不悦道，“谢阁主自有他的安排，我此次前来，一是为了见见尊者，二来嘛，就是寻到你。请你将离殇归还凌剑阁。”
可这笑容在宁旭城看来，却是嘲讽的笑容。
我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他为什么会忘了我？
他整了整背后用布条包裹起来的离殇，突然想起昨ri遇到的那个名为吾距的妖将。说不定吾距也和柳易有仇，所以才会来向自己讨要离殇。
书墨和柳易，加上诺诺。三人便向山中的那座寺庙一路行去。
“你——这妖人！啊——”
小狐妖眯起眼睛，山风吹拂起她的青丝，吹起她红sè小袄的衣角。少年低头，看到了她一脸认真而倔强的表情。
诺诺却是不依不挠的想要知道答案，她语气急迫的继续问：“大师，我找到了吗？我找到他了吗？十年前你告诉我的事情，我现在做对了么？”
慧言大师似乎是猜到了诺诺的样子，他微微笑道：“小施主，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一花是缘，一叶也是缘。今ri无缘，明ri说不定会有缘。方才你上山，是你缘分未到。现在你上山，是你缘分到了。你和这地方有缘，便能来到这里，若是无缘，也不能强求。”
他突然想起刚才那声佛号。是谁能让他在记忆的乱流之中仅凭一声佛号便能找回自己？书墨回过头，看到一名穿着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袈裟的僧人正站立在酒楼门外。他的右手拄着一根木质禅杖，左手数着一串佛珠。那刻满皱纹的脸上却是一张平凡老头的脸，那双紧闭的双眼却仿佛透过少年的眼睛，直接看到了他的灵魂。
“李书墨，我是秦小婉。你记得了吗？”
“他……是李书墨？”宁旭城扯了扯师兄的袖子，小声问道。
“你这小丫头，说话可真是放肆。目无尊长，难道青阳山尽出些你这样的徒弟？”
他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接着在流浪，还是有些事情要去做？
小狐妖抬起头，斗笠下的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盯着书墨。少年惊喜的蹲下身，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护住了诺诺，然后回头jing惕的看着谢决。
“怎么了？师兄？”他对这气氛感到不解，拉着师兄问道。
“我为他而来。”
门外的客栈中传来嘈杂的人声，那是江湖上的人。这间客栈是山脚下唯一的客栈，若是想要到山上去借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有那些身份地位很高的人们才会去哪里。而寻常的江湖修行人士，也便只能在这客栈挤一挤了。
谢决一咬牙，将离殇还给了书墨，但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古语云，君子不可夺他人之物。这剑既然是师叔给你的，那就是你的。本来荆离的遗物交给师叔保管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现在师叔给了你便是你的。”
“劳驾，搭把手。”书墨的脸sè有些僵硬，他没想到是这个之前差点被自己杀掉的家伙。他有些无奈的笑了，“我站不起来了。”
他狠狠的垂着地面，像一个疯子。就算是手上沾满了鲜血也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味。
“他好像入魔了。”水华轻声说。
“你到底是谁。”他低声说着，咳出一口血。
他脚下一滑，便松开了手中的剑。剑尊的身子在夜sè中慢慢倒下，他吃力的抬起头，望向了匆匆赶来的小狐妖。
“还能为何？”
他将剑插在地上，手中捏着印决。
“有股气息正在接近，很强，而且很熟悉。”柳易回答，他反手拔出了剑，将它插在地上。
“没用的。”水华突然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响起，吓了书墨一跳。
“你最好还是把衣服穿好。”
“轰！”
“嗖嗖嗖！”
苍狼站起身，jing觉的抬起了头。它也知道了这道剑气中强烈的气息。
苍狼会时不时跑到少年身边，摇头晃脑的卖着萌。书墨突然想起前世的一种叫哈士奇的狗，呆头呆脑的样子，虽然这苍狼和哈士奇相比霸气了许多，但他看到那犀利的眼神，便也乐得不轻。
诺诺的声音插了进来。这声音硬生生的停住了长剑的动作，书墨迟疑着，他手中的剑悬停在离谢决眉心仅仅不到一寸的地方。
“我知道的也比你想象得多。”诺诺嘲笑道，她抬起头望着谢决，长长的头在夜风中随风起舞。“你们已经忘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才会这么无所畏惧。”
他知道天道，化羽之境上，便是那不可及的天道。或许尊者真的是离天道最近的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无论是在佛家还是在江湖中，都是德高望重。而破空，他也听柳易说起过，那是跨过天道这道门槛的时候，修行人对晋升的称谓。
他的话没能说完，一道银sè的剑光便代替他说完了剩下的话。柳易的剑一向很快，快到让书墨完全看不到他的动作，只能凭借眼前的剑气来感觉。
他摇了摇头，说道，“而这和凌剑阁那帮人又有什么区别？”
他枕着头，躺了下来。漫天的星斗耀花了他的眼，他随手拾起一根草叼在嘴里。嘟囔起着一好像被遗忘了很久很久的歌儿。
书墨则是远远的吊在车队的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时不时会回头看上一眼，希望在身后看到他一直想看到的那个身影。但是，他却始终没有再看到。
此刻，那在高空之上盘旋的李琰三人，在搜索了一阵未果后，向东北方向远去了。又过了许久，等再也看不到三人的身影，陷空山的景象开始清晰，恢复了正常。这时，黑袍人眸子中那幽绿的尽数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深邃，仿佛能看透人的心，他凝视老头良久，方才叹道：“你真的老了很多。”
街道两旁，燃烧的火势小了许多，有的房屋在火灭之后，残垣断壁的废墟上还冒着冲天的浓烟和忽明忽暗的火星，偶尔还有微弱的爆裂声音传来。
“什么！”王无、水生、朱厚忠不禁同声惊道。王无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度确认似的问了一遍：“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