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照功不禁一怔,自己的:怎地拿?呵呵,无缘无故,“肯定,不解道。老夫可没那闲情,那时在底洞。只因两人一般地年少出众,一般地英武睿智,一般地玩世不恭。
阎照功冷笑道:“我?”
这一切都只在电光石火间,黑影的凌空一跃,从杨亦空的挥剑,白衣人的逃走,到这紫裘老者的出现,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不错,对于一个剑手而言,剑,无疑是他心灵间最好的安慰。
“命令,无条件的命令。”那偷袭者似乎有些落寞。
却见阎照功双耳环摇一周,忽对住左端一块草地,过了片刻,忽地“哈哈”大笑道:“桑小子,从上面跳下了几人?”
他闭上双眼,直待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从此不再有世人烦恼。
但他却还保持着笑脸,道:“叶某的这三下弹指,你可曾发觉有何差异?”
叶孤鸿心下暗喜:看来老子后背打物也一打一个准。正欲自夸两句,忽暗叫声“不好,”真气倏忽一茬,身子突如陨石般坠下。
头顶似乎是连成一整块的大岩石,少说也有上万斤重,只不知这老者是怎生翻上去的。叶孤鸿现在直觉自己最近像是一条待宰的羔羊,随时都似乎可能被送到狼口,而且每一匹狼无论公母居然都像是隐于室外的佼者。
叶孤鸿乍觉脚下一空,跟着陨石般坠了下去。
果然,叶孤鸿先说了出来,道:“阁下不是叶某的对手。”
如此这般,直过了盏茶功夫,他总算上得了瀑顶。
而她腿脚不便,难以翻身,被这一按之力向前甩出,直落到了对面的石尖上。
追风脸色仍是白卡一片,仿佛还未从方才的惊险中舒展过来,闻言道:“方才二位正研究对岸,没有留心立在我们身旁的几株桃树。当时明明无风,可是那几株树却都在不停的摆动,而且树枝摆动的方向也各有千秋。于是,小道便觉出地面必有异,因而才能及时带离两位脱离险境。”
果然,中年人闻言情绪大作,怒喝道:“斗胆,臭道士,好,你说比什么?”
“人道一醉解千愁,我独觉借酒浇愁愁更愁。他人有酒及时醉,我欲醉来酒无休。”
但眼下是在自己的地方,量他们也不敢闹出多大事来,当下她走上正中的席位坐下,扫了一眼在座的几十名江湖莽汉,双目忽地被一名白衣中年吸引。
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面庞俊秀,表情沉稳,隐放华彩,一副从容安定神色,与众人的暴动相较,更现不凡。
凌天碧尚是首次遇到如此平静而又沉稳的年轻人,心中不由得一动,道:“阁下莫非便是“逍遥洞君”?”
连天昊连忙起身,拱手道:“圣仙果真是好眼力,不错,在下便是连天昊,至于“逍遥洞君”这个名号其实是起来玩玩的,实负之有愧。”
凌天碧心道:名胜而不骄,能做到这点当真不简单,这一点可比叶孤鸿那臭小子强多了,当下一笑道:“连公子过谦了,像阁下这般的少年英雄实已不多了。公子能孤身直入定海,公然挑战拳神,单凭这分勇气,当可傲视武林了。”
三年前,也就是连天昊二十六岁那年,便在神四榜燕山会战后(其实只有三神),他单剑闯入定海,公然向“拳神”挑战,虽说最后输了半招,但这分勇气与武功,放眼天下,只怕也没有几人。
这实是他近十年来最富盛名的一场比斗,但他觉得是种耻辱,因而以后的几年内一直躲在一隐秘处修炼,如今略有所成方才复出江湖。
果然,在听闻凌天碧提到了这段往事,他脸色刹地变得苍白,直过了片刻,方才苦笑道:“圣仙言谑了。连某——咳——连某当真无言再提。不过至今天下吗——呵,有一个人,他不仅比连某更有胆做,而且肯定会比连某做得更好。”
凌天碧干咳一声,故意问道:“这——天下间还会有此人吗?”她当然知道他说得这人是谁,不过故意装傻罢了。
连天昊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过了片刻方才苦笑道:“圣仙竟会问这样的话?难道圣仙真不知此人是谁?或者——只是来消遣晚辈?”
凌天碧忽地“呵呵”一笑道:“连公子真会说笑,敝阁向来只收女徒,整个凌香分水阁也只有女子,从不留宿男子。况且敝阁便在十年前便已退出江湖纷争,至于这个嘛——”话未说完,忽听左侧传来一声冷笑。
凌天碧眉头一皱,道:“怎么?雷掌门有话说?”
冷笑之人正是霹雳门掌门雷震,坐在他两侧的分别是长风镖局总镖头秦涧、崆峒派掌门向沙道长,两人具是一般冷眼地看着凌天碧。
只听雷震冷笑道:“凌阁主说你们凌香分水阁十年前已退出江湖纷争,此话不假。但若说你们阁中不留男子,此话有谁信啊!是不是啊?”
众人闻言齐声哄叫道:“对,不错。”向沙更是冷哼道:“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呢。”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凌天碧暗中长叹一声,心道:来了,终于来了,虽然自己在极力地拖延,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忽地一人尖声笑道:“凌阁主,要够胆,就把那小子放出来啊!哈哈!老子把他撕了。”又是干雷引暴雨,炸开了锅。
凌天碧知道此刻若说叶孤鸿不再阁内,肯定没人会信,索性一言不发,冷耳听着众人你言我语的不断挑衅,冷眼盯着那中间几个最起劲的年轻人,心中实已愤怒到了极点。
叫声最大的是一个穿着青衣,二十余岁的青年,只听他不断地嚷道:“叶孤鸿,你个孬贼,缩头乌龟,靠女人保护算什么本事啊!”“有种就出来单挑。”
忽地瞥见凌天碧冰冷的目光正刻在自己身上,便如深冬冻冰般直让他心突地一颤,但他却持着有众人撑腰,身板一挺,道:“凌——凌阁主,不是晚——晚辈多事,那小子与你非亲非故,你——”但终究是心怯,余下的话竟被她的冷眼压回肚中。
秦涧忽地一声冷笑,道:“乔贤侄,怕什么?这里本就是花圃藏奸,理在我方,该是她们无话可说才对。”
这乔长青本是五湖萧太史萧正明的一个远房侄子,平素里最会欺弱凌老,堪称一霸,但此际,当遇到了真正的武林高手后,他早被骇的面若土灰,哪还敢言语。
凌天碧瞟了秦涧一下,冷冷地道:“秦老镖头,当真要找本阁麻烦吗?”
秦涧铁定了是叶孤鸿劫走那趟镖,故而连她们也恨上了,当下冷哼一声,但只被对方冷眼那么一扫,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仿佛浑身刹间被置入冰窖般难受,心中的话语一时竟没了头绪。
凌天碧“哼”地一声,忽地长袖一拂,身前的茶杯“嗖”地腾起,到得最高处,又闻“波”地一响,杯盖又上升了数尺。
众人齐“咦”了一声,但见杯身、杯盖又一起落下——慢慢一杯茶,竟未溅出半滴。
此刻,甚或连连天昊的眼中也放出了光彩,若说让他将满满一杯茶抛上半空,再落下,而不让茶水溅出,倒可勉力做到,但要再让杯盖在高空中又上跳数尺,这中所要求的劲气的柔和、劲气分步爆发的时间,他自问能做到的把握绝对不超过三成。
当下,他不禁重新打量了这位“碧海清幽”一番:她绝对是位绝代佳人,即便是年龄已在四十开外;她绝对是位优雅清宁的女士,这从她的一身青紫、淡妆微抹便可看出;她绝对是一个清高孤绝的高人,这单凭她的眼神,她的那招“流云袖”便可明晓。
凌天碧给他的感觉突然是:深不可测。
凌天碧见众人的惊骇之颜,便知自己武力慑人之计已然成功大半,不禁舒了口气,正欲趁热打铁,再出语攻心,蓦地,门外传来一声长笑,只听一人朗声道:“久闻“圣仙”的流云袖惊世骇俗,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令人大开眼界——呵呵。”大笑声中,一阵人鱼贯而入。
当先的是一紫衣白首的青年,只见他双目紧盯着凌天碧,兀自微笑道:“天定山白奇刚前来拜会圣仙前辈,不请自入,还望海涵。”正是方才发笑之人。
凌天碧亦是凝面含笑,道:“白贤侄客气了。似你天定山这般江南武林北斗,屈尊敝阁,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会责怪?”心中却是震撼非常:天定山与本阁相交甚少,上次其掌门人白仁道的葬礼,自己都未曾参加,今日风尘赶来,必不会有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