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碧“呵呵”一笑道:”
阎照。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看!“师傅说笑的,他:
直嚷叫了半天?你可知道追风是怎么,燕北竟未说一句话,甚或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他双眼只是冰冷地盯着身前的爱徒,只字不发。
群雄乍闻,顿如闷雷轰罢,“锵”地一声拔出了手中的剑,剑身遥指叶孤鸿——
两人联手只攻出了一招,叶孤鸿便知今次很难全身而退,确切地说,他已身受内伤,能保住性命便算不错了。
阎照功怒视他一眼,“哼”道:“吵什么吵,恁地没见识。”
追风直觉身在一张软席上般舒坦爽快,蓦地软床不见,又似身在半空,直觉身子轻飘飘地似被何物黏住不放。睁开眼来乍见上空飘下一道白影,如鬼似魅,凭空向他移来。
“哼,”冷计霄冷面寒霜,冷冰冰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地紧。”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坠入了地狱,而是从一个地狱逃离了以后,你突然发觉又身在另一个地狱。”叶孤鸿心里痛苦地叹息道。
歆儿,歆儿,你是否也在念着你叶大哥?
这层断岩的上端距离数尺高处便是覆盖的碗状石顶。断岩下端是一直平滑至水面——当然,他并不能确定水下的状况,因为水至少深有半丈有余,而且一度冰入脊髓。
冯大忽地剑眉双挑,道:“那么,小子,拔出你的剑。”
桑境炅未想自己一番好意竟碰了一鼻子灰,心下微觉有气,但口中兀自强笑道:“人道士为知己者死。桑某与叶兄一见如故,便如相知相交数十年般,这岂非便算有缘。”
便在此刻,碎石击到,最高一枚自他脚下擦着鞋底划过,却也令他脚板火辣辣生痛,心下不禁暗禀,原来对方的手劲一强至斯,若非腿脚不便,方才的比拼还当真胜负难分。
话到一半,蓦觉一股劲风“嗖”地一声从头着手指向铁柄横端上的蝇头小楷,道:“这里刻着‘真行’数语,其实是恩师见他行事太过偏激浮华,顾刻而谨之。”
“哼,”中年人冷笑道:“莽夫行径,却也敢拿来卖弄?小道士忒也不羞?”
手倒持酒壶,脖颈后仰“咕咕咕”连灌了三口,直至呛的咳嗽数声,方才停下,忽地右手反扳长剑,剑应势“唰”地转了个大圈——今次已是第十七个了。
但她却低估了连天昊的能力。
白奇刚听了连天昊的话后,眉头似是一皱,随即醒悟到这是对方的惑敌之策,当下朗道:“错?白某会错吗?连兄真会说笑。”
连天昊仍是平静地道:“白兄莫要自欺欺人了,其实你心里本清楚地紧,你错了,确实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
白奇刚“呵呵”笑道:“连兄愈说愈离谱了,白某自认行事公正,道义驱之,怎会错?”他这句话虽说得朗朗磊落,但自己也听着有些底气不足。
连天昊忽地“哈哈”一笑,道:“白兄心气太重,此时认错,倒不为过。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目标”。”最后两字,直如晴天霹雳,直震得白奇刚“噔噔噔”连退三步。
白奇刚输了,但反倒还很高兴,蓦地转身,目光重又盯上凌天碧,“嘿嘿”笑道:“圣仙想必已将叶孤鸿藏得够紧,只是我们这许多江湖朋友想要见他一面,还请给赏个脸。或者,嘿,”蓦地将头一摆,自多潇洒地道:“久闻圣仙门下苏歆苏姑娘乃倾城倾国的美人,大家倒想瞧上一瞧她到底是如何艳足倾天。”
他一句话竟将众人都带上。
“不错,带出来瞧瞧,我们都想开开眼界。”人群中轰然冒出一句,刹间便如同炸开了锅般,闹声不断。
凌天碧尽量保持着平静,但心底实惊骇不已,方才连天昊那惊天一喝,内力之强,深湛难绘,只怕昔日的“四神”也不过如此。
当下她侧目瞧了一眼众徒儿,见她们均一副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活泼面容,心下不禁震痛万分,唉!她们都还小啊!最大的司马雪不过二十出头,歆儿却是连十七岁都不到,难道她们注定是要有这么悲惨的命运?
凌天碧叹息一声,双目忽地盯着连天昊,道:“看来今日之事终究要靠武力解决,不知连公子意下如何?”连天昊是对方武功最高的,如果击败了他,己方才有脱困的可能。
其实群豪已在气势上成压倒性的胜利,心里之斗,凌天碧不战已输,若要决斗,连天昊的胜算颇大,但他却微一摇头,笑道:“久闻凌圣仙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是胜人一筹。只是晚辈这些小伎俩如何敢在前辈面前献丑呢。呵,晚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却不知圣仙意下何如?”
群雄早已安静,正都兴奋地看着二人。
凌天碧“呵”地一笑,道:“连公子有好提议,不妨说出,大家共同参详参详。”众人轰然叫好,有热闹可看,他们那还不喧闹起哄。
连天昊面带微笑地道:“不如我们来赌一赌。连某生平最忌讳的就是打架杀人。这个赌,自然不能是打架比武,就赌——”忽地顿住声。
凌天碧不由得接口问道:“赌什么?”甫一张口,忽觉一物突地飞入口中,未及反应,便已入喉。
她大惊之下,想要呕出,却是什么也吐不出,蓦地双目利剑般扫向连天昊,怒道:“你——你使诈。你给我吃了什么?”
却见连天昊正盯着左首一瞎眼老者,道:“玄神,你真不该这样做,还是将解药给了圣仙吧。”
玄神,他是玄神?众人齐惊异无比地向他瞧去,眼前的这个面目苍老瘦削,双目空洞无物的老者竟会是昔日名动天下的“玄神”?
凌天碧更是惊得连话都忘了问。
却听那玄神“哈哈”大笑道:“凌天碧,凌圣仙,碧海清幽,你也会有今天,哈哈,你已吃了天下至毒的地葬草,从此就再也摆脱不掉老夫了。哈哈哈哈。”
原来当年正当阎照功名满天下,被江湖尊称“玄神”,他自认为天下间也只有“圣仙”才能配的上他。于是,他便仗着名望、携着厚礼前来向凌天碧求婚,他自以为凭着自己的江湖身望定会让这个冰美人融化。然而,凌天碧当场便拒绝了他,更将他的彩礼统统丢下了后山。
此事当天传遍天下,从此江湖上便再没有敢来骚扰她。
阎照功当即言道:“本人一介神士,自不与这区区小女子一般见识。”话说出口,自然挽回了些许面子,但他心中的创伤实如重磐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此时更如山洪暴发,再不可收。
他随众人前来便是要伺机报复,是以方才一直隐藏内力,倒将凌天碧这般的武林高手也瞒过了。只是方才她全力应付的是众人,周身气紧,不露破绽,阎照功没法下手,待得她将精、气、神完全转移到连天昊身上后,阎照功终于觑得机会,将毒草弹入了她口中。
众人听得玄神言语,心中俱都矛盾非常:竟是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制住了对手,这如何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葬草,他们委实不知是何物,但地葬,地葬,单听名字,便知必是毒异非常。
凌天碧却是听说过这种毒草的,据说这种草毒素入体混血后,还能深入脊髓、脑干,更恐怖的是没有解药,因而她此刻脸色苍白一片,右手无力地按在客桌上,喃喃道:“地葬草,地葬草——”似已神志不清。
司马雪和丁茹齐步抢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师傅,怎么了?”
凌天碧侧目瞧了她们两眼,忽地目光一寒,利刃般盯着阎照功,冷冷道:“玄神是想报当年之辱吗?”
阎照功本还在疯笑,闻言脸色刷地转青,“哼”了一声,道:“阎某生平大小战不知无数,也只有你,哼,也只有你让阎某受了那么重的伤。你倒阎某当真只会说句话便算罢吗?哼,实话告诉你吧,阎某也深受此毒,深知其中的滋味,阎某用它来对付你,正是要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众人此时方知,原来当日凌天碧并非只是单纯的拒绝那般简单。
的确,以玄神的性格,当时既不能言语生效,固然会用上蛮力,只是未想到功力不及,反倒被凌天碧刺了一剑。
丁茹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师傅,你中的毒很厉害吗?”
凌天碧无力地点了点头,声似发颤地道:“此毒——月圆发作——令人丧失神智,受人胁迫——更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