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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山点点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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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长卷中的玉笋峰(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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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源井仍静静卧在林间深处青石条基垒起的平台一角。着意去寻,不预先得知。形成一簇石丛景观,被随意地弃放在绿荫深处无人知晓的一隅,地上青草离,头上树木,颇似卡斯特地貌。犹如山腰向天空长出,引人拨芜揽菁,剔苔觅石,于一片蔓杂之中为造化之神奇所迷惑:相同的丘岭,唯独这一方山腰奇石迭起,那被岁月剥蚀的白,它便融化在绿色,

就那么悄然降临。现在还仅剩一小簇,被重重树草所封闭,欲隐还露,像群山深,十分有趣。

古保安寺只留庙基,其中有一小院,现在的庙门和,殿内供奉胥母塑像,另一小院门口题“孙子故里”,内院墙上嵌满历代名人相关诗词,由此得知槎湾这地方不简单,几千年来以其独特自然魅力和淳朴民风让他乡人认作故乡,或山重水复来归,如胥母孙武;或梦魂萦绕不去,有龚自珍诗为证:“今日闲愁为洞庭,茶花凝想吐芳馨。山人生死无消息,梦断查湾一角青。”(《忆洞庭山友人》)

下山迷失原路,其实原本无路,是随意择林间空隙处而行,以致常忽攀高墩,忽绕树丛,一路枝挂草缠。见附近山头有茶农正在开荒,将山上原生植物连根挖去,平整山地种植茶树,便跑过去打招呼,问有路下山吗?答有,再过一个山头。

在小碑亭看碑文时,我的眼睛老被近旁鲜亮的绿色所诱,常常看两眼碑文,便会不自禁地用余光觅一眼那绿色,原来,碑旁侧墙上开了一个长方形的拱门,透过水迹斑驳的拱门,可以看到野地里草木繁茂,果树伸枝展叶,翠生生的可喜,被阳光一打,绿得耀眼。

此外,这夜色就是无边无际如黑丝绒般绵密而厚重的黑暗。但在这没有月色的冬日的夜晚,在这山梁上静静观察,仍能辨别山形路痕,还有近旁这座黑幢幢的空寺。

在山头独自漫步,犹如置身虚瀚空濛混沌大气之中。山之头浑厚苍凉,山之谷幽秀柔润,山之脚一面平畴千里,村镇井然,另一面满坞苍翠,银湖一弯。苍翠中隐现点点村舍,又如积木。极目太湖,不辩与天相接何处,全溟濛一片。

原本自然生存的山地植物,大多野竹杂树茅草之类,早先上山的小路便蛇行其中,走在上面,草不没脚,天高山低,人如行走虚空中。

嘿,是你吗?我想起了那晚旁若无人独来独往的黑狗。

花山坞已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但在黑暗中,凡是物质都会有微弱反光,显出深深浅浅的轮廓。穿过寂静的古寺遗址、高僧塔陵,从大殿遗柱下宽敞的甬道往山门去,路两旁高耸的银杏、水杉、野栗树像黑黝黝的威武天神拱立左右,在房屋,石井、树丛和山墙全纹丝不动的静景之中,原先只有我一个活动着的点正向山门移动着,悄无声息。后来,一只大黑狗在十几米开外的山墙下出现了,它从我的眼前沿山墙由北向南走了过去,头也不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忽然,它又折回来了,途经山门口时,便穿过山门往山外走去。

黑黝黝的大石当前。这众树环绕之下的山坳,原本就是深藏不露的花山之腹。在全山包括峰顶都已沉入暮霭之中,又是冬日,整整阴了多天,刚下过雨,且到近晚的时候,垒垒巨石压顶般矗立在如此幽黯的环境之中,山林间水雾氤氲,岚气浮动,却无丝毫阴冷压迫之势,反觉山坳里迷漫一种宁静悠闲之气。

弹山依旧真山真水,似更苍翠幽秀,让人欣慰

但原本湖山浸润处,绿色丘岭恐怕很快就不再与水相接,一条正在施工中的沿湖公路像根黄色带子由远方沿山脚蜿蜒而来。随着路的开通,这片藏在深闺人难至的幽僻山谷,将失去亘古的静谧,那末,现在目光所及尚存的那片野趣,是否也会像我脚下的石嵝,因人的侵入与扩,而逐渐消失其童真呢?

人在林间穿行,不过现在是下山,途中不需仔细观察,就可感知这座山和其他山的不同之处非常明显:一是单体隆起,巍然如绿色金字塔,神完气足,端庄大方;二是土层很厚,与周围环山皆石岩纷立,成鲜明对照,很像大型墓葬封土而成,难怪会被疑为夫差墓地之一。

由于高度警惕,原先那些隐在复杂地形和荒草深处的黑洞,那些坍塌松动随时可能坠落的岩石,还有地面巨大的裂纹,今天全在眼前若隐若现,使得向前跨出的每一步,都伴随巨大的不安,唯恐一脚踏空跌下万丈深渊。

崖壁上有很多石刻,大多苔生与风化,已漫漶不清,能勉强辨认的有“正清丙子1519四月庚少传王鏊少卿都穆经府”等字样,及明顾元庆、民国李根源所题“箭阙”、“文殊泉”等字迹。再顺山道往前走,穿过一片密不透风的茅草小路,很快就会到达去年已见过的“藤屋”所在地,现在知道了,那一方杂草丛生、瓦砾半埋的空地,是文殊寺废墟所在地。

一问,他就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连接小王山与穹隆山的岳峙山呢?

才下午两点半,因这里是山阴,已无日光,阴寒渐升。好在冬日山林清减,一路无枝蔓纠缠,山路畅通无阻。作家说上次来时是“非典”袭击下的春天,他只走了锅盔岭靠茅蓬坞那一半的山路,还未转到桃花坞这边的山路来,就因天时已晚,心生恐慌,匆忙返回。那时路上枝杈横生,倒不如冬日的道路,畅亮空旷多了。但我们一致认为,要看风景,还是应在其他季节来,那时这里是绿荫世界,藤萝天堂,该多么的清幽和享受啊

一个幽静美丽的山谷会这样开始消失吗?

慢慢退回中峰寺围墙边,那里地势高,虽然同样长满野草无路可走,毕竟是踩在了地上而不是水里。

我坐在黄石之上听这位母亲聊天。常回头看一眼,再看一眼身后那座“绿堡”,突然打断农妇的倾诉问,这墓原先的入口在哪儿呢?

就在你身后。没人进去,它被柴草封死了。

再细看,果然在荒树杂草世界之中隐约有一处黑色入口。

转身近前,弯腰钻进榛莽之中。感觉进入了一座植物纠结成一团的黝黑大墓之中。

树隙竹缝中隐现两冢,一冢前荒草乱树丛中卧一大石碑,已断成数块。另一冢前竖一巨碑,完好无损,只是也被藤树遮挡住了。

我喊起来:我看见了,里面真的有碑,你进来一下!

农妇循声也钻了进来,嘴里不停地说:呀,你胆子真大,我从来不敢到里面来的。

她凑到近旁。用脚踏、用手折,帮我拂开那方竖碑前的枝蔓。但压下一把枝条,新的更多的枝条又从四面八方纷纷横斜了过来。

光线暗淡,碑上的字模糊不清。但刻纹精美考究。碑上刻有“得吉山水”等字,依稀可辨。

我们走吧,农妇急着离开,我随其后钻出榛莽封闭的墓圈。

我要走了。问她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如何联络?可能什么时候凑巧能帮上忙。

她一听异常兴奋,立即收工端着茶蒌和我一起下山。路过那株千年古罗汉松,她说这树灵呢。我说,怎么文革期间没被砍掉呢?

这树很灵的,农妇再三说,没人敢碰它。村里经常有人看到有火蛇缠绕树根,她本人也曾亲眼看见过。用手比划成粗粗的水桶状说,有这么粗呢,是大王蟒蛇,哗哗地从眼前滑过去,把身底下的草都压平了。又指着不远处绿阴深深中的白石古井说,那井水可好了,天然矿泉水啊。

一只草狗跑上山来,在茶园绕行不去,现在又跟着下来,率先跑在前头往村里去,像是农妇家养的狗。

农妇家就在村头灵源寺筹建处大殿的背后。院子水泥铺地,堆了一地的旧玻璃瓶,大约是准备用来灌药水卖的。一排三间简易平房,无任何装修,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农妇的男人站在院门口,旁边停着一辆装货的小三轮,他个子不高,五十出头的样子。农妇也是这个年龄。

男人拿出一张儿子的名片给我,但又说名片上的单位已不是儿子现在的单位了。问他俩的名字,都不肯说,说喊儿子的名字就可以了。

这时,女人使了个眼色给男人,对我客气道:拿斤茶叶尝尝吧?

我知道制作一斤碧螺春茶叶大约要费多少工:最早于三月上旬采集的春茶,因尚在春寒料峭之间,那时的茶树只露出星星点点极细的小芽尖,须摘7~8万个芽头才能制成一斤极品碧螺春,因在清明之前采摘,俗称“明前茶”,十分金贵,一二级的明前茶每斤也大约需6万左右的芽头;现在虽是清明过后制作的炒青,一斤茶叶也起码要摘4~5万个芽头,内里付出的辛苦可见一斑。我忙告辞,边说不喜欢喝茶,不用客气,边快步走出门去。这时,家家户户在升火烧饭了。

这村叫上湾村,村后就是碧螺峰的山坞,在村庄与通往山脚的道路之间,隔着一道连绵的低冈丘地,冈上分布很多大石。农妇说,叫石牌山,像一只鸡的形状。

我随便看了一眼,树丛遮掩丘岗,看不出什么形状。只觉得它像一道纵向绵亘的天然绿色石墙,把小村遮挡护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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