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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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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英的姑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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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在冰箱里放久了照样会坏的。以为放在冰箱里。真是没法儿形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吃?而又当然是真的?残存在记忆之中的童年和少!母亲自然问过我——从哪儿?我撒谎?”

母亲喝了一阵子干橘皮泡的水,剧烈喘息的时候,分明地减少了,起码我觉着是那样。我内心里的高兴,不是梦……

我说:大约可以勉,“现在想来。”

作家:他叫什么名字?

老师生气了:“回家去换一件衣服。”

我们所住的那个大院,人家多,孩子也多。我们穷,因为穷而在那个大院中受着种种歧视。父亲远在大西北,因为家中没有一个男人而受着种种欺辱。我们是那个市民大院中的人下人。母亲用故事将我们吸引在而不是囚禁在家中,免得我们在大院里受欺辱或惹事生非,同时用故事排遣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种种愁苦。

洞庭波涌连天雪,长岛人歌动地诗。

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

当年,我是已结束了毕业考试的初三生。学校里许多老师被“扫地出门”了,新生入学了没人教。经过校“革委会”的资格审查和认可,我被允许给新生上语文课。我学过的语文课本是不能当成课本了,“革命”顾不上编印新课本新教材。但语文课总不能一堂也不上。我便自作主张,给新生讲解毛主席诗词。故对每一主席诗词都不但非常熟悉,而且反应敏感。

我问谁唱的。

同学说是邻家的姑娘唱的。

“她唱得挺好,是不?”

“当然唱得挺好。”

“文艺团体的?”

“不,和咱们一样,初三学生。”

我和同学虽非是声乐考官,但我们的听觉毕竟是正常的。以我们的耳朵听来,她唱的和收音机里天天广播的没什么水平上的明显差距。我们是以收音机里广播的水平为标准的。

同学告诉我,那姑娘曾一次次报考过部队文工团,愿望一次次都因当年严格的“政审”落空。因为她的出身有问题。她终于死心,转考省市县各级歌舞团,结果和一次次报考部队文工团是一样的……

我问同学她家的出身究竟有什么问题。

同学摇头,茫茫然无所知——反正有问题就是了……

“那她以后打算怎么样呢?”

“那我们以后打算怎么样呢?”

被同学一反问,我也茫茫然起来。

我们的以后并不掌握于我们自己的决定。我们心里对这一点很清楚。

我不禁心生出一大片同情。对自己,也对隔壁那姑娘……

从此我再去同学家,每听到她的歌声。倘听不到她唱,总不免问:她在家么?她为什么不唱了?她的愿望有着落了么?……

如今想来,也许,当年我因心生同情而开始暗恋了吧?当年的自己当年的事,说不清楚了。

也不好意思请那同学相互介绍了和她认识。当年的我很“封建”。

直至我下乡前两三天才见到她——我去那同学家与他告别,他往外送我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剪短的姑娘站在门里,样子就像电视里用歌声鼓励下岗工人自强不息的那英,只不过比电视里的那英显得青春而羞怯。

她主动开口问:“我在隔壁听你说,你决定下乡了?”

我点头。

她又说:“保重。”

声音低低的。

我说:“谢谢。”

声音也低低的。

“听他讲(指那同学),你特别关心我,我也应该谢你。”

我心情郁郁的,不知再说什么好。

“握下手吧……”

她主动向我伸出了一只手,身子却仍在门里……

同学推了我一下,我低头上前一步,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转身便走……

出了大院,我竟流下一行泪——满足与失落在心中交织成一大片惆怅。那是迷惘的泪。对城市对家对种种亲情友情恋恋不舍的泪。

两年后,我从北大荒回城市探家期间,去那同学家里。他也下乡了。我去探望他父母。那是冬季。家家门窗都封得很严。

我正与他父母聊着,又听到了她的歌声。唱的还是主席诗词歌。

我竟听得一时有些呆。

街道干部到同学家来春节购物票证,以批判异类的口吻说:“听,又唱!不积极响应号召下乡,却想靠嗓子留在城市里,没门儿!嗓子好就了不起了?就可以例外了?今年连过春节的购物票也不给她!明年再不肯走,就得来干脆的了!……”

我知道“干脆的”意味着注销户口——当年对不符合留城照顾条件而又不情愿下乡的学生,是可以来“干脆的”一手的……

我也能理解——自己们的儿女下乡了的父母,对于别人家企图“逃避运动”的儿女,殊无同情,且生反感,是多么自然……

但却实在不愿多听那街道干部说下去,起身匆匆告辞。

站在院子里,我呆望她家的门——希望那门适时而开,使我得以一见其面。

当然她家的门并未开,只有歌声传出。仿佛她在很远的地方唱。

即使门开了,她出现了,我也只不过想对她说一句话:“一向还好么?”

四年后,我有幸上大学,又到那同学家去。我承认,我去他家,一半的因素缘于与他的友情。既然我们是朋友,既然我回城市了,不论他在不在家,礼节上都应去探望他的父母。另一半的因素,是想再见到她。起码,想再听到关于她的情况……

在兵团,也有许多唱歌唱得好的知青。有的进了团的宣传队。有的进了师的甚至兵团总部的宣传队。当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对“出身不良”而又有文艺特长的知青,“政审”方面每网开一面……

我在兵团时也每忆起她,常替她想——唉,姑娘啊,你还莫不如下乡吧!在这广阔天地,起码,你将有登台演唱的机会!尽管几乎一切舞台都是简陋的……

我愿把这心里话告诉她……

在同学家坐了两个多小时,竟没听到她在隔壁唱歌。

我吞吞吐吐地问:“隔壁那姑娘……现在……找到肯收她的文艺单位了么?……”

同学的母亲说:“嗨,那不明摆着痴心妄想么?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答应帮她,但条件是她得嫁给他。她信了,结婚后才明白上当了。那男人自我吹嘘,根本帮不了她。但后悔也晚了。要闹离婚。那男的哪肯与她离呀?她就吵、闹,那男的就打她。常青头肿脸地回娘家来。她父母嫌她给家庭丢人了,还常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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