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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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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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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们,她必须这样。又说。至少眼前,“你别催她。”于,“爱军,你要知道。”于福举本来要用“登上村长这个宝座”来形容,转念一想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稳重说道。“你也要支持她。”于福举看于爱军不甚热心,金凤,”于福,“谁也不,人生易老,好的运气,是不会几,好的机会。你媳妇被选上村长,这是她的好机会,你以为这种好机,如果她不能把握?你没有这种运气,你媳妇赶上了,这也是你的运气。你们要好好珍惜才对。”于福举看着于爱军,接着说道,“看看我们村那些下了台的干部,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想法吗?命运不是没给他们机会,不过是他们不善于珍惜罢了。”他的话是在开导于爱军。

“李主任,你总要对大家伙有个交代再走呀。”于福举从于爱军身后走到前边。

“啊,你要不要和刘书记通个电话?”于嘉平认为自己不能无动于衷了。

王奎发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今天下午的选举对他意味着什么,他甚至上午就明白了——三名村委会成员:一个女的,那么只剩下两个名额。——他是在和草帽村正、副书记搞竞争,那真是“成则王,败则寇”了。他有心退出选举却又心有不甘。他带着这矛盾的心情在于嘉平家里吃饭,幸好时间紧张,谁都没有闲心说话,王奎发忧心忡忡才不至于在饭桌上闹出什么笑话。他自己这样以为,只能说明他关于心性的修炼还不到分数。其实,只要他略细心——哪怕拿出平日精神的一半观察问题——就会发现,那餐饭人人吃得神思恍惚。三位镇领导以李主任为代表早就对于嘉平的不冷不热的态度不满,如果说他是因为选举而闹心,却又不该在饭桌上座次不排、连句客套话也不说就劝人吃饭;自己说“工作要紧,酒就免了”,——这是什么话?李主任当时就感觉气闷的肚子难受。他不是要争那杯酒喝,只是觉得那句免喝酒的话应该由他说出来。于嘉平揪心的是于海的得票竟会超过自己,他被这结果气恼的头痛,于是在电话里不顾后果直接对于勘吩咐说:无论谁上去,就是不能让于海上去。命令简单易懂,于勘也正是这样吩咐下去的,也许在他们心里,于海的下去就等于于嘉平获得成功。于海的心乱不亚于其他人,虽说上午的选举自己得票最多,但这只能保证他成为候选人,其余全部不能保证,这种结果给了他更大的压力,他甚至想他宁可作为候选人里最后一名出场,这样反而安全得多,而且一旦落选也不觉得怎样难过。他又很计较自己和于嘉平只有几票之差这一结果,他时时感到于嘉平反扑自己的利爪已经伸出,那多出的几票马上会被他撕得粉碎,继而又粉碎其它的票,使得自己最终被淘汰出局,连王奎发也不如。于海也想自己生出那利爪来与于嘉平搏斗,可是不能集中的精神使他的利爪在想向中很难长出,于是他感到了失败。还有因为上一次醉酒的教训,于海很不愿意和于嘉平坐在一起吃饭,他对于嘉平反感到极点,可是他又无法拒绝于嘉平的邀请或者说安排,其一人家是书记,其二于嘉平是当着镇上三位领导他暂时这样称呼对方的面邀请他,其三自己不参加不是正好说明自己对人有意见或者预备趁中午头的时间搞活动吗?此时可以看出于海工于心计到不仅心虚,而且胆怯的地步。席间几人可谓“各有心事,不分伯仲”,于是饭局很快结束,直到崔丽把碗筷撤下,于嘉平才似乎觉得这餐饭怎样如此迅速呢?他没有找到答案,因为他的心思马上被别的想法占据。各人喝过一口茶,于嘉平看见大家都无话说,便提议去会场。几个人马上站起来,他甚至落后一步。他脸上没有露出那种善于发现别人短处的优越姿态,反而也是急忙站起来。整个中午他没有说一句安慰落选的妻子的话,这在崔丽看来是不应该的。崔丽以为丈夫是不得闲,哪里知道,她的丈夫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于爱军作为竞选人之一身边自然有许多人,大家围着他,问他话,也用心聆听他的回答。圈子里的气氛郑重,有人摇着头悄然走开,嘴角撇着;有人却又来加入,脸上神色兴奋。大友作为于爱军的得力干将,又是一个毫不在乎个人得失也叫不怕得罪人的人,在人群里干脆就说:“我们不能还让他一个人说了算,要有监督才会有公开、公平、公正;我们也不能选他的红人,那和直接选他有什么两样?我们要选和他对立的,敢于和他竞争的人……”于海华和前任书记的大公子于波也同样有人包围,他们在群众中宣传的口号是:为群众办实事,修路、修水库……甚至说到安装自来水,他们没有和某人针锋相对,这似乎显得聪明,事实上却是他们的疏忽。于勘因为忙于会场安排,不在人群中行走,但是自然有人代他跑腿做宣传,谁都知道,这个时刻是最为紧要的,好比电视上在那些优秀节目的开始时间做广告一样,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虽然付出的代价相对要大一些对那些竞选者来说,是从幕后走到台前了,有些话他们不得不说,有些事他们也不得不做。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镇党委刘书记和丁镇长没有来,只是把水利李主任,工办孙秘书,财政许会计他们安排过来。李主任经常来草帽村做调查工作,可谓是镇党委在草帽村的“蹲点干部”,因此可以理解刘书记的这个安排是有其良苦用心的。于嘉平和于海陪着几位镇干部,也不曾到群众中来。作为未来的妇女主任的竞选者王金凤远离人群集中的地方,几个妇女围着她,另有几个孩子在她的身边转,其中有她的女儿小红。她脸上神情和悦,一身平时打扮,显得朴素而自然。她和周围人说话时不忘照顾一下身边乱跑的孩子,全然一个局外人的样子。

“确乎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于海拉你入伙,真是聪明至极……”于福举不得已嘲笑说。“你以为大友他们这么卖力,是在为了于海?”转而于福举又开导说。

“是,我以后酒是要少喝,尤其和于嘉平在一起。”于海忽然感到羞愧难当,被别人迎面打了一记耳光似的脸上发烧。“于嘉平,我还不信斗不过他。”

“不,恐怕来不及。”于嘉平脸上带着瞅破别人心思却并不去点破的宽容的笑看一眼王奎发,“你倒是会替你的酒楼找生意做。别急,以后你做了村领导,还怕照顾不到自家的生意吗?”

“新人才好调理。”大肚子仿佛怀孕将要临盆的产妇一样的许成法经理朗声说到,“丁镇长不怕他全是新人,这就好比一群小马驹一样,你只管按照你的意思去驯管它,天长地久,将来那不都是你的‘铁杆球迷’了吗?除了你,谁还玩得转他们?”说罢哈哈地笑。

王金凤不在现场;崔丽和郑新燕也不在。但是他们三个人的名字都出现在黑板上,读票已经过半,郑新燕明显偏多,其次是崔丽。

于爱军夫妻均被于海叫去,简单地布置了工作,于爱军夫妻就回家去了。因为大友他们晚饭后要到于爱军家商议事情。

“哼!”于海的媳妇不服气地鼻子闷哼一声,丢掉手里的一把韭菜站起来跟在丈夫后边说,“提起王金凤,你就看我不顺眼。她都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着迷?我就说,她一准……”

“是,要不,我还不知道这回非要选出一个女委员。”于爱军说。“这都是于海叔告诉的。”

“我就是不上你的当。你以为我不会算计?我那样说了,你高兴了,受牵累的是我。哼,”于爱军饶有兴致地夸奖起自己。“于海叔不是我请来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在中午头过来,大概是怕耽搁咱们上山干活。当然了,你们一个不去,那一个不来,这算什么结盟?”于爱军说道。

“不,她今天要回趟娘家。”

“我是觉得我们的实力太弱……”王金凤说。

“爱军,我愿意参加选举,但我想得到的结果恰恰和你相反。你愿意听吗?”

“别吹牛了,于嘉平本家的人也不止你这几个。”

“大娃,”王金凤拿手抚摸着于爱军向上一面的脸上鬓角处的短发。

“那丢什么人?像我,就一定能选上村长吗?竞争呗,贵在参与。况且,咱也不是志在必得。选不上,那是咱德行不够,咱照样喂咱的鸡,种咱的田,怕什么?”

“你坐,”于嘉平过来,两手按在于勘双肩上,“叫你坐下你就坐下,咱叔侄俩说说话。大清早的,反正也没啥事。”

“好,好,不说那狐狸精了。我觉得,你干嘛不提拔提拔于水华?她好歹是你们老于家的人,爹、妈、公、婆都是咱草帽村的,兄弟姐妹也多,最主要的是,人家在街面上名声也好,你就看她那刺绣的手艺吧,多么心灵手巧,还教了许多女徒弟。大家谁不称赞她。还有他对象,在外边给人开车跑运输,头脑灵活,见多识广,还不时给咱村一些人捎个便宜货什么的,村里谁不说他个好。我说你就认准于爱军了。于爱军都有个什么,家里条件一般,那么个大小伙子没有发家的头脑,只在家里啃那‘一亩三分地’,长得跟棵树似的,可是你见他和谁为过事,他打过谁……”

“你是个睁眼瞎子么?你看看外墙皮,这是才盖得?都说你娶不到媳妇,也难怪。”于定顺嘴里咕噜着仍旧回去扫院子。

“他真这样说?”于海脸色阴沉,目光炯炯,可是他的心里并不相信。

“你说王奎发呢?”

“去,去,别开这玩笑。我是说,你没有答复人家?”

王奎发有个比他的个头儿高的儿子叫王海川。王海川初中毕业,却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以为买卖做得这么红火,完全可以另开设一个分店,接着再开设第二个……直到无数个。

丁镇长也站起来,拿起酒杯。

“我懂,我知道。”于爱军答道。

于爱军还犹豫。

“那是,于海叔说话总比咱好使,好歹人家是支部委员呢。我听说他就是拿了张什么单据给大友他们看了,这才让大友铁了心跟着我闹。”于爱军装糊涂说。其实他说的“什么单据”就是一张普通的财务报销单据。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闷头寻思这么久,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没有?你看人家于嘉平,干了这两届书记还不知捞了多少好处。你呢,顶名是个副书记,其实什么也说了不算,啥好处没有一点。”

“他还让我劝劝你,说想在村里有个露头露脸的机会,多取得一些群众的支持是对的,但是别走上访的路,背后搞……”老于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形容。

“咱现在还说了不算,你那位朋友要着急,只好去和于嘉平商量,我可以在中间给他们……”

于书记说话讲究节奏,这中间老于头几次要打断他的话,插进一点自己的观点,或者就是表个态,却都被书记一个个摆手阻回去。当他听到书记怀疑自己有篡权的野心或者却是这次去镇政府上访的骨干时,心头陡然一惊,不得不使力气打断书记的话。

“你怎么也不相信起你的于海叔了?”虽然和丈夫有不同意见,但是王金凤没有同丈夫继续讨论接下来于嘉平可能的做法。她对一脸冷淡和不服气的丈夫笑道,“于海叔说的是让我做村长呢。”她提醒丈夫。

“我是说他做得了主吗?”刚才听王金凤关于选举的方方面面的分析,于爱军也觉得,于海支持自己的媳妇胜过自己,否则,自己不会败得那样惨。他因此而气愤,不禁在妻子面前诋毁了于海几句,在心里骂于海“老狐狸”。如果说王金凤的当选对于爱军还有一点影响的话,那么就是令于爱军避免了“夫妻皆败”可能给他带来的尴尬、羞愧、难堪甚至是痛苦。但是正如人们意外地遇见一件有利于自己的好事一样,在短暂的欢快和庆幸之后,往往会想到,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更聪明伶俐一点,于是那件好事给自己带来的欢快务实说,应该是利益会更多一些。

“明明自己得票最多,自己不去争取,还要谁替你做主?要么走马上任,要么辞官不做,如果只是希望别人替你做主,我觉得还真是不如不做这个村长。做个‘傀儡’村长,做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村长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王金凤心里有一些话说,但是她没有长篇大论说下去。她的内心显然很是有些激动。

“你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你还想怎样?”于爱军讥讽说,“你不是一个普通人,难道还是一个怎样的厉害人物吗?”

王金凤知道自己刚才的说话有些过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平心静气接受丈夫的指责和嘲笑。她沉默着。

“你还能怎样?你还想怎样?”于爱军绕口令似的挖苦妻子说。

“那我宁可不做这个村长。”王金凤抬起头,面对丈夫的挑衅脸上露出坚定坚决的神情,丰满圆润而富有弹性的脸蛋因此显得轮廓分明,凹凸有致。她的一双漂亮而水灵的大眼睛瞪起,比之平日的温柔更增添一种自信与渴望被理解却不能够得到的孤傲的美丽之光。她对着丈夫说,“你没做上村长时就说过要带领百姓致富。你说现在的一些当官的根本不为老百姓办事,整天就是吃喝,办起事,哪怕是分内的工作,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能得到多少好处。你说你要做个好村长,实心实意为村民办事,解决问题,不摆架子,不应付了事……你既然能。我为什么不能?”

“说这么长远干什么,等干上村长再说这些话不迟。”于爱军仰起脸眼睛向上看着天棚顶说。

王金凤看着丈夫不冷不热的表情,心里想:丈夫还没有从落选的阴影中走出。他性格磊落,却不能坦然面对失败;他尽管心地善良,却不能单纯到拒绝嫉妒。他有着常人的七情六欲,一样的爱慕虚荣。此时最能安慰他使他打起精神支持自己的不是自己有怎样的理想,又将怎样去干,而是自己的软弱无助,被选上村长后的茫然失措。

“你说的有道理。我的信心都来自于海叔,可他只是个副书记,他凭什么能给我安排办公桌子,能要求于嘉平和我办理交接呢?我想,我也许根本干不上村长,别看我的得票多,那又有什么用呢?何况,我一个女人,有什么本领呢?现在社会上的事情又是这样的难办,可是我又没有一点儿经验。”王金凤叹一口气,“虽然于海叔支持我,但是他会是真心的吗?镇党委和于嘉平肯定是不支持我,还有,就是许多村民,包括投我票的,他们也并不支持我。他们没有想到我会被选上村长,他们羡慕我也嫉妒我,心里多么希望重新选一次呀。重新选一次,他们就不会把票投给我了。我这次是侥幸成功,我心里很明白。爱军,我多么希望是你被选上而不是我呀。或者,我们都没有被选上,我们出去打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然后逛夜市,买好吃的。那多有意思。可是现在,明里暗里,大家各施伎俩,勾心斗角的。为了一次选举,村里人不知被分成几个派别。过去大家关系还可以,现在却闹起意见,意见大的人对面走过故意绷起脸连声招呼都不打。幸亏他们还不是主角,你说这都至于吗?人前兄弟,背后小人的,简直是不认亲疏了。我觉得,我们还是早一点退出的好。既然村长这样难做,不如就让给于嘉平算了。到那时,我们作为旁观者也可以看他的热闹,说他的笑话。行,干脆我们就退出去,这时候还来得及。”

于爱军一愣神。

“不,你明天一定要去走马上任,看于嘉平敢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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