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功夫,手掌却很大。他长得文弱,他们只管打架,只能任他牵着。
饭饭,盈盈已开始,至于善后,那就别人,单看这手倒觉得他有几分像练过武的。
“绣花街的事你都看清楚了?”
桂花花一呆,刚想说话,那两人已没影了。又不好意思说,上面还隐,若不看脸。
以前还真听说过新科的状元,都会骑着高头大马,让所有人看看状元的风采,披红挂彩的到大街上转一。没想到今天有眼福,竟看到现实版的了。长这样可不是那么容易,
饭饭越看越觉得。她猛然想起刚出生时见过的那三个小孩,其中两个一个像狗熊,一个像猴。心说,不会是他们?
大小姐点点头,随即哭哭啼啼地抹了把眼泪道:“爹,他们桃家太欺负人了,又不是嫡系也敢猖狂的想要休妻。”
如此三四天过去了,梅御都没回来过一次,他真的很忙,而她的日子却清净之极。
梅饭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虽觉不适,还是扶着一个丫鬟的手上了软轿。两个大脚婆子抬起轿子,颤颤悠悠地向前走。
吃晚饭,马车开始向城门方向走,刚要出城时,突然被一队人拦住,说是奉贵阳守备之命要例行检查。
这时小二过来添水,一抬脸看到饭饭宛如换了一张脸,不由“啊”地惊叫一声。
这些东西不是已经给了吗?怎么还备了一份?
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极为阔绰的大门脸,十三间门面,上下三层,雕梁画栋,窗棂子都刻着花,云辉玉宇牌楼上挂着金字招牌:浴仙阁。
“多数给你,少留点给我怎么样?”倒霉鬼搓着手,完全是商量的语气。
说起美貌,这绝对是饭饭最为赞叹的一件事。在前世的她虽然也长得不赖,但也就算中上水平,而她现在这个身体,年纪岁不大却当得起人间极品,美人中的美人。套一句粤语,“简直是正点啊。”
得罪大管家,并非饭饭所愿,她原本想低调生活的,但性格使然,即使再活一百岁她也改不了冲动的脾性。
某一日饭饭睡觉醒来,现自己差点被萝卜给埋了,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不,一会儿的功夫,面前已经堆成了小山。
两个绑匪聊了一会儿话,其中一个说要去联络一下任老爷家,起身就要离开。
饭饭不明白,刚想问,却听他道了句,“你在这儿坐会儿。”然后自己走进了屋里。
“看信。”
就这样走了?
看见他们的一瞬,饭饭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动物园。左边一个浑身没毛,要是有毛跟狗熊一样,而右边那个根本就是只猴嘛。看到他,饭饭忽然想起听过的一个笑话:有一女人带孩子去动物园,进门前先跟管理员说好,“你瞧清楚了,这是我们家孩子,一会儿出来时可别冤枉我偷了你们的猴。”
苏饭饭脑子‘嗡‘地一下,她实在无法接受穿越的现实,调整了半天心态才开始整理当前的形势。她似乎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亲娘就是床上躺的美人,而现在她们所要做的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拿她换个男婴。
当夜无事,次日一早,是上课的第一天。春梅和春天一大早就给她收拾停当,还拾掇了一堆书,替她捧着赶往教室。
饭饭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京畿监察有那么厉害吗?”
“有。”很肯定地回答。
说话的是桂花花,他一边说一边哭,“这下完了,朝廷会对我失去信心,父母会对我心凉失望,我从此之后名誉扫地,官路暗淡,连媳妇都找不到了……。”
他这一哭,仿佛传染似地,所有人都不禁哭了起来。
看着一屋子大男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饭饭忍不住大汗。这也太夸张了?
断断续续地问了几句才算弄明白,在彩国有项极严厉的规定:在职官员不得**,不得出入风月场所。不过规定有时就是“龟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真正遵守的人也不多。
京中有三大有司衙门专门查这事,用饭饭的话来说就是专业的扫黄组。可一朝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意思真的拿住了。所以大数时候情况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给点钱算买个面子。这种监察效果就可想而知了。
不仅如此,各地的官员们都跟京官们学,在风月场所频繁出入,公然狎妓,为争个妓女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弄得整个彩国乌烟瘴气。
最近,朝廷大力整顿风纪,皇上特命成立了京畿监察,专门勘查出入风月场所的官员,也就是国家下大力度治黄、扫黄。
其实京畿监察也没多可怕,可怕的只是桃颜。京畿监察分两组,一组是桃况(桃颜的堂兄)带着的,还有一组就是桃颜带的。而对于官员的惩罚措施也有两种,一种是缴纳罚款,回家闭门思过一月,另一种是带着刑具在妓院门口跪三天。第一种还好,就是损失点钱。可第二种就阴损了点,你想啊,大热的天,太阳晒在水里都能冒泡,还带着沉重的枷锁,在妓院门口跪三天三夜。妓院那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眼多嘴杂,这要一跪,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桃况是有名的好好先生,跟他商量商量,多给点钱就能用第一种方法,至于桃颜,他永远是罚跪的奉行者。
此时此刻,有人还抱着一线希望,“来的是桃况吗?”
有人向楼下探了探,然后失望的摇头。
来的是桃颜。
顿时所有人哭声更大了。
虽然饭饭也很怕见桃颜,不过看他们哭得这么惨,也忍不住庆幸自己不是在朝为官的。这些新科进士们,虽还不算在职官员,可都是候补的。而候补更要命,有可能因为这次事件就再也补不上了。
“唉,你来之前就没查明白今天桃颜会来吗?”饭饭满脸同情地叹息着。不打痴的,不打傻的,专打那不长眼的。
“查过了,今天桃家三叔过寿,他肯定没空的。谁又想到他拜完寿又来了?”
桂花花哭得太惨了,眼肿的跟桃子似地,可怜巴巴的眼神一直盯着她,让饭饭觉得心中不忍。
算了,再帮他一次了。看着满头插的鲜花,她突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