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刚才抱秦珊下树的红发下属随即加入了秦珊的泡面大军,止不住赞叹,咀嚼着,露出性感的锁骨,他把叉子送进嘴里,垂落的,他用银叉卷:他就跟度假一样,看上去非常享受,插上阳伞,手边不忘备有折叠桌和果汁。他斜躺在那,戴了个圆框复古墨镜,衬衣领口的两只扣子被随意解开,末端竟然能在半。
奥兰多待,两个船员为他摆。
注意到她的表情,奥兰多一口气将粥囫囵喝光,“怎么:随意将,你对我不满?”
船长大人放弃每晨一冲,边系着金属袖扣子,顺手取下衣柜里一,边朝着房门外大步走去。他的房间在船舱二楼,等他将最后一颗衬衫领扣一丝不苟系紧,整个人刚好停在了阶梯边,凭栏俯瞰,就能将一楼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胖达道:“对,德州扑克,”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还没吃晚饭呢,好饿。”
他半眯起眼觑向秦珊,特意把“大厨”两个字咬出嘲讽之意。
秦珊微微喘息:“你的‘正常匀速’等于我的‘小跑’,稍微减速注意一点交通安全不行吗?”
站在一旁被清凉的海风吹得鼻子痒痒的秦珊,展开一根手臂摆出“打住”的姿态,插到他们中间道:“算了,洗都洗过啦,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再多想,大家都放轻松啊……啊咻!”
秦珊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觉得自己好像拖了一块大肉,好累好重。
守候在他身边的胖达用手遮眼,举目眺望了一下桅杆上的小小人影,感觉很无力很颓靡呢……
话音刚落,男人爽利地扣下扳机!
老年人不由摇头失笑,强盗不可怕,就怕强盗有文化,他扶了扶镜框,问他:“说吧,今天突然上岸来找我有什么事?”
噗——酒一瞬间全都被喷出:“什么玩意儿?”
不等到她做好判断,门已经被轰隆撞开!
当下,奥兰多一边在脑中回忆红毛给的路线,一边打着光在地面搜扫,炽白的光圈照亮大块范围,女孩经过的地面会有草叶陷下去的痕迹,他完全能想象出她那双大脚板踩过这里的模样,他甚至还看到了她被藤蔓绊倒整个人压住地面留下的轮廓,那一片被压扁折断的草木茎叶很久都不能复原……
如果这些小植被是有思维的,它们一定会不服气地困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又愚蠢的人类存在呢?说好的人类是地球上的最高等生物呢?
奥兰多如是想。
与此同时,他抵达秦珊最终消失的地点,少女留下的路迹也在此处戛然而止。他似乎听到隐约的呼救,慢慢抬起手臂,一寸一寸将手电筒的光束提高,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要用什么词句来形容船长大人这一刻的感受呢,不可思议,叹为观止,蔚为大观?不,好像都不够,无法形容,太他妈令人惊叹了。
连想骂人的兴趣都没有。
好吧,让我们把画面倒回到十分钟之前,定格在红毛回头的那一刻。
几秒钟的短暂光阴里,船长正从书里抬起头,红毛正在回头对他做ok的手势,而我们的秦珊呢,她在做什么,她当然是在寻找适合如厕的场所。借着手电筒的光,她发现一个的山洞口,黑黢黢的,白色光束打进去,几乎都能看见尽头墙壁,说明这个山洞并不深,当然她也不会走太深,在秦珊眼里,这里无疑是最合适的排泄场所。
然后,膀胱快要挤炸,但又非常抵触露天小解的少女,果断提着手电筒走了进去。
再然后,她很爽地尿完了。
再然后,膀胱得到解放,秦珊惬意万分地拉上裤子,理好毛衣下摆,再打着手电筒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
她惊恐地发现,洞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堵上了。
洞口呢!!!!!!!!!!!她奔跑过去,那里真的已经严严实实遮了个全部,光线能很难透进来或者透出去。秦珊把手电筒放到一边,想去推一把洞口,结果没有撼动丝毫,反而还被沾染上满手黏液。她想就着旁边的墙壁蹭干净,不想却摸到更多黏稠粗厚的液体,她下意识嗅了嗅双手液体的味道,竟然意外有种类似于蜜汁的香甜气息。不过,作为吃货的她还是不太敢品尝,毒药的味道最甜美,吃货也是有节操的。
于是乎,常年经历平常目光短浅的女中学生,终于忍不住暴怒吐槽,我靠这到底是什么洞哇!
这其实不是个洞,而是一株变异种的瓶子草,变异的缘故,它比跟自己兄弟姐妹们都要生得大上许多。
瓶子草属,地球上少有的几种食肉植物,这种植物具有“莫卡辛”鞋状的捕虫笼,长年趴伏在地面,捕虫笼的笼口很显眼,并且会分泌出。在唇的内缘具有唇齿,可以防止捕虫笼内的猎物爬出。
这株瓶子草靛型相当,洞口直径足有三米。就像小型犬吃得少,大型犬吃得多那样,这棵草可不像别的同类一般吃吃小虫子就能当饱,它还渴求更多。但是植物不能像动物那样可以随处走动,它们终生存活固定在扎根处,唯独笼口能够张合,没有一点主动性和攻击性,只能等食物自己飞进嘴里。
白日里,昆虫和野兽常常被它唇口分泌的和类似花朵般的形状和颜色所吸引。
但黑夜中就不一样了,四围阴暗,它的捕虫口豪放地张在那里,很像一个极具安全感的洞,会有智商不太高,危机感极低,或者眼力见特别差的动物扑腾进去,然后被它封锁其中,用的消化液溶为腹中食。
这一晚,它迎来了第一位主动跑进自己嘴里的人类。
这是一件非常值得夸赞和炫耀的事件,说明它“伪装得体,完美无缺”到能够吸引地球上最为高等的哺乳动物,此举足以被记入植物界史册。
被困在里面的秦珊很努力地大声呼救,大力发挥求生精神,对准洞口空隙,高频率地扳动着手电筒的开关,急促的一闪一熄,一亮一暗,是为了传达某种危险或者求救的信号。
而且这里离海滩并不远,红毛还盯梢着她的去向,自己如果长时间不回去的话,肯定会有人找她。
秦珊的这个预感很快得到实现。
她听见了一声枪声。
这声音显然已经取代踹门音,成为奥兰多出场自带的最新Bgm,秦珊高声对着洞口呼喊:“我在这!我在这!!”
外面又恢复平静,只有矮处植物被踩动的响动,还有从洞口缝隙溜进来的电筒白光,恰巧能和自己的那一束融为一体,但除了这些以外,根本没人声搭理她,所以她更能确认那一定是奥兰多。
一连促开枪声紧随其后,也不知道外面人打出多少发子弹,顽强的洞门终于有了反应,它连晃两下,变得好像没有支撑点那样,摇摇欲坠。下一秒,那扇“门”朝外仰倒,轰隆巨响鼓动耳膜,“门”彻底脱离主体,砸回地面。
洞口大开!
清新的空气倏地灌进,把甜蜜的汁液味冲淡了许多,秦珊下意识举起手臂,把手电筒的光束照像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