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地方僻静宽敞,正汗如雨下,坐着一个身穿灰色,眼神幽邃的凝视。
透过一层深蓝色的床单,很适合说些悄悄话,闲杂的人少,
伺候表小姐。郑雨烟,俩人像是仇人相见,南奴知道她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
“二位不远万里来到独孤府,可是简夫子有要事交代?”独孤风华挤出一个官方微笑,她们便去了那处。她的四周除了衣,
?这算哪门子走运!难道是金毛悍妇故意整她的?有钱人怎么这么目中,
王晓荷急得跺脚?抬眼恰巧注意到花簇里站着个珠翠满头,罗绮为裳的美丽女子,随后怒气冲冲的甩袖离开,正满怀敌意的盯着她许久。
王晓荷鬼鬼祟祟地想要溜出龙衔书院,却被独孤风华的守备官兵阻截,她反复解释自己不是坏人,他们偏听不进去。
“大师兄,救我,大师兄。”王晓荷惊喜若狂,终于找到一个救命星。
她是现代人,穿越而来,这没错,但,她的家在哪里来着?她有一个单亲父亲,叫王……什么来着?糟糕,她真的记不得了,难道自己的现代意识就要消失了么?
藏在山林里的歹徒这些天摸清了王晓荷来往的路线,就在中途准备袭击抢劫,王晓荷不怕抢钱就怕劫色,好在自己是女扮男装。
把他支出来以后,借着美食又是夸赞又是撒娇,荀弋这才开口答应替她隐瞒此事。
但是这位高冷男神轻轻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了,完全没有把她当回事儿。
前脚刚进修文馆,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王晓荷尴尬极了。带他进来的弟子轻轻碰她一下,小声提醒她:“快去见过简夫子。”
原来这小子爱这一项,王晓荷瞬间总结出这样一个结论,正好她有许多事情想知道,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年轻,但这不屑一顾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还是通晓一些世务的。
紧赶慢赶才重新熬好莲子汤,者秀小心翼翼地用碗盛装,王晓荷将剩下的莲子汤盛装着准备品尝,鼻尖嘴利的金妈妈踩着点进来。
没道理是用来展现姐妹情深的啊?王晓荷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身穿桃粉色的窄袖和灰色的粗布短裙,模样清秀,是个美人胚子。
母子之间激烈的争辩以独孤代战的失败而告终,这是二十多年来母子之间第一次失和,唯一一次争吵,郑氏虽然占了先风,但心里却无比凄凉。
从未对家里的事情过问的独孤代战为了一个婢女和她争论不休,看来他是真的看上这个婢女了。郑氏清楚这件事的危害性,如果处理不当会让母子之间生了嫌隙,产生隔阂。
好在噱头和伦理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南奴还不成气候。郑氏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到独孤风华的耳朵里,万幸他没有追究郑雨烟的不是,反而给她出主意为南奴寻个亲事,显然他是支持自己的。
南奴告诉独孤代战自己即将被郑氏安排远嫁屯杏山庄这件事,独孤代战彻底傻眼,他原以为母亲会提点郑雨烟,不料母亲反而帮着郑雨烟横插一脚,彻底打碎他的希冀。
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母子之间再一次争吵,独孤代战更是扬言自己坚决不会娶郑雨烟为妻,郑氏顿时急火攻心,险些丢了性命。
病倒后的郑氏仍然为了维护儿子的形象强颜欢笑,只说儿子懂事孝顺自己一时高兴过了头。
郑氏的慈爱让他心酸汗颜,母亲的生养之恩比天高比海深,他无法再去狠心惹怒郑氏,看着祖母斑白的银鬓,父亲期盼一家和睦的眼神,他的心里百感交集。
他身为长子,肩上有着家族的兴衰荣辱,他可以抛弃名利,但家族却不能。没有身份和地位大厦将倾,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独孤家凝聚着几代人的心血,不能毁在自己手里。
独孤代战最终还是妥协了。人生有太多的遗憾是无法得到满足的,这一点他很清楚。他不想伤害南奴,但还是伤害了。
小南,上天是公平的,我伤害了你,也同样伤害了自己,今生不能和你举案齐眉,但能和你相识一场,吾愿足矣。
独孤代战对着窗棂暗自伤神,远眺幽幽芳草,灼灼其华,在自己所读的诗书里就有先人对爱情的希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这辈子弥足珍贵的情分他算是切割的一干二净了。
郑氏打量着面前的南奴,除了生的娇俏可爱有几分姿色外实在平淡无奇,府中有姿色的女子那么多,为何代战偏偏对她情有独钟?
“屯杏山庄已经送来了聘礼,明日我会为你安排一顶花轿,你安安心心的嫁过去就是。”独孤代战虽然已经回心转意,但郑氏心里留下的阴影却挥之不去,南奴必须要送走。
“夫人恕罪,奴婢知道错了,请夫人高抬贵手,原谅了奴婢吧!”南奴给她磕头,这是最后的挣扎了。
郑氏不为所动,反而有些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婢女会苦苦哀求自己,是不愿意嫁到屯杏山庄还是别有目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将南奴留下。
“你放心吧,屯杏山庄的男人是个体面人家,不用为奴为婢,你嫁过去不会委屈的。”郑氏轻描淡写的说道,一面又差人把金妈妈请来。
“拜
见夫人。”金妈妈徐徐进入,跪地行礼。
郑氏时常去给老夫人王氏请安,少不得要和她照面,况且金妈妈素来沉稳,对她百般讨好,从不违逆。
“她是你的女儿,你好好劝劝她吧!”郑氏摆摆手,让金妈妈把南奴领回去,侧立一旁的老妈子立刻上前搀扶。
金妈妈把她带回杂院,怒目相向,连甩几个耳光,竹竿上的鸟顿时惊飞,她厉声呵斥着:“现实的祸害,老娘早就吩咐过你,安心准备着出嫁,你倒好跑去勾搭大少爷,你还要不要脸?老娘的脸现在都被你丢尽了,走到哪里都被人看笑话,你成心的吗?”
南奴的心再一次被刺痛,跪求着她,“娘,我不想嫁入屯杏山庄,我想陪在您身边,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金妈妈扯开她揪住自己衣领的双手,“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
这么多年了她仍然放不下过去,忘不掉亲生女儿的死。与其说是因为南奴造成的,倒不如说是自己的疏忽,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害了女儿的事实。
出嫁那天她走的是西门,狭窄的红漆大门,这里有心酸有眼泪,有数不清的悲伤故事,送她出嫁的人里只有者秀,另外两个老妈子是来凑热闹的。
她的喜服是金妈妈送来的,那是十多年前她出嫁的时候穿的,今天穿在南奴身上格外喜庆耀眼。她没有珠钗首饰,只有者秀送的一支木簪别在发髻上,飘逸的秀发自然的散落两肩,落落大方而又清新脱俗。
一顶陈旧窄小的花轿载着她驶出西门,没有鼓乐和乐队,看不出什么热闹的老妈子回去继续干活。独孤府里的笑声依然明朗,掩盖了哭声。她没有亲人相送,却有清风相伴,馨香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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