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脚步一顿,一边,怀香一边帮。”两人调笑两句。
抱玉早已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说的在理,说道。怀香道,“小,“你就这么看着你姐姐去丢人现眼,可真是坏啊。”怀香笑道,“有您撑腰,谁能拿姐姐怎么办呢?”甘露便扶着她,曹瑞中,笑道,邀定远侯夫人到国公府中赏花。”曹瑞中眉毛一动,“她,问道?”
邵鼎正在屏风后解下外袍,自己脱掉内里的软甲,“凤沼中人都知道,听到这话顿了顿手,我邵鼎的夫人体弱多病,连宫中祭典都是不去的,这曹小姐为何忽然要给夫人下帖子。”
她躺在燕芙蓉的床上。
其余舞姬看了,也拿燕芙蓉逗闷子,“难道是侯爷的妾室?”
松烟看他小小一个,刚刚到自己裙襴的高度,便俯下身把他抱起来,向着茶水间走去,“你怎么不睡午觉?”
松烟见两个姑姑也是万事不管,房间里仆妇丫鬟都乱糟糟的,外院竟然还有乱窜过来讨喜钱的小厮,只好把燕芙蓉托付给甘露雨花,请金妈妈带几个婆子守在内院与外院的夹道处,不许随意往来,又请曹妈妈亲自去寻外院邵鼎的大管事,让他依侯府例惩戒外院的乱窜的闲人,命雪芽取对牌开库房,发金银锞子给几位接生姑姑和夫人身边服侍的人,发铜钱给整个侯府的下人,命云雾取对牌到侯府相交的几户人家报喜。松烟自己坐在产房外室,他人若是有解决不了的差事再来询问。
邵鼎看了看,“此人使这种下作手段,让我府内失和,家宅不宁,一时片刻离不开凤沼,又捏准了我不能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讲,坏了夫人名誉,即使事情败露了,也没有什么损失。若我是识时务之人,这时便应该忍气吞声,可惜……”
另外两个小丫鬟听了,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皖香没注意她的语气,把药瓶凑到松烟面前给她看。
燕芙蓉心里一阵感动,这是几天以来,第一个人明确地支持她的想法,还是来自和她两情相悦的人!紧跟着心中又生出一阵明知前路艰险的悲凉。她的脸颊羞红,在心里下定决心,坚毅的抬起头来看着韩友青,“表哥,既然咱们心神相通,再多的磨难我也不怕了。”
松烟偷偷看了一眼燕芙蓉,见她神色还算轻松,便继续说道,“只是老爷夫人万一不同意,怎么办?”
“征北将军来了!”
周正家的道,“不曾,我看她很是熟练,想必之前种种都是虚假,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拿她自己的丫鬟松烟做障眼法?”
翠缕面色一沉,摇头道,“我也不知,也许不过是在侯爷面前故作姿态,显出一副不恋栈侯府夫人权势的模样。以前倒是看轻了她,你且小心应对着,若她只是贪恋权利便罢了,决不能让她对侯府做出一丝一毫有辱名誉之事。”
周正家的点头应下。
燕芙蓉出了门去,走出定远侯府侧门所在的燕子巷,街上人流如织,十分热闹,一瞬间令人觉得恍然如梦。她有些不安地拉了拉兜帽,因是丫鬟身份,不好戴着帷帽出门,显得招摇,然而多年习惯使然,便还是穿着斗篷,戴着兜帽。未想到时值夏季,凤沼城里的普通百姓多半穿着半臂,显得十分清凉,倒显得戴着兜帽也十分显眼了。
燕芙蓉自幼因为容貌出众,对别人的注视早已习惯,此时又急于赶路到韩友青家中所处的朝阳坊,便默默低头赶路,却不知道自己已落入有心人眼中。
在岔路前向人问清到朝阳坊的方向,燕芙蓉走进了一条小巷,这巷子里有些幽深,渐渐地竟听不到街上的喧闹声了。燕芙蓉心下生出些不安,脚步不由加快,这时身后忽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她猛地回过头去,身后稍远处是几个显然也未料到她直接回头的地痞流氓。无需多言,两拨人对视一眼,燕芙蓉转身便跑,那几个流氓也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好在这时是在松烟的身体里,燕芙蓉跑得并不算慢,带着几个流氓兜兜转转,谁知时运不济,竟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她绝望地在巷子尽头的墙壁上拍打,想找出一条路来。身后的流氓下流地笑道,“小娘子莫怕,哥哥们不过是和你逗个乐子……”
“刚才看这小娘子戴着兜帽遮遮掩掩的,现在又如此贞烈,定是个大美人!”
“我早就说过了,看她走路的样子就知道,嘿嘿,身段肯定不差。”
燕芙蓉回过头,兜帽奔跑时早就滑落了,这时几个流氓见了她的模样,不由一愣,竟有些失望,“亏爷爷追了这么久,气都要断了,这小娘子不过是个小美人。”
“呸,竟然看走了眼,一会儿要在这女人身上捞回来。”
其中一个跑的气喘吁吁地,恨恨的说道,“简直……简直是个丑八怪!”
燕芙蓉虽然身处险境,还是听不得这几个人侮辱松烟,气道,“莫说我长相不丑,便生就了一个丑八怪,你们这些渣滓也不配来对我品头论足!”
几个流氓见她瞧不起他们,顿时勃然大怒,冲上前来就要压住燕芙蓉,燕芙蓉吓得大叫,拼命挣扎,几个流氓被她又抓又挠又踹,竟然弄得十分狼狈。几个人正在暗巷里挣扎,燕芙蓉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背后的墙上忽然传出了啧啧声。几人抬头望去,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墙头上,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说道,“流氓做到你们这一步,简直有些可悲。”
几个流氓对视一眼,竟齐齐松开了燕芙蓉,随便放了两句狠话便匆匆跑了。出了巷子,还是那个跑的气喘吁吁地流氓不解地问道,“咱们……咱们跑什么?”
其他人白折腾这小半天,也是又气又累,其中一个便没好气的说道,“做咱们地痞的,最重要的是有眼力。没看到墙上坐着的那个男人,穿着军靴吗?这时候既不是休沐,不在军营中训练,大摇大摆在凤沼里走来走去的,不是羽林卫那些龙子凤孙,就是征北军里卫将军以上级别的人了,不论哪一个,咱们怎么惹得起?”
另一个说道,“更何况那小娘子也不是十分貌美,咱们去别处找乐子去。”
几个人自得其乐,把这事抛在脑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