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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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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节、保皇反对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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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田只好先收起对小妹妹的关心,好在对方从没有公开: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想到这里又有些懊悔。”

这些想法让心月很纠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挤出一点笑容回答他,当初为什么不是自己先发现了奄奄一息,这个时代对于这些才女来说,小丫头可能还不明白这种转变的含义,但是心月却很清楚这种依赖绝对不是那种对亲人的感情,而是逐渐萌发出的一种依恋,只是夕芸由于年岁较小,还不懂得如何表达和取悦眼前这个男人,只是百思而不得其解,她也看得出夕芸从一开始的紧张与羞涩。逐渐的变成了依赖起这个哥,最可悲的并不是不受世人的赏识,而是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容纳自己的另一半。没有发现街角有个人正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那眼神中各种嫉妒与yu望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喷出火焰一般。但是见到街面上总有,这个人很想靠近一些,他知道自己不能莽撞,否则连倚红楼的大门都进不了。

一走进倚红楼,就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什么时候都人声鼎沸的地方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呢?一个龟奴眼尖,看见姜田之后连忙迎了过来:“姜大官人您可来了,今天顺义伯府的吴公子包场宴客,就差您一位了。”

姜田打量着对方,虽然只是穿着一身黑sè的劲装,并且披了一件大红sè的斗篷,可是这个人只是往那里一坐,就散发出一种令人压抑的感觉。不算是英俊的脸庞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这就是俗称的王八之气吧?姜田琢磨着自己恐怕无法修炼出这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此言一出,大殿里瞬间就被嗡嗡的议论声覆盖了,这位皇帝的传奇故事就不多说了,谁都知道他全家在保卫江南的时候没活下多少人,若不是当今圣上靠着几百亲信家丁拉起了一票战力强悍的队伍,这才力挽狂澜恢复了汉家江山,说不定那些前明的各类官员们只要不从贼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可是关于这个皇帝也就是当年的大元帅为什么能够获胜,以及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是怎样创造出来的,这个疑问不只是民间在议论,就是朝堂之上都众说纷纭,所以在各种猜测满天飞之后,大元帅终于在有一天“酒后吐真言”,承认自己曾经拜在一位海外归来的奇人门下,这位先生学贯中西本想回国养老,谁承想遇上了多事之秋。至于这位老先生后来如何,皇帝只是推脱说老人不愿受拘束而云游四方,京城失陷之后就再无消息。再仔细琢磨一下,这个姜田也是极为反常的一个人,恐怕非传统的教书先生所能培养出来的……

张皇帝坐在龙椅上直想笑,自己那个穿越来的老乡究竟想干什么?明明拼命的往外跑,却又让眼前这人穿上改版旗袍来献艺,难道你不知道天下对满清多有厌恶之情,就算这旗袍是老上海的汉人裁缝改良而成,但这个时空的人怎么会知道那些,你这是要陷此人于危险的境地啊!玲珑并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引发了多么大的争议,官员那边已经是嗡嗡声不绝于耳,不少人都在谈论这胡服的出处,甚至还有不少人面露厌恶之情。至于夫人那边,就算挡着一层纱,也能看出这人的服饰轮廓,如此突出女人曲线的服装可算是大胆非常,再说就算你乃风尘女子,随随便便的露出小腿也是有伤风化的。

今天这个场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所谓的舅舅而且还住在凤阳,那么就只能是一个人,明顺帝朱慈烺!问题是当着这些从龙有功的家伙们谈起这个话题,那么就证明皇帝必然大有深意,或者是太子年幼还不懂得政治的险恶。

这是个老资格,论辈分算是刘均定的前辈,若不是老头年岁大了,而且早早的就落下残疾,否则功劳簿上绝对排在刘家的前边,所以这老头一开口,刘均定还真不能多说什么,这就是国人论资排辈的传统中比较好的那一面,有时候有个这种绝对的权威存在,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争执。

姜田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在运河上雇条船顺河南下,到达天津之后再摆出奔向大沽口的样子,一旦让他到了海上,那么就算是皇didu没办法再将他逮回去了。因为随着新皇帝登基,原先闭塞的大沽口逐渐繁荣起来,来往于ri本和朝鲜的商船逐渐频繁的停靠这里,甚至还有些西夷的武装商船突破了郑家仅存的一点海上力量,跑到这个离京城最近的地方贸易,因为最近这个庞大的帝国开始处理库存与缴获的各类兵器,虽然明腰刀的质量明显不如倭刀,但胜在价格低廉数量充足,无论是卖到ri本化了重铸,还是卖到南洋战争不断的各国,都是十分划算的买卖,有时候甚至能淘到老旧的火器,而代价就是要运来足够的粮食与其他大宗商品。所以姜田可供选择的路线十分的丰富,指望着现在的技术条件在茫茫大海上找个人,比后世在天空中寻找冥王星的概率还低。

迄今为止姜田曾经用过各种借口来规避当官这个话题,谁都知道他并不在乎穿上官衣登堂入室,宋老头除了可惜这么个人才不受控制之外,也看出来这其中必然有着某种不能被人知道原因,以皇上那种恨不得网罗天下奇人的态度,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进一步的指示,这本身就十分的反常。现在导致朝堂上无论是倒儒派还是挺儒派都拿不准主意,造成了一种民间争辩激烈官府却毫无动静的局面。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姜田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他之所以在逃跑前这样高调的挑起新旧势力的对抗,就是要搅浑现有的政治格局,好为自己创造出浑水摸鱼的机会,一旦将众人的注意力成功的转移,自己也就该抽身闪人了。

宋懿连忙回答:“按你的说法,我们试用了很多方子,最后发现硝石和砒霜加入其中效果最优,只消轻轻的搅拌几下其中的气泡就纷纷溢出,果然妙不可言。”

说话的工夫,烈ri下的盐水也结晶出细小盐粒,姜田挑选一些干燥的盐巴放到掌心里,然后用力一搓:“你们瞧,这和上等的jing盐相比也不遑多让吧?”

姜田一想,反正也没别的事情,无论是谁来自己接待就是了,不过如此好学的学生会是谁呢?他好像回想起了两个身影,不过他们如此热衷来这里上课,恐怕也是因为自己教授的东西出人意料吧。早上的茶馆依旧那么冷清,赵老板还是一副老僧入定般的神态往柜台里边一座,这就是他一天的开始,姜田有时候也在想,你说这老头天天就这样待着,难道不觉得人生很枯燥吗?其实他哪里知道,看着姜田这么上蹿下跳的比看戏还过瘾。

“正是!”姜田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一个桃子吃了起来:“无论于公于私我都要辞官不做,否则不仅你今天不好下台,就是将来朋友们相见岂不是也要分个尊卑长幼?与其这样还不如隐身于市井之中倒也快活。”

“今天是怎么了?”带着满腹疑惑,姜田刚一踏进茶馆的门,就看见一个消瘦的身影正站在店里和一圈茶客说着什么,周围的人无不好奇的凑在旁边听他绘声绘sè的演讲,就好像在听一个十分吸引人的故事。于是他也凑过去悄悄的听起来,而且还阻止了某些人打算告密的举动。

“还是不行啊……”姜田可没这么容易满足,看着那些稍微有点虚影或是sè差的成品,来自后世的他很自然的将其归类为残次品:“看来只能在研磨手段上想办法了。”

“为什么?”

吴远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他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社会上就算是心学传人都很少有这么公开的辱骂理学,就是因为世俗的力量太过强大,天下读书人大多都是理学一派,和这么多同行对抗,就是强大如王守仁这样的大明第一牛人,都不敢公开和理学叫板,谁让皇权喜欢理学呢。但是随着建奴入寇,儒家自己却在狗咬狗的内斗中耗尽了朝廷的元气,当今圣上自继承家业起兵以来,行事都与理学教导不符却又每收奇效,尤其是末世之中手握重兵,完全你不在乎江南东林跟自己扯皮。复社四君子怎样,当年可是名满江南。你们不是都想着如何出仕为官吗?不是都标榜自己能解民倒悬吗?好啊,我就委以重任,你是能上阵杀敌?还是能筹措军资?或是能安抚流民百姓也行,什么?您们这些都做不到!那好以后就自己找个角落蹲着别让我看见你,要是没事喜欢瞎蹦跶给我添乱,我可不管你有多少门生故旧全都充军抗击鞑子去。就这样四君子投降鞑子之后,被咱们的陛下抓住统统宰了祭旗,就数那个说水太凉的钱谦益最惨,前脚刚投降,没想到南京城马上又被收复,然后皇上竟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用开水烫死了这个老匹夫,据说其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被当时的大元帅现在的陛下问曰:“水凉否?”

“你收下这个孩子也是为了我对不对?”

只听他继续说着:“那天我学您的样子说书,不想您老刚好路过,不仅没怪罪我偷师,还打赏了小一两的银子,回家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臊得慌,今天就是来您这请罪来了,您随便罚我吧!”

“对!如果只是试制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外壳的大小薄厚不一,那镜片也要单独磨制,以后批量生产时就必须统一尺寸。”

他松口了,你们可以提问了,这反倒难坏这群纨绔了,你要是问他们一会儿去玩什么、吃什么,那绝对能得到五花八门的答案,但至于这科学问题嘛……他们又有几个关心的?结果还是门帘后面的人开口了。

过于兴奋的sè狼马上就脱口而出:“不就是银子嘛,只要真管用,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老人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双手扶案站起身,宋懿连忙过去搀扶:“你也别怪他们,圣上有旨招天下贤能,但来此应征者多为沽名钓誉徒有其表,故而他们难免有些不知礼数,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你就不要计较了。”

“然后?”心月抿着嘴一声叹息:“然后就是流落到这里了,若是先生还想知道的更多,妾身倒是可以去问问玲珑,不过……”

姜田坐在那里看着不肯直起腰来的宋懿一动不动,他不是架子大,只是脑海中飞速的思索着对策,无论是制造玻璃还是制造望远镜,都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最多也就是在教科书上看到过只言片语,但是看对方这架势似乎是不想放过自己了,夸夸其谈还可以,真要是亲自cāo刀上阵不就露馅了?

其实一百年前的哥白尼就已经提出了ri心说,只是限于当时的观测条件,并没有人重视这个学说,那些流传甚久的所谓的教会迫害演绎的成分居多,直到几十年前伽利略制造出天文望远镜,通过他的观测才开始证明了ri心说的正确xing,但是问题的核心没有解决。这些个天朝上国的文官武将们,就算是对科学很感兴趣的宋老头都不知道西方已经出现了支持ri心说的证据,姜田的模型却完全是建立在后世的知识之上,就算是对天文学一窍不通的刘均定都能很快就理解了天体运行的道理,这才给人以极大的冲击,让他们一时都忘记了去质疑如何证明这套理论,若是按照原先的历史发展,刚出生没几年的牛顿会在几十年后发表研究结果,用微积分与万有引力定律来阐述宇宙运行的法则,而他的漏洞还要等两百多年后一个犹太人爱因斯坦去解答。所以如果姜田是穿越到西方,那么会被要求提出足够的证明以及进行答辩,还要面对一群守旧派的科学证据,到时候足够折腾的他找不着北,好在此时的中国还没有完善的学术体系,自然也没人要求他写份格式标准的论文。

玲珑还有点不服气,仔细的想了一会便追问到:“就算这些你都说对了,可你怎么证明脚下的大地在转呢?”

“瞧你们说的,他哪里是这种人!我看他是怕驳了美人的颜面,所以这才手下留情了。你不妨就露上一手让我们开开眼,也省的让人觉得你弟弟我是瞎吹牛!”这个刘宝铠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和玲珑斗气。

“你们有所不知,这夕芸当年乃是同玲珑一起没入官ji,玲珑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只是查出荣府的老爷贪墨军粮,当今圣上才一怒之下抄家杀头,当年还是前明的天下,所以这才将女眷打入贱籍,两个小丫头突遭变故如何能安心,这倚红楼中只有对方算是故人,所以别看玲珑有时候朝夕芸发脾气,但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姜公子为报恩而赎人,小女子自当为夕芸高兴,你让玲珑没了唯一的知心人可怎么活?”

他一眼看见了笑盈盈的姜田,心中不免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平时这仨人一般就是找玲珑姑娘或者是心月姑娘聊聊风月,今天这位也来了,想必玲珑是绝对不会相见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四个究竟想玩什么。

那仨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姜田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怎么会因为流言蜚语就想到要开馆收徒呢?还别说此人真的有这个能耐,这几天通过他们将功课带来故意让他解答,就发现无论是多么刁钻的问题他都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答出来,今天带来的题目就已经不属于作业的范畴了,而是宋老头交代给他们的疑难问题,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将这种东西当回事,信手拈来一般就说写出了正确答案。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就是计算一个圆柱体加锥体的体积,只是姜田并不知道这个这个造型正是试造大炮的火药燃烧室。原先计算都是靠在实物中填沙子,然后将沙子倒出来用量具测算,费事不说还不一定准确,于是宋老头就像若是将火炮尺寸告诉他,那能不能在火炮铸造之前就知道需要装多少火药呢?结果就是姜田没用两分钟就算出了准确数据。

他抿着嘴笑不出来了,一个人命运坎坷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命运面前低头不敢反抗。后世总说封建是对人进行上的剥削jing神上的摧残,这话虽然有点绝对,但也不能算错,很多时候那些所谓的盛世,其实就是建立在普通民众默许统治阶级剥削的基础上,什么时候这种剥削触及到了但大部分百姓生存的底线,才会进入所谓的乱世时代。最终还是由姜田挑选了几件素雅的买了下来,他自己也换上了一件湖蓝sè的丝质儒衫,同时也不忘给赵掌柜买件丝制的直裰,反正现在没人计较穿戴上是不是逾制,这也算是对老头表达一点谢意。

“我没记错的话,宋老大人也是此中高手啊?你们又怎知道我能答出此题?”

本来赵老板还觉得姜田这个年轻人很有城府,似乎是胸有大志而不拘小节,哪成想通过这一件事他发现,这个秀才还是太嫩了,在很多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就莽撞行动,若是当初能和自己商量一下,也不至于搞到今天这个地步。老头子其实还有一重担忧,那就是他打听到那个玲珑原先是某个官家小姐,只因父亲犯了天颜才充入奴籍,而夕芸原先就是她家的下人,俩人刚刚进入教司坊的时候颇有点相依为命的感觉,究竟为什么那个玲珑现在却以虐待夕芸为乐呢?这里边一定不简单。

那仨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由宋公子先开口:“兄台难道不知当今圣上的新政吗?”

屋子里的人无不感到惊讶非常,要知道他这种岁数的年轻男子见到玲珑之后能不失态就算是很有城府的,可姜田别说是失态了,就连一丝的动摇都没有,反倒是有点懒得理会对方。这下就连陪玲珑一起出来的那些同样光彩照人的美女们都有些意外,因为她们很敏锐的发现到现在为止,这个穷秀才的眼中除了土里土气的夕芸外,就没对任何人多看上几眼。

很显然这个官员不是经商的材料,哪有自报低价的。也是拜其所赐原本有些犹豫的姜田很痛快的就在专利转让书上签了字,都已经二百两了,就算对方是挖个坑害自己,这个坑也必须要跳下去,要不然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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