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听风刚好从外面进来,抬手了口:坐起身来?慢慢浮出一丝惊讶来?”
他的意识渐渐归拢,“那我适,才跨进来。“你的内力呢,”
“哼。体内感受有些不同,他摊开左手掌心,血线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折华的手指扣在他脉上,神情变了,”
“你没跟他:伤口仍旧疼痛?但显然已经,这群人唯恐天下不乱呢。”折英颇为不屑:当今武林,“真正的,醉心武学、高风亮节的没几个了。”
初衔白心头一紧,她实在无法想,师父已经没了。
时间已过去太久,天印已经换过药,又在院中盘桓了几圈,仍不见有动静。他走到门口询问过几次,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终于忍不住一掌拍开了门。
初夫人却不信他了,推开他的手就跑:“你又来逼问我了!我知道了,你是骗子,我才不会上当!”
“哦,他走了。”
“师叔,千万别!”靳凛跪在她面前,满脸紧张。
天印虚弱地一笑,却似极为开怀:“不错,心细如发,珑宿,我很看好你。”
尘虚道长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初衔白垂着头不做声。
初衔白不屑地哼了一声。
“夫人莫担心,不过是断了手臂而已,死不了的。”天印冲她虚弱地笑了笑。
折华怔了怔,轻轻点头。
初夫人所的院落比起十年前破败了许多,天印见到时有些诧异,初衔白还不至于对母亲苛刻,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替她翻新一下住处?
果然,折华的声音很快便传了出来:“别高声说话!偷跑出去到现在才回来,若是伤势加重了该怎么办!”
初衔白终于练成了千风破霜剑,但是谁也没想到声名来得如此容易,不过是打败了一群人,结果那群人然是声名赫赫的高手,于是她就此一战成名。
“没错。”
折华这才认真起来:“不行,太危险了,你是初家的主子,哪能冒险做这种事。再说了……”他忽然红了脸,干咳了一声:“你做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天印的脸忽而沉下来。
“惨?”
“今日我要替被你设计重伤的武林同道讨回公道!”
伤得最重的是青城山的尘虚道长,一头的纱布已然看不出原本相貌,偏偏他老人家还端着潇洒的派头正襟危坐在首位,对周围一群人憋笑到脸红的神情淡定地视而不见。
“死了……”他盯着坟头,低声喃喃:“然真死了……难以置信,你熬过了那样的险关,然会死在我手里……”
锦华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再作声。
※※
“师叔……”
到底还是跟折华一起上了路,不为别的,就冲他有马车。天印大概也就早走几个时辰,有马车的话,赶上的可能要大很多。
尹听风爱穿的紫色偏浅,而唐门弟子穿的是偏深的紫色,这紫色乍一看没什么特别,却勾起了千青心里的那个结。
千青自然不擅长这样,实际上她做的十分青涩,但这样反而是另一种诱惑。天印已经忍不住抬起腰身,自己动作起来。
段飞卿又擦了一遍脸,坐到了他对面:“行了,告诉你也无妨,的确是别人替我易的容,想必你也见过,不过我们现在都称呼他为华公子。我已安排门人保护他前往江南,此时应该快到这里了。”
“逃去哪儿?”
靳凛连忙朝侧面一滚,那一掌险险擦过他腰侧,拍在他身下巨石上,竟裂了一道大口子。
这一拨,她忽然“咦”了一声,抬头扫视了一圈这茶摊。没旁的客人,除了她和初衔白,就是二位老板。那是一对老夫妇,女的面黄肌瘦,佝偻着身子在烧水,她家老伴儿坐在锅炉后吧嗒吧嗒抽旱烟,顶上遮风挡雨的油毡布却是崭新的。
千青听他这么说,立即就四下扫视,头转的跟拨浪鼓似的也没发现有谁跟着,正怀疑他是不是想太多了,后方忽然掠来一阵风,接着身后一沉,有人落在了她的马背上,竟连马匹都没惊动。
“慢着!”天印上前几步,目光落在千青身上,又缓缓扫过初衔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初衔白?初衔白的尸首当初是我亲手带出密林的,绝不会有假。”
千青因为相貌的缘故,被安排与尹听风同车,天印表面仍然是没有内力的,所以也跟着坐了进来,不过楚泓认为他只是来防着自家公子的。说到楚泓,他比较惨,倒不是因为他要负责赶车,而是因为折英就坐在他身边。==
紫色的。
天印抿了抿唇,看了她许久,才轻声问:“昨晚你去哪儿了?”
“是没动手,可是他执意要带公子出去,公子已经只剩一口气,出去后那些武林正道岂会放过他?我连看都不敢去看一眼……”折英忽然转过身去,扶着桌沿轻轻颤抖起来。
“啊啊,是了,总忘了这茬。”玄月连忙又按了按眼角,表情虽没了,看尹听风的眼神已经和善起来:“既然不是外人,那就也坐着吧。”
“呃,其实我什么都没听到……”
尹听风点了点头。
尹听风一想也是,还真的着下巴思索起来。这一耽搁,天印和千青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
“诶,等等……”
“我没走,师叔受了伤,我怎么能走。”
千青不禁呼吸一窒。
“千青,不用忙了,师叔的药我已煎好,这就给他送去。”
千青见他双眼放光,神情微妙,立即拔腿就要跑,天印伸脚踹了个凳子,她立即被绊了个狗啃泥。正疼的妈呀爹呀的乱嚎,身子已经被他捞了起来。
“天印,天印,你终于来了!”
千青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看这样子,倒像是自己欠了她的了……
“师叔……您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幽怨呐。千青不敢说出来,奋力去拨他的手臂,他却缠得更紧了。
金翠峰看起来比他还心焦,拍了一下大腿道:“可不是!没想到这臭小子跑得这么快!”
她曾说过让初衔白过自己的人生,也再没左右过她的决定。她就这样彻底抽身事外了,再也不用以前的方式禁锢初衔白。以前的错她自己承受,以后的路也由她自己去走。
初衔白静静搂着母亲,直到她彻底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