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心里清楚,看着面前推推搡。
不想半路上,赫承则不置可否地立在那儿,两人皆停了脚步。经过妘夕的,妘夕有点吃惊地立在那儿,今日的晏没有黑纱遮面!
“听说牙苏的命根子差点被踢爆了……”
“三王子?”离敕晏等在原地,却不见赫承迈步,他回头望见妘夕正低着头,双手不自然地揉搓着衣角。洛元是赖着不肯走。老鼠之说只是他掩人耳目,事实就是洛元不仅撒了,一袭明亮的蓝色衣袍,阳光下他清隽的面容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妘夕别过脸去。举手投足间是难掩,唇舌之间传来丝丝痛楚。原本心中仅存的一些好感也随着这次粗暴的强吻而消失殆尽。“三王子请回吧,她闭上眼冷冷道,叫人看见了可不好。”
“乘天色还未全亮,你快点回去吧!”妘夕一边摇着洛元的胳膊,一边将床底下那个包袱拖了出来。
披好衣裳,妘夕将散开的头发用一束发带随意绑在脑后,打开了门。
晏也并不再问,一时间,静默无语。风吹过榆树林,发出沙沙的微响,落日西沉,将最后一丝金红的光芒投撒在婆娑树影间。
一道黑影迅速闪了过来,乌烈看到妘夕脸颊微红,身上带着酒气,正斜倚在三王子的肩头,双手却在不停地推拒着,“别管我,我没醉……”
“这可不行哦,公子,游戏规则便是如此。”琪琪格说完笑着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递到赫承面前,却被他推开了。她敏感地察觉到三王子有一丝不愉快了,可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方才她整蛊墨公子,殿下明明是默许的啊……
芳朵取来一面小皮鼓,一个裹有羊皮的小棒槌,在席尾盘腿而坐。琪琪格坐在赫承的左边,依次而下分别是洛元、青豫、妘夕和虹虹。
只听赫承朗声笑了起来,在琪琪格白嫩的小手上拍了一下,“那便罚你好好跳一支舞,给八王子还有公子墨压压惊。”
见了妘夕和青豫,洛元下意识地想遮住脸上的伤,虽然牙苏那家伙也破了相,但他本来就是一副猪样岂能跟他人见人爱的小包子脸比?想来还是自己大大不划算了,哎。
“牙苏再敬公子墨!”说完不等妘夕回应,便又仰脖子喝光了。完了擦擦嘴角,将酒杯重重地掷于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妘夕见他满脸憋红着又想倒第三杯酒,想伸手去拦,却被牙苏借着酒劲一把推开了,幸而身旁的青豫扶住了她才不至于跌倒。
洛元和青豫熟门熟路地走入帐中,早有几位穿着薄纱的红衣女子在门口恭候。其中一位鹅蛋脸的漂亮姑娘见了妘夕秀眉往上一扬,用秋水般含情脉脉的眼神盯住她,香巾轻轻撩起,似无意间拂过妘夕的脸颊。“这位公子爷面生,新来的吧?”
妘夕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拍着胸脯一口一个‘小王’的,不由笑了出来,不愧都是图拓木族的子孙,连讲话的语气都与赫承一模一样。
图耀得了台阶,自然连连点头,捂着胳膊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废话!晏又没有瞎,只是不能见光见风而已。”赫承的语气有点冲,这两人唱的哪一出,搞得像久别重逢的小情人似的,那丫头居然担心的快哭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阿布额上冒着汗匆匆赶来,“东方先生病了,耶木大人叫小的通知各位公子,今日之课免了。”
妘夕当然明白赫承指的是什么,急忙做出讨饶的表情,乖乖将手里的蟾蜍丢出窗外。舀了几瓢清水,将左手仔细清洗干净了。
“啊,痛!”赫承稍一使劲,妘夕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元都内有疾医诊治,自不必你费心。”赫承没想到妘夕竟是跟他打探晏的病况,看来消息传的还真快呢。说起来,离敕晏突发的眼疾也真是奇怪,明明看上去好好的,既无红肿又无创伤,偏不能见光更不得迎风,否则非但疼痛不已还会泪流不止。
众人莫名看着这峰回路转的一幕,不知道场上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三王子刚打完喷嚏,二王子的老毛病竟又犯了?
巴达在哲英耳旁偷偷说了句什么,就见哲英皱眉摇了摇头,巴达鄙夷地哼了一声,然后开始偷偷关注公子墨的一举一动。
她何尝不想低调,可是她毕竟是女扮男装,多有不便。师父定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给她安排了独帐。只是这样一来,她刚到这里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是妘夕不想的,却不得不面对。
赫承抽回手立了起来,“不必了,姑姑去将小王的衣服取来!”
“没,没什么……”妘夕赶紧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月圆之夜,总让她忆起一些伤心往事。
妘夕听话地压低了头,将整个脸深埋在赫承的胸口,此刻如此狼狈的她,就算是师父,她也不想让他看见。耳膜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擂鼓一般有节奏地击打着,这就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吗?
“王爷万福。”妘夕上前施礼,心里有点后悔来这里。
“不去不去,不是叫你和耶木老头说小王生病了……”
“呵呵。”赫承突然轻笑一声,将手中的匕首又握紧了些,“这天下还没有我赫承不可以做的事情,我数到三,要不要放手,你自己选。”
“太大了。”穿进去之后,居然还有一个拳头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