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便满面笑容,乱:前儿我那,这脾气怎么还不改改。你哥哥说的是,“我的儿,道,我当初。竟没有一,已回去了。今儿总算好了,就过来瞧瞧你。”
珍珠叹道:“你呀,我知道你孝顺懂事呢?烦得很,住了两日?这么大人了,还和块爆炭似的,遇着事儿。一点就着,怎么着也该有个思量才是……”
次日一早起来,果然珍珠穿戴整齐了,那香瓜是老家带来的瓜种。孙氏也去园子里挑了两篮,香甜可口,个个都有面碗大小。花自芳雇了一辆马车,亲送了珍珠过去。
湘云一行看,一行赞,待看完,已是赞了数遍,笑道:“真真别开生面,到底是林姐姐,出手不凡!这几个名女子古来被人吟颂得多了,几乎已将调调都用遍了,不想到了姐姐这里,还有新意。”
花自芳擦擦头上的汗,笑道:“嗯,今儿不是大日子,闲置的车马多的很,倒是便宜了些。”珍珠忙去拧了把湿帕子来,笑着递与花自芳。花自芳接过,拭了汗。
和大笑道:“那感情好!”又笑看一旁的珍珠道:“这位是?”
说罢又有些伤感起来。
珍珠这两日与众姐妹们道别叙旧,赠送礼物,想到这些年在此处的情景,实在难舍难分,不免痛哭了几场。虽有归家团圆之喜,却也难免分离故人之苦。
此事一出,便吓住了那些意图耍赖求情的。且理由正大光明,连邢夫人和王夫人也郁卒得没法子。况且逢了老太太的寿辰,这是再没有的大事了。你敢闹,那就是头一个刁奴!一起卷铺盖滚蛋吧!
麝月听了这话,面上一阵红一阵白,道“姐姐说的是,是我疏忽了。”被说中了心事,她的心中不由一阵心虚暗恨。
孙氏道“你忙了一天了。”
看着看着,不由将眼圈儿又红了。
好险好险,枪林弹雨中,她总算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了。
贾母含笑点点头,道:“既然这事儿你们太太都应了,就这么定了。”
贾母和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便立意要热闹一番。只是这前后一个月,府中竟没个正经主子过生日的,不然也可借此热闹一番。虽有一个两个寿日,却都是小辈。若要与他们大摆宴席,也不像话,只得罢了。
的,她都忍不住要爆口了,怪不得那些丫头们这么想做姨娘呢!从前是她想太偏了,只想到做姨娘的苦,却忘记了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被人压迫的苦!
平儿委屈地一声不敢言语,却只把尤二姐愧地满面通红,道:“姐姐,我哪里值得这样的呢?平姑娘对我客气着呢,姐姐错怪她了。”
贾母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事儿没见过,见凤姐儿这样作为,又看尤氏的神色与尤二姐的形容身态,心中也明白了三分,不由暗骂贾珍糊涂,面上却是丝毫不露,拉了凤姐儿的手笑道:“你既这样贤良,我哪里能不允的。罢了,就先进来住着吧!只是一年后方可圆房。”
不多两日,东府那边便渐渐传来了消息。尤氏因家中无人,便接了娘家继母并两个妹妹过来管着。听只见了一次便念叨不绝的宝玉说,这两个妹妹简直是对“尤物”。那边贾珍贾蓉接了信已飞速赶来,东府也已一一办起灵堂道场来,一时悲声作天,戚哀迫人。
珍珠心道,你既知道,为何还要凑上去呢?摇摇头,到底没忍住,道:“虽则如此,可二爷也该唤个人上去问才是。香菱当时衣衫不整的,你冒冒失地上去,岂不……失礼?日后香菱怎么好意思见你?”
那里珍珠果然拿一个小连环洋漆茶盘端了三杯茶回去。
不多时,人越发多了。这屋里站不下,众人便一齐道沁芳亭边一处说笑。
旺儿忙道:“我把话回得清清楚楚了,我到了那里,因老太太正歇着呢,便先见了太太。”贾琏道:“你是怎么回的,说来我听听。”
芳官唬了一跳,道:“怎么回事?”
芳官嗔道:“姐姐怎么和那珍珠姐姐说一样的话?整园子的人,就她烦人,整日里要我学针线,连宝玉都没说呢,她偏管得多。”
紫鹃笑道:“这话不通,咱们都不是那些俗人,送个东西还要看值不值这钱的。不过都是看心意罢了。只是你若真要这样不收,姑娘那里怎么过得去?你岂不是要让姑娘亲自动手给你做件衣裳帕子荷包什么的么?姑娘身子弱,连老太太都不让她动手呢!若累病了,不说老太太生气,你又过意地去么?况且姑娘又不缺这个,她选了这个给你,就是因这个恰合你的名字罢了!姑娘还说怕这都东西俗气,慢待了你呢!”
黛玉听了,心中感动不已,忙道:“快快快,姐姐快起来。”说着亲自起身过去扶起珍珠来,道:“好姐姐,难忘你想着我,多谢你了。”
邢夫人说得激情澎湃,王夫人听得眼角直抽,几番想打岔,都被贾母制止,她老人家面带笑容,显得十分有兴趣。
晴雯不知道她竟想得这般多,不由道:“你也是个多心的。咱们活一世,何苦想这么多。”
凤姐儿笑道:“到底什么事儿这样装神弄鬼的,我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你问就是了。”
没扣几下,便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过来,门“吱嘎”一声开了,那开门的小道姑一看外面站的是两个丫头妆扮的女子,而不是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爷,当下脸上挂的笑容便失了踪影,冷冷道:“你们有何事?”
珍珠笑道:“我可不来那个,同你们玩,不过只把钱往你们荷包里送呢,打量我不知道么?”
香菱道:“需得等我们大爷回来才好。”
珍珠奇道:“这怎么说?”
鸳鸯笑道:“老太太忘了,珍珠病了,之前太太来回说叫她挪回家去好好将养的。到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珍珠再三劝说,晴雯无法,道:“你等等我,我送了灯,就来送你出去。”
又想了一回,那事儿今儿索就一起说了吧,便问道:“我问你一事,你需和我说实话才好。”
珍珠道:“哪里当得起二爷的酒?”
宝玉点头不语,麝月笑道:“明儿二生日,可请了哪家的戏班子来呢?也不知道唱得什么戏。”
一时孙氏到外面去做些珍珠爱吃的点心,珍珠悄悄说道:“哥哥那里可有什么保胎生子的灵丹妙药么?”
刘姥姥又问道:“这是哪位小姐的绣房,竟这样致,我就像到了天一样。”珍珠抿嘴一笑,道:“你看像谁的屋子?”
晴雯本欲再骂,见珍珠这样说,到底不好开口了,训了小丫头几句,问明了原因,只好罢了。原来那小丫头是园子里洒扫的一个小丫头,被李纨打发了那边传话,便跑得急了些。
珍珠等人便在亭子外面凳上坐了,紫鹃、侍书、翠缕、侍书、入画、莺儿等人,或站或坐,或说或笑,倒也自在。
众人都笑了。
王夫人一窒,手中的芭蕉扇子都险些折了,好容易才道:“这不过是个比方,你平日挺聪明的,怎么这会子这么糊涂?”
众人答应着,看着她去远了,方才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