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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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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河站在一小束蓝色的灯下。台下的那个女,全场响起掌。舒浅常常被她母亲的悲伤折磨地无。一曲唱完,唱得很深情。依然闭起眼睛。在她从培训。这样的。终于到了她父亲的公司。已经接近中午。

一直到后来,千河终于知道在那个刚过去的暑假,炎热的季节里,好像已经把全部情感倾注到歌曲中。

下了车,又转车。她用手拼命捂住耳朵,企图阻止那些令人不安的咒骂和哭泣声。在外婆的怀中挣扎着。母亲后来吃了安眠药。那个晚上舒浅光着脚走进母亲的房间。外婆还未睡。舒浅看到了外婆。时间是凌晨三点。那些泪水缓慢地流淌,就从她那苍老而布满皱纹的脸颊上。外婆在轻声地哼唱着一歌。舒浅不知道它的名字,但是旋律非常熟悉。她终于记起在自己的幼年时期,外婆也这样对自己唱过。她的声音非常柔软,舒浅喜欢听外婆唱这样的歌。时间过去许多年,舒浅再次听到这样的歌谣,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外婆。

接下来的时间他决定去音乐餐馆驻唱。推掉了一个市里的数学竞赛。舒浅被她的母亲强制要求去参加培训。舒浅亦觉得,已经难以忍受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这个被男人伤害后的可怜女子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而女儿舒浅成为她手上唯一抓得住的砝码。舒浅说,千河,我突然现衰老是如此可怕。你不知道我的妈妈,她现在已经变得让我差点认不出来了——而她的母亲紧抓着她不放。绝对不会交给她的丈夫来抚养。舒浅亦很难见到她的父亲。有时候他只是偷偷跑来看她。很少的次数。有一次被母亲现,回到家就大声咒骂她的父亲。舒浅非常反感。为了避免母亲的唠叨,她只好去参加。

也许是游览者的心境不同吧。一些人认为那里很好,可能是和他们当时的心情有关。要是没有那样的闲情,怕是体会不到。

收拾行李的时候现没有什么东西可带。几本书。苏童的几本长篇小说。余华的几本散文。还有卡尔唯诺的童话。都是理性的写作者。但是那些文字可以一直陪伴他。塞上cd机。几张最喜欢的唱片。没有手机没有相机。只有自己的一双眼睛。装衣服的时候,他看到那件白色的衬衫,记得是一年前沉染给他买的。一直都穿在身上,颜色逐渐黄。千河闭上眼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千河知道,悲剧再次降临到他的头上。面对此刻的素琴,他再也无法相信她是往日那个强悍的女子。她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她看他的眼神几近透明。如同孩子一般单纯清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女子,终于,在心里原谅了她。

但是现在,他就躺在外面。浑身冰冷。抢救无效当场死亡。一袭白布完全将他覆盖。他将永远继续他的沉默。他终于不会再说任何话。她感到彻骨的寒冷。抖。好像一场冰期在她体内驻足。已经冷得无法再说一句话。

路上行人已经稀少。暗黄的路灯照耀。怀中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千河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悄然升温。他开始紧张。身体变得更烫。舒浅也现了这一点。在这个温热的夏夜,热气通过单薄的衣服迅传染开来。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比你更清楚这件事。

千河微笑。然后点头。舒浅说,我也常常这样对他说。

舒浅说,感觉怎么样——她已经看出了他的表情。

最近过得怎么样?

一个星期之后终于收到舒浅的信。她在信中说,千河,我好像有些了解你又好像一直都不曾了解你。经过一次次考试,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慢慢长大。许多事情正在悄然改变。从前我都不会去想这些事情。我在变得感性。我知道你是一个感性的人。甚至过分感性。千河,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你的那些故事我非常喜欢。为什么你不把它们表出来呢。一定会有更多人喜欢。我想和我一样想法的人一定会有很多。你知道吗,我们终于可以去同一个学校念书了。尽管之前我非常担心那似乎不可能。但是我相信了你的话,所以我坚持下来。我的家人都很高兴。或许我也应该很高兴。可是没有,我只是觉得疲惫。非常疲倦。但是现在,我想到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就会变得非常开心。千河,我这样对你说了,真的希望再次看到你。

千河又是一阵沉默。

这样吗?舒浅笑。她在电话那边轻轻地笑。千河感受到她的快乐。她说,你知道吗,我刚刚还在做题目呢。感觉很烦,然后就接到了你的电话。

他这样说,千河就想到他曾经许诺过的事。他是他的哥哥,因此他说他们会一直都生活在一起,那时候他还很小,对于未来有着更茫然的未知。于是千河轻易相信了他。此刻,千河再次想到这些,在剧烈的风中突然感动得想哭。他的手握着电话。他说,哥,我很想念你。

于是女孩笑了。她张开双臂,想像那是自己的翅膀。风吹过来,她漆黑的头放肆飞扬。于是她大声地笑。她叫少年的名字,并且对他说,我也会经常想起你。

为什么呢?

千河对着话筒,终于叫他,哥。

只是张晨非常紧张。他显然在害怕。千河第一次看到他是如此胆小。就在昨天晚上,他们打架,然后自己从宿舍跑出来,那个时候他是如此慌乱,而张晨一脸得意。此刻张晨跟着千河,从教学楼四楼穿过漫长的走廊走到另一栋楼的政教处,千河一直被他那喋喋不休的哀求所烦扰。张晨的眼神慌乱,他走在千河的后面,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跟在家长后面。他的话断断续续,零乱不堪。他终于向千河坦言,他知道事情终会显露出来——是他偷的钱。因为他的家里生了一些事情——他的母亲住院了。那个下午他接到家里的电话,得知他的母亲由于严重贫血而晕倒,被紧急送到医院。而他的父亲正好不在家,但是住院需要交钱——他不厌其烦地向千河诉说着这一切,并且把所有的细节都描述一遍。千河没有时间去思考他那冗长的表述是否是他临时的胡乱编造。他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句子并没有听进去多少——那些描述好像从前在杂志或者小说中看到过。但是这对千河来说已不重要。千河讨厌他卑微而乞求的表情,后来不得不打断他。

冷静之后千河开始回忆任何的蛛丝马迹。时间慢慢倒退,那些细节开始显现出来。他想到那些同学对他突然的变化而产生的惊讶之情。特别是张晨,因为他就睡在自己的上铺,所以千河有时候可以感觉到他总是不经意在瞥他。好像他那里藏了什么秘密。有时候,张晨在爬木梯上床之前总会短暂地停留一下,他在注意千河的床。虽然千河和他不熟,但也略有耳闻,张晨的家境不是很好,最近好像出了一些事。因为他常常请假。具体的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而再加上刚刚的情景,他看到张晨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和匆忙的步伐——似乎种种迹像都在表明,张晨有很大的嫌疑。

说完之后她又笑——千河,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男人一把抓起素琴的头——行了!这一切可以停止了。现在我告诉你,时间很晚了。你不要再撒泼了。知道没有?赶快给我滚回去睡觉!

父亲的脸冰冷而铁青,额上的皱纹拥挤。他没有继续和素琴争吵下去,径直往后门走去。

沉染笑了。她说,我是你的姐姐。你怎么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呢。

沉染说,或许吧。她看着千河,然后对他笑。她说,她的母亲已经不会再离开。因她可以察觉到母亲的内心。她会一直留下来。

台风刚刚过去的黑夜,空气湿润而微凉。母亲带着她的女儿飞快逃离。她们不知道去向哪里。只是奔跑。飞快地奔跑。而她的身后,男人追了出来——揍不死的东西。想跑是吗?没那么容易的事情,回来给我洗衣服拖地。吃了这么多年白饭就想这么跑了?看你能跑得到哪里。看我不抓回来好好治治。

——千河显然被母亲陌生的表情和语气吓到了。他只好说,好。他开始起身。但是他的母亲突然消失了。他茫然四顾,母亲复又出现在水上。就在那些闪烁着沉静灯火的纸灯上面,她的表情变得不舍而痛苦。这个时候一个面目丑陋的怪物突然从水下出现,抓住母亲的手就走。千河看着母亲被怪物带走,但是他无法说任何话。只是看着她离开,然后一片黑暗。

我当然知道。他曾经是学校的霸王。谢觞笑——那时候我们低年级的同学都很怕他。他常常作弄或者欺负我们。我也被他捉弄过一次。

但是他们让他失望了。他突然变得愤怒。所有的苦难立刻席卷了整个大脑。他拿着竹鞭走进了那个光线不足的房间。他的表情带着凛冽,地上落下他缓慢移动的阴影。他在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控制了。

不要再说什么了。你要记住我的话。

他常常在午夜梦回再次见到母亲。她的脸依然年轻鲜艳。千河站在人流中,四周是认识的邻人。但是他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走过。或者,擦身而过。甚至没有任何声响。然后他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母亲,有着一张和照片上相似的脸。一张甜美的脸。他欣喜地想要叫她。但是不出任何声音,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了一般,越是努力越觉吃力。

那是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沙哑。

千河一直沉默。到后来,他终于抬起头——把孩子打掉吧,只能这样了——他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

他们下车。在陌生的城市寻找小医院。没有人认识他们。终于找到一家地点隐蔽的小诊所。两层楼,人很少。舒浅紧紧拉着他的手。他亦在害怕。手心一直冒汗。穿越曲折的弄堂,最后到达。天气非常阴冷,即将下雪。诊所门口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嘴里啃着甘蔗。看到他们来,立刻投来冰冷的目光。问他们,你们来看什么?

千河拉着舒浅迟疑地走进房间。他轻声地说,她好像怀孕了。

她瞥了一眼舒浅的肚子。起身去拿了一张化验单——先进去验尿。

舒浅跟随她走到后面的另一间房。里面黑暗。千河就等在外面。点了一根烟,仰起头朝天空狠狠吐了一口。后来有人进出,朝他多看几眼。这个清秀的少年。他的脸上写满忧伤。千河没有看他们。这个地方离他们的城市并不是非常远。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们。他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春节。千河的眼睛看着遥远的天空。此刻他的心里被绝望装满。

舒浅跟着那个妇女出来。她的脸惨白。

女人说,她怀孕已经过一定时间。现在做手术非常危险也很麻烦。你们还是去大医院吧。这里负担不起风险。

他们只得离开。一路都不说话。走出弄堂后又是繁忙的街道。车水马龙。正值春运期间,交通繁忙。他们站在路边观望了一阵。后来他说,我们回去吧。回去之后再想办法。

已经深夜。重新坐上火车。回去。舒浅靠在他的肩上,已经没有眼泪。

千河,你可以原谅我吗——她的声音轻若游丝。

千河无声地点头。

下雪了。白茫茫一片。雪的到来是安静的。缓缓降落在沉默的土地上。火车的行进是漫长的。透过窗户看外面,雪正在不紧不慢地下。千河的左手拉着舒浅的右手,他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他想到这么多年以来,所有生了的事。可是很多已经忘记了。记忆正在消退。他突然想到他的母亲,他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她。还有他的父亲,从未在梦中见过他。或许他们现在已在一起。这是值得安慰的。

他送她回家。将近凌晨。双脚踏在厚厚的积雪上,出破碎的声响。她的家在十三楼。要坐电梯。

我不敢回去。

我会和她说的。没事。不要担心。

那是他第二次见到她的母亲。第一次是在学校,与那次相比,她已苍老许多。离开一段婚姻之后她开始迅衰老。眼睛凹陷,双颊消瘦。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门是一直开着的,仿佛一直在等他们的到来。她正在看电视。无聊的广告。嘈杂的声响。千河在门口轻声地叫她,阿姨,你好。我把舒浅送回来了。

她转过头,看见他们。目光是冰冷的。舒浅颤抖地叫了一声,妈。

他们进去。一直沉默。她突然抓起一只玻璃杯在地上狠狠摔碎——不要脸的东西。小贱货。还知道有脸回来啊。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她起身要去打舒浅。被千河一把拉住——阿姨,不要这样。我已经把她送回来了。

你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干的好事。你才多大点啊,就知道玩女人。怎么玩到我女儿头上了啊。没娘教的东西,赶快给我滚出去。

舒浅说,妈,不是他——你不要误会他。

你给我闭嘴!你什么不好学,学你的爸爸。他在外面玩女人,你倒好,在外面玩男人,还把肚子搞大了。

阿姨,你不要乱说话。你根本不了解情况————这里没你什么事。你给我滚。马上滚。她把他往外面推,然后狠狠关上门。已经有邻居探出头来。他们在看一场事不关己的戏。脸上是暧昧的表情。看到千河出来,飞快把身子藏了回去。千河敲了一会门,最后只得放弃。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舒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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