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河,离婚之后。总是惹她生。
是五月天的。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我不想说,
从初中一直到现在,舒浅与他说过无数次相同的话。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赶快回家,你妈也许已经在后悔了。她不会真正生你的气。你回去好好跟她道歉,就没事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脾气变得很不好——,或许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段时。在她坚持不下去的那些年月中,千河一次次打电话给她,舒浅,对她,不要担心。一切都是会好的——时间突然过去很多年。在他的面前,现在舒浅哭。那情景和以前正在重叠。她一直重复着说,千河,对不起。我怕最后会失败。
没有,千河笑——还是觉得没什么事可做。就来了。
他们开始聊天。询问了对方的名字。从言谈举止中觉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千河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司徒城,在江苏的一所重点大学读书。北方人。从他说话的口音可以听出来。这是他刚进入大学一年后的第一场旅行。
火车的行进是漫长的。车轮在铁轨上摩擦出喀嚓喀嚓的巨大声响。千河躺在卧铺上,头枕着背包,听音乐。第一次旅行。千河却感觉一种熟悉的味道。好像一直都在旅行中,现在只是换一个地方。如此而已。
千河看到了素琴的变化。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素琴看到放学回家的千河,满脸微笑地迎上去。像个孩子一样高兴地拍手——放学回家啦。放学回家啦。
过了一会,望海终于接起了电话。
千河说,不会的舒浅。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很多次吗。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都会生活地很开心。
父亲似乎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他轻叹了口气,用低沉的嗓音说,没事了。回来了就好了。今天你好好休息吧。说完就往后门走。他要开始摆面摊做生意了。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她抬头去看千河。她说,舒浅,他长得和我死去的男朋友有些像。我是说,神态上,都是属于那种不爱说话的类型。特别是眼神,总是那么沉默和阴郁。当然,她笑——他比我男朋友英俊许多。然后她跳起来拍千河的肩膀——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多笑笑。这个世界上其实开心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她拉着千河去选唱片。千河不知道如何看碟。只是从唱片的封面直接判断里面的内容和质量。很多国外的碟。摇滚。抒情。还有一些烧碟。它们都有或诡异或淡然的封面。还有一些拍得非常有艺术感。但是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却是可以让人记住。
望海的声音终于传来——是千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