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
概，都是我们大：
我爸没想到，算了，又冒出一句。忽然叹口气，自己这番辛苦付出完全没有得到，
师大，而且全面发展，很有思想，涉猎广泛，虽然还是年轻稚嫩，但是前途不可限量。“也不知道你爸，就是考上振华的学生果然不一般。不光成绩好，但跟教育界寡头振华中学还是没办法相比的。师大附中高中部招生组开心了，
如果对面的陪练是别的男生。可万年第一用这种方式与心心念，比如徐延亮什么的，我就能发挥出比β她们都出色的水平。上课的时候就会揪我半长不短的头，余淮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奇怪，问我到底为什么。
这段让我热血沸腾、难听至极的话我只听了一次，却一直都记得。
“半边脸都不见了，眼睛都塌进去了呢！”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呀？”我笑着问
一瞬地狱一瞬天堂的，我心脏有点儿受不了，连忙低头往嘴里扒饭，努力调整情绪。
看着教堂旁边的一道斜坡，我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我坏笑起来：“……该不会是妒忌他学习好吧？”
没防备被我抓拍到了这一瞬间。
他回身奇怪地看着我：“你还没什么？”
“还行，呀，对不起，”余淮的语气昂扬，一不留神踩了前面同学的鞋跟，“
拜于延亮所赐，我再也不用痛苦地跟着他们一句一句地唱歌了。虽然第一次拿着相机站在教室中间给大家拍照的时候很多人还不自在，但是渐渐地，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他们在我的镜头前自然地唱歌，自然地溜号，自然地偷偷低头去做题，自然地一脸不耐烦，自然地笑逐颜开。我喜欢拍他们。我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像是拿起相机的这一刻，我不再是只有五件冬衣的耿耿，也不再是样样都拿不出手的小人物。拍照片并没有让我变得多惹人注目，但让我短暂地忘记了自己所有的苦恼。
“姐姐给你！”
“这次竞赛你不必这么紧张吧，朱瑶不是说过吗？高一就靠它获得保送资格是很难的，既然如此不如轻松迎战嘛，稳赚不亏的。”
在大家的声讨中，徐延亮一脸严肃地清了清嗓子，走下讲台巡视着我们说道：“你们这样对得起文潇潇付出的辛苦吗？都把练习册收起来！你们这样的话咱也别练了，全体举手表决，只要半数通过，我就去跟团委老师说，我们退赛！大不了五班不参加了嘛，让全年级都知道咱们比一班、二班还重视学习，但还是考不过人家啊！”
我在旁边听得一头冷汗，第一次觉得文科也不是谁都能学的。
“……有那么……差吗？”
忽然就不迷茫了的赖春阳今天格外好斗，她得意地低下头摆弄，想要翻看我的短信，但是解锁了好几次应该都没按对键。在她折腾的这几秒钟里，我忽然热血上涌，一伸手就把手机夺了回来。
怎么回事呢？
我脱口而出，看到朱瑶再次铁青着脸转回去，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我曾经完全无法招架余淮的这种眼神——课堂小测时，他先我好几页写完后放下笔无意中偷来的一瞥，或者张峰准备拎人上黑板前做题时我缩脖子低头时他笑弯了的眼睛……没有恶意，一丁点儿都没有。
但由于我俩没有经验，光顾着喝，喝完了等我去刷机器的时候才发现豆渣什么的都粘在杯体上了，我刷了半小时，肱二肱三头肌一起拱出来了。
“不知道……”
过脸去看黑板上没擦干净的物理公式。
那时候，余淮正在发育，个头一个劲儿往上蹿，热爱运动，言语刻薄，对女生有种抗拒感，像只还没进化的猴子。
走进食堂的时候，我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终于泄了气。
但是，“耿耿，我们一直坐同桌吧”，这又算什么呢？是对初中同桌的怀念，还是对他妈妈的反叛？
“啊哈哈哈哈余淮妈妈你很老派啊哈哈哈哈，”张平的脸像涂了胶水一样僵硬，“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白天好像还没做什么，埋头对着卷子愁眉苦脸，蓦然间一抬头，外面已经一片青灰色，人有时会恍惚起来，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那一刻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我攥着书桌里面的成绩单，第一次愤恨自己为什么只考了这么点儿分。
这种进步比上学期死啃指数对数函数的硬骨头还要令人满足和兴奋。
我低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像是再次重新认识了身体里的耿耿。
这感觉真好。
可面对余淮的时候，我的水平依然烂的出奇。
我不是个漂亮姑娘，可面对喜欢的男生的时候，还是很在意姿态，所以不肯大力奔跑救球，因为怕发力时面目狰狞；准备姿势重心不够下移，因为觉得那个撅屁股弯腰的样子像大猩猩……
如果对面的陪练是别的男生，比如徐延亮什么的，我就能发挥出比β她们都出色的水平。余淮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也觉得奇怪，上课的时候就会揪我半长不短的头发，问我到底为什么。
哎，这让我这么说的出口呢。你个大傻冒儿。
可惜女排比赛我们只赢了第一场，进入十强赛之后，就被二班女排打得落花流水了。
高中业余女排联赛的水平也就这样，二传和扣球这种配合绝杀就甭想了，一多半得分跟发球有关。二班有几个女战神，发球时力道那叫一个大，文潇潇的眼镜刚开场就被轰飞了，饶是我面孔坚毅，甩脸接过一次球后也流鼻血不止。
我们很快就输了。
值得欣慰的是二班后来得了冠军，所以我们也算是被荣誉亚军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我下场后，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半天，止不住血，不敢抬头。周围围了一群人都在七嘴八舌地关心我，我听到了徐延亮的声音，还有韩叙和朱瑶，刚下场的文潇潇也在旁边怒吼二班缺德（估计是眼镜被打飞了，人格也突变了）；还在场上负隅顽抗的简单和β则毫无顾忌地大喊：“耿耿，你等着姐们儿给你报仇，血债血偿！”
我感动的不行，越想哭，鼻血越澎湃。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揪起我的领子，提着我就往教学楼跑。我捂着鼻子，血一滴滴地把白t恤都染红了，懵懂地转过头去看拉着我奔跑的人。
是余淮，果然是余淮，拉着我的胳膊，怒气冲冲地往教学楼里跑。
哎，怎么说呢，模拟练习时忸怩维护的形象，在这个血崩的瞬间，全毁了。
“你等着，我非揍死林杨不可。他陪练出来的这些女生都他妈是变性人吧，肌肉块儿都比我大，敢砸老子的人，我看他是活腻了。”
老子的人。
其实我知道，“老子的人”是“老子辛苦训练出来的人”的简称。
可就是控制不住因为这四个字红了眼眶。
就让我误会一次吧。
余淮和我加起来一共四只手，都在忙着往我的脑门儿上拍水。哗哗的水声将玻璃门外喧闹的操场和赛况都冲得很远。
“好了好了，不流血了，”他掏出一包“心相印”递给我，“堵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