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拓点点头。廖警官。”
“，我有点上瘾了，甚至变得像一个动物。被控制的人，“我接。”宁度边说边笑，但笑容里没有丝毫。他坐下后，从口袋掏出一个塑料瓶，仰脸，往眼睛里挤了一些。“这是眼药水，回复到婴儿状。”宁度的声音低，看起来反应有点慢。液体顺着眼角淌下来，流到鼻翼，飞快地舔干净，宁度伸出舌头。
廖拓忘不掉8月17日的场景。到处鲜血淋漓，分不清是伤者还，脚下踩的全是人，人们满街乱跑，哭天喊地。
“不。以前都是打电话约到某个酒店，但那天，他却亲自开车来请。”
永远只有一个正确答案。人生就是如此。
“嘀”地一声，宁度惊醒过来。他迅抓过手机，对方回复了短信。
照例是一片凌乱的数字。宁度淡漠地笑着，拿过那本书翻看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外面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滑动声。
宁度屏息静听，声音就要从门前滑过去了，却停了下来。宁度慢慢起身，蹑手蹑脚走过去，耳朵轻轻贴着门板。他有个感觉，外面那人也把耳朵贴在门板上，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块薄薄的楠木。
宁度正要拉开门，面庞突然一阵痉挛，他拼命捂着胸口，跪倒在地毯上。门外的人似乎听到里面的异常反应，随着“悉悉嗦嗦”的声音，门板下塞进一张纸。然后，脚步声滑远了。
宁度平息下来，拿起那张纸，颤抖着举到眼前。纸上只有四个字。
宁度的眼睛眯起来，又迅打开，快步走到沙旁，抓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此时，廖拓回到了办公室。专案组的会议已经结束，每个人都按计划在行动，房间里空无一人。廖拓点燃一支烟，走到地图前。宁度提到的“侍童”，引起廖拓的高度重视。这样的人做事没有底线，他比制造“烧香”病毒的孙俊更可怕，孙俊落网以后交代，他传播病毒，只是为了得到一种成就感，同时赚点钱。而侍童的内心只有一团黑暗，他追求比黑暗更黑的光。他用无辜者的血肉当阶梯，走向地狱。
廖拓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能愤怒。情绪化只会导致错误判断。两年前那个秋天，廖飞的尸体呈现在面前时，廖拓几乎崩溃。他们父母早亡，兄弟俩相依为命，但从那天开始，廖拓彻底变成了孤儿，他的希望破碎了。
周局长把廖拓叫到办公室，向他询问情况，廖拓只从齿缝迸出一句话：我要找到凶手，把他撕成渣子，把他碾碎在尘土里！
周局长当即给廖拓停职，责令他休息半年。那是从绝望到痛苦的六个月，还好，有了痛苦，就有了感觉，然后，再从痛苦到沉静，隐没在深层的愤怒变成一股力量。
廖拓见到宁度时，之所以很快理解了宁度，除了在宁度身上看到廖飞的影子，更重要的是，廖拓也经历过宁度所说的“焦灼期”。无路可走，却又必须往前走的挣扎。他突围出来了。所以他对宁度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是一种奇怪的引力。
廖拓收回思绪，仔细观察地图。侍童飘忽不定，目前毫无线索，但是，他必须知道侍童下一个目标。
手机突然响起，廖拓快步走到桌边。
“廖警官，我有一个消息。”宁度的声音若隐若现。
廖拓镇静地问：“什么消息？”
“侍童要行动了。”宁度的语调显得十分压抑。
“哪里得到的消息？”
宁度深吸一口气，说：“我没想到，会在公安局的招待所接到一张纸条。”宁度一字一顿地说，“虎落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