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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狐与铿锵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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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逢狂敌生死皆由命 悔奇谋是非方盖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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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桫柔大帝心中万念俱灰的剧痛呢?可惜这绝代佳人如今往疯狂,不听有人在他耳边扼腕叹息。在水影里恣情旖旎晶莹,而后宫又一刻不得安宁,自己的军队节节溃败的消息:边境不断传来外敌疯狂反扑,在那个属于疯狂。铁骨柔肠的铿锵狼,可是总是在他想一了百了的瞬间,耳边总是幻听般响起清脆的溪流声,朦朦胧胧,像一个若即若离的长梦。他仿佛看到自己舞动着雪白的尾巴,国内天灾连绵民不聊生。神仙也拉不住了,他真想亲手结束这,把她一生的目光都倾注在他的身影上。

他的衣袂在雨露中濡湿,比眼泪更刺人骨髓的温度,冰冷的水滴像古老芳香的,像香水百合的浓香扎着他的全身。他听见瞭望台下那深渊一般的冷色云霭之下,桫柔:人们,桫柔……这些声音在风中萧瑟着,模糊着,单薄着。瞭望台那高不可攀的峻峭,使他高拔于尘世的忧虑和关怀之上。他看见,瞭望台另一头有两只紫色仙鹤旁若无人优雅的单腿站立着,各自梳理着霞光一般的羽毛。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十几年弹指一挥间,他从呱呱坠地,异香扑鼻的婴孩,成长为了具万千灵性于一身,柔肠百转的桫柔大帝。可是他时常觉得自己阴差阳错生在宫闱之中是命运判官的败笔。或许自己更适合做一个流浪的诗人或歌者。

“提起先母来,墨儿真是不胜哀痛!”缟裳墨说着,用精致的手绢捂着半边脸,擦起眼泪来。

少女一听此言,连忙下跪说:“陛下恕罪。民女只是听说……听说紫电将军起义时,原打算自己称王。后来因为妹妹缟裳墨倾慕陛下,紫电将军为了成人之美,才使桫柔帝国得以保全。”

一支豪迈的曲子像膨胀的树根在黑夜的空洞里舒展开来,一支似曾相识的乐曲。它像是从天边偃蹇而上,盘旋的虬枝向天空,向四野以飓风的度蓬勃开来。他想起他似乎已经不止一次听过这韵律,这是紫电冰啸归来的凯歌,这是每次当孤傲的紫电冰啸跨着金钱豹的坐骑,浑身煜耀着外邦王侯的稀世珠宝,由气势磅礴的队伍鸣锣开道,在虎狮熊罴风雨雷霆的前呼后拥之下,浩浩荡荡的归来时最震撼人心的前奏。当她蛟龙般迅而威猛的穿过人群时,人群中总是久久回荡着那些对她顶礼膜拜者极端幸福和癫狂的尖叫,虽然他们看到的只是灯影斑驳中腾起的山岚一般的金彩云尘,还有那些犹如惊涛拍岸的一辆辆战车在汹涌的空中倏忽而过的映像。

“紫电蛟……天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赶回来。上周这个时候本来就该全身而退,可她一贯意气用事,自作主张乘胜追击,说什么要在二十六个附属国上加上一个嘉斯提斯,真是不可理解。说什么‘只需要一个星期,我就能乘着扫平二十六国的雄风,探囊取物般将鲸吞嘉斯提斯鲸吞。’以这嘉斯提斯的国力兵力,前二十六国中无有与其同日而语之国。那嘉斯提斯王,也不是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等闲之辈。就为她一时好大喜功自作主张,这下子整个桫柔帝国都要为她提心吊胆。”

火烈鸟着实吃惊得不轻。桫柔大帝的然漠然,似乎只是在与一个琴伴酒友在漫话人生似的。这,就是统治二十七国的桫柔帝国的帝王得知国破家亡后的反应!没有穷寇般的的挣扎反抗,没有绝望的叫骂嘶嚎,没有不知所措的追问和焦急,没有捶胸顿足的伤心欲绝,却如同千年的明月,觉得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只是寻常。

火烈鸟内心有些说不出的失望。他想他真是个尴尬的征服者。

火烈鸟和大汉带着桫柔大帝走向门口,触目惊心的一幕这才猝不及防的映入了桫柔的眼帘:大殿外广场上横七竖八的歪倒着卫士和侍女的尸体,相互践籍,惨不忍睹。桫柔不禁垂下眼睑。当他鼓起勇气再次抬起眼睛时,他看见大门处有一排被三三两两捆在一起的人,全都蔫得像风干的萝卜一般,蓬头垢面坐在血泊当中。这里面有森锡尔老臣,戈壁一苇公爵和他的女儿,翘八字胡的宫廷画师,有点像青光眼的太医,两个平日经常唇枪舌战的老少御厨和其他若干人等。当日国势岌岌可危时,桫柔大帝曾如痴如狂心力交瘁,如今竟坦然了。只听火烈鸟金石般的嗓音在旁边响起:“准备出!——还有一帮人呢?怎么拖拖拉拉还没回来,真是娘儿们!”一直倚门而立的大红马脸秉道:“寒洲鹭复命:搜遍东边各殿,均未现紫电蛟行踪。”这时,被俘者们已6续醒来,看见桫柔大帝站在火烈鸟和大汉之间,全都长吁短叹扼腕流涕。森锡尔的反应尤为激烈,他似乎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脸上是万箭穿心的神态。他似乎想朝桫柔大帝叫喊,可是出的只是“呀呀”的声音,像野鸭一般。火烈鸟脸上漫着黑云,声音低沉,像一个装满泥土的瓮:“我本来不喜欢对行将就木的老人动手。可是他骂不绝口,全是不堪入耳之词,把我们全国上下祖宗八代都骂遍了,所以只好让他的舌头提前退休了。”桫柔不作声,眺望着乌云中浮沉的半轮太阳。这时,又有一员大将从门口大步迈进来,声音有如金钹:“南边各宫已经搜遍,未现紫电蛟下落。”火烈鸟无心的诺了一声,眉间有狐疑之色。桫柔脸上浮起一丝嘲笑。火烈鸟立时便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低声道:“她在哪儿?”桫柔声音如同雾里看花:“您如此神机妙算,难道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会不知道吗?”火烈鸟鼻腔里“哼”了一声:“别得意!北边和西边还没搜完呢!我就不信她能化成烟!”桫柔摊摊手,嘴一撇,作遗憾状:“许是真化成烟了。”正说着,有男子人未到声先至:“北面未有紫电蛟踪迹。”火烈鸟这时真有些心烦意乱了。蓦然听得一痛苦的女声由远及近:“放开!你疯了?我紫电大将军,其实你们这种虾兵蟹将能欺侮的?滚开!听见没有!”

火烈鸟得意地看了桫柔大帝一眼,眉梢里颇有几分“红杏枝头春意闹”的意蕴,他往门口跨了一步,似乎迫不及待的像看看风吹絮雨打萍一般落魄的将军是如何狼狈。

没想到,和那魁梧的手下推推搡搡跌撞着进来的,不是他所见过的跨坐在神豹背上威武女将,而是一个披着褴褛白衣,如同僵尸一般枯瘦,颧骨高耸,肺病一般双颊血红,目光昏黄,双手长指甲脏兮兮嵌在胳膊里的女人。

火烈鸟怒喝道:“这到底是谁!”男将道:“是在妙墨穹附近找到的。她自称是紫电冰啸。”

“一派胡言!难道你们见过紫电将军吗?这个疯女人拿来做甚?”

“臣下愚鲁。可是王宫内外已经没有别的女人了,只好把她带来。”

火烈鸟手执大刀,指着白衣女人:“你是谁,说!”

女人嘻哈笑着,往地上一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啊!敢用这种语气命令我。我当然是紫电冰啸。你不是在找我吗?”说着,冷不防跳起来,从将军手里夺过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看你以后敢不敢对我不敬!”她瞪着疯狂可怕的眼睛向火烈鸟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火烈鸟旁边的壮汉一抬手,一把利斧便将女人钉在了地面,她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也没来得及闭上那双恐慌的眼睛。

桫柔闭上了眼睛。

“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火烈鸟追问道。

“是我的王后缟裳墨。”

“她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不过……您似乎并不是很心痛。”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火烈鸟下令给所有人松开脚镣,让四个将领押着走出王宫。王宫门口停靠着几百车舆。火烈鸟和大汉将桫柔带进了最豪华的一辆,由精兵护驾,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朝嘉思缇斯进。

桫柔大帝苦笑道:“看来嘉思缇斯小王很懂得优待俘虏啊!”火烈鸟面颜肃穆:“这是我做事的原则。侮辱战俘就是贬低自己。我历来崇尚的较量,是建立在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的基础上的。既是对手不如我方也无妨。而战俘既然已经丢盔弃甲,就不再是敌人了。胜要光明磊落,败要虽败犹荣。”

桫柔大帝点点头。火烈鸟又说:“你一定以为娶贵国的紫电将军只是戏言吧?其实我倒是真的钦仰紫电蛟的,独当一面,多少年来独霸天下,令须眉汗颜。我国虽有四员猛将,如与她狭路相逢,只怕也不能与之抗衡呀!刚才那四位将军您都见过了,叫做寒洲鹭、黑月雁、断涧飞雉和天脊栗鸢,人称羽族四豪。”

桫柔道:“似乎的确是良将。”火烈鸟爆出一阵豪迈的笑声:“大帝谦逊了。大帝据天堑之险,所修筑的‘丹壑瑶台’大狱,久攻不下,至今让我们这帮大将望洋兴叹呀!这数月在贵国势如破竹,还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难题。此大狱险中有险,壁垒重重,真乃人间奇迹!”

“这‘丹壑瑶台’正是紫电冰啸设计的。关押的是至关重要和危险的犯人,因此修建在鸟踪不至之处,与青天相钩连。除了紫电冰啸本人以外,谁也没有见过这‘丹壑瑶台’内部的构造,连我也不例外。这是一座令诸侯望而生畏的空中飞城,有杀一儆百之意。紫电冰啸真鬼才也!只可惜……”突然目光暗淡,嘎然而止。

火烈鸟赞赏的点点头:“数天下之雄当然非紫电冰啸莫属。不过桫柔大帝您也是颇受敬爱的。治国平天下倒又是一回事,在下素闻大帝儒雅渊博、抚琴赋诗自成一派,诸般精致入耳而成歌,入目而为画……”

桫柔摆摆手,叹道:“早就疏于切磋,荒废了。那也是受先王熏陶,学个一招半式的。其实先王第一位王后冷篱芳盏,想必您也有所耳闻,她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才是这方面的天才。”

“确实早就听说大帝您曾有位兄长,不过几岁就精通各种乐器,能叫石头也出汗,让猎狗也变成温顺的兔子,被称为‘贵胄神童’。”

“是啊!要是他还活着,当皇帝的就应该是他了。他精通史略,肯定不会像我把国家搞成这副惨状。”

“天妒英才吧,或许。听说他是随大帝的母亲桐一叶去桉霁勒瀑布森林打猎的时候,被突然闯出的老虎叼走了,是吗?”

“似乎是这样,当时先母带着哥哥去追一只麋鹿,不小心和队伍走散了。不过究竟哥哥下落如何谁也不知道,母亲受了刺激回来之后一直情绪恍恍惚惚,噩梦不断,语无伦次起来。父王更是悲痛欲绝,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所以才会去世那么早……其实如果哥哥没有遇难,这个王位毫无疑问是他的。”

“可是去猛虎出没的地方打猎也太冒险了,不是吗?陛下的母亲贵为一国之后,即使是打猎,也当由精挑细选的壮士护驾,怎么可能轻易离群?而且,据我所知,陛下的母亲并非嗜好狩猎之人,而是个工于画策,颇有春秋的人。这一生中唯一的狩猎,就断送了梵音樽主的独子,未来的君王,这岂不是太巧合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认为我母亲早有预谋要将我哥哥置于死地,为我争取王位?”

“天下并不是只有在下一个人有这般疑问。”

“唉!去者不可追,这些陈年旧事还琢磨做什么!我母后虽不能称温厚善良,但也决不是贵国臣民以为的阴险狡诈,独有皮里阳秋之人。你怎么信这些街谈巷议呢?”说完,往座位背上一靠,闭目养神,不复搭理火烈鸟,心中暗道:“要是这王位真是她从哥哥那里夺来的,那我才是不该感激他倒该埋怨她了。叫我这个庸碌无为的不才之君充当着这么多年命运的傀儡,弄得烽火连天,生灵涂炭,现在连多少朝代以来辛辛苦苦经营下来的江山也丢了,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那惨遭荼毒的天下苍生——”

马车从颠簸的街道而过,桫柔似乎听到了辚辚的车轮下溅起的血喷在车底的声音,还有那空荡荡的街道几个老幼病残哀哀的哭声,像一群栖在废墟上的昏鸦在拍打着黑色的翅膀,出不祥的“呀呀”声。到处都是丧家之犬和野狗一起悲鸣,那声音像是匕从喉头里逼出来的,听起来让人忍不住有想捂住耳朵的冲动。桫柔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尸横遍野的惨景,因为他听到马车驶过的地面上还有人在气息微微的呻yin。到处弥漫着呛人的浓烟和腥臭的腐烂气味,令人胃里翻江倒海。桫柔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罪孽深重。报应啊!当初桫柔帝国的扩张庞大,不也是通过铁与血,在他国的苦痛灾难之上建立起来的吗?只不过当初别国的战士像麦穗一般纷纷倒下的时候,别人的妻儿老小被惨无人道杀戮的时候,他人祖祖辈辈生存的家园化为断壁残垣的时候,他都没有亲眼目睹。否则他一定早已痛悔了。那些美丽怡人的城邦,在短短的几个昼夜,就化为了瓦砾焦土,只有那黑夜不眠的留守者——猫头鹰,来为那些无辜的孤魂凭吊。这是何等令人指的罪行!何等暴虐,何等灭绝人性,丧心病狂!冷血的紫电蛟,你……怎么能忍心?!

也许这就是轮回,这一切落在了他桫柔大帝的头顶,这灭顶之灾。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些王公贵族,那些锦帽貂裘,在沙龙舞会间游刃的绅士淑女们到哪里去了?那些山呼万岁,令人不禁声泪俱下的黎民百姓哪里去了?五彩斑斓遮天蔽日的旌旗哪里去了?溢彩流光的繁华街道又到哪里去了?……一切的一切毁于一旦,不可一世的桫柔帝国并不比一朵令箭荷花凋谢的时间长些。莲绛,你是去了,你这个美丽的暴君,你再也看不到这一幕了。但愿我当初跟你一同长眠,省得经历这山河破碎之浩劫……

桫柔大地在恶梦中睡着,又在恶梦中惊醒,没有一刻安宁。坐在他旁边的火烈鸟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深深的怜悯。这位原本风华绝代,体貌闲丽的大帝,长期的忧心忡忡,有苦难言的生活,加上这一串致命打击,早已是如同雨中芭蕉霜里雏菊了。掩埋在大帝衣袍下一颗诗人的心的痛苦,是任何人也不可能设身处地去体会的。他的一切如此谬误而美丽:荒唐的年月赋予了他不同凡响的深刻思维,畸形的国家带给了他梦想一般的疯长的荣光,骑虎难下的地位使他酝酿出芳醇的气质,不可思议的种种经历使他生命丰富而传奇。

而桫柔大帝留恋的,是似乎已经遥不可及,那些扬起迷蒙尘埃,印得比蹄印还要深的往事。神话一般的仙境,鸟语花香的丛林,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缟裳墨,她不是铿锵狼,虽然她曾经费尽心机来说服他相信她是。至于她为何知道那么多关于前世的情节,将会永远是一个谜,而她居然带着这个谜心安理得进了坟墓。虽然她肯定是不愿死去的,她对生命难道会比对荣华富贵贪恋得少吗?然而处心积虑之后,她得到了什么?她神志错乱,死得那么卑微,桫柔甚至不忍心在心里追究她的罪行。

他只是觉得自己太可悲而已。

铿锵狼,你究竟身在何方?当我和一个错误的人在圈套和迷阵中周旋的时候,当我收到蒙蔽沉湎在我误以为的幸福中时,当我不得不兼济天下在卷宗和会议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窒息的青春像落日的辉光被峭拔的山脊一寸一寸剪短的时候,你在哪里啊?你为什么矜持沉默?或者你在心里怨恨我,痛骂我,又越想念我?你是否也朝思暮想望穿秋水,等待着跟你遥遥相望的玲珑狐?你是隐居在白云深处人迹罕至的山岭里吗?还是生在官宦府第,养在深闺,终日郁郁,惟恨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或者流落民间,就像被贬下洛阳的牡丹,任韶华流失,却还是没有等到玲珑狐的音讯?抱歉,抱歉我曾经误娶了缟裳墨,抱歉我至今还为一个乳名叫莲绛的可怕女人神魂颠倒。命运给了我最最铁面无私的惩罚——把她们从我的生命中掠走了。命运令我懊悔,提醒我来到人间的初衷,给我一颗快要化成灰的哀悼自己的心。也许我们要到白飘飘的时候再相逢?倒不如哪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一怒之下杀了我,省得我不敢对自己动手。可惜,我的敌人竟然仁慈得这么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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