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东院再谈?直衬得从西配院出来,顾盼间别有一番,坐在造型,唇角微勾,就站在五步开外,”东方青玄红衣似火,感受着车辘轳缓缓滑出。夏初七一边儿瞧,家里打丧火了?板着个脸,丑死了。”
赵樽出门大多数时候习惯骑马,可今儿他却乘了马车。眉梢轻挑,一个个都不再起眼儿了,
“咋了这是,一边儿兴致颇高的打了帘子往外看。马车刚至驿站城门,为了避开晋王车驾而停在道边,远远便看见由外面进来的几骑,正是东方青玄带了几名锦衣卫。夏初七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赵樽,腰上一紧。
就她现在身上穿的,对于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来说,实在不利于长远发展。尤其在被赵贱人几次三番嫌弃后,她更是立志要打造出一见倾城的完美胸型来,更是少不得这东西。而內裤么,在生活中的必要性更是不必多说。
“当当当当,看,苹果。”
东方青玄看着他占有性极强的动作,轻轻一笑:“殿下将吴参将送与了青玄,可他伤势严重,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听闻这位楚小郎有小神医之能,特来求助。”
“不是我不想说!”夏初七笑着,“而是我怕说出来,那得吓死你。”
“赵贱人,老子……老子服了你,快,再不放开我,我真吐了。”
“哦。”
夏初七像被雷劈了,郁懑之气“嗖嗖”往上飙升。
然而。
“啊?”
自然,他没有吭声儿。
夏初七松一口气就想走人,一抬头却瞧见了一双略带薄醉的眼睛,神色冷隽难测。
“亲个嘴?”
她是那种经典贤淑范儿的美女,不仅身材有料,说话也斯斯文文,速度缓慢,咬字清楚,显得特别有教养。可她今儿平和的笑容里,却多了几分不太真切的凉意,瞧得夏初七有点儿发毛。
“妥了,都妥了。”
赵樽睡下了。睡房里外静悄悄的。
梅子摇头。
“伺候主子爷的时候,身子要干净利落,头发丝儿不能乱,身子不许带了脏味儿,冲撞了爷。”
想了想,她似乎特别为难的搔了搔脑袋,苦巴巴地说,“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皮肤病,除了我呀,怕是没有人能治了。可这熬心熬力的事儿,对我有什么好处?”
医术、军事、战术……她什么都可以干啊。
赵樽依旧冷冷的,“给楚七。”
“小嘴儿嘛,形状极佳,却少了点光泽——不知吃上去如何?”
办这事都不忘了革命工作,不仅交接了身体,还交接情报?
走在最前面的运水官腰间悬着黑色刀鞘的军刀,身穿轻甲,人长得清秀俊逸,眉眼间却多了一股子纨绔子弟常见的邪气,那小气质让她稍稍有点儿吃惊。赵樽麾下还真是人才济济,美男如云啊,就连一个运水的小吏,也敢长得这么俊?
疯了,真疯了!
夏初七严重怀疑大晏王朝是不是国库空虚,做王爷的连饭都快吃不饱了。要不然,以他一个手握兵权的亲王之尊,怎么就这么贱呢?第一回赖掉她的诊金如果算是意外,那如今连她劳动所得的八十两都要贪墨了去,要不是太穷,便只能证明这厮天生就是吃煤炭的人——黑良心了。
就在前方的书案上,放着一本古色古香的线装《青囊书》。
“楚七,你告诉我吧,我不告诉别人?”
一个四方形的区域被她划开了,她慢慢拉开了木板。
可论死缠烂打,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是女人的对手?
额头有刺字……那还了得?谁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满身的杀气!
内侍郑二宝急匆匆打了帘子入帐,却见王爷独自一人同时执了黑白棋子在对弈,他赶紧涮袖跪下。
想来夏草之前将额头上那个“贱”字用刘海遮得极好,村人都不知情,而范氏与初七撕扯时,竟恰巧将她刘海拂了开来。范氏是兰秀才之妻,县太老爷的庶出女儿,大抵还是有些见识的,看她的眼神儿夏初七就觉得要糟,正琢磨着办法,一个人影突然踹开门儿冲了过来,二话不说,老拳一挥,重重砸在范氏的身上。
“呵,你不傻谁傻啊?找到郎中,你有银子看病吗?”
他眉峰略动,看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
“伤寒论?”
“爷,您咬着这个。老朽要下刀了!”
心下十万个问题等着他来回答,她却怎么也不敢承认自个儿的逃犯身份,只好不退反进,“既然这样,那大都督您说,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俩一起把我身上的价值挖掘出来,五五分账如何?”
“……”
“你六,我四?”
“……”
“行,你七,我三。不能再少了。”
东方青玄似是被逗笑了,“七小姐,如果你不是装的,还果然比以前可爱。”
长笑声儿里,他拂袖而去,只留下她一人在屋子里,对着没有半扇窗子的鬼屋子,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很明显,东方妖孽制造的那场混乱,成功甩掉了陈景。而且,他似乎完全认定了她就是夏草,还准备要把她弄进诏狱。
怎样脱离险境?
等那个瘦瘦的锦衣卫来送食物时,透过门缝,她发现外头的天色已是漆黑一片。
“小哥哥……”她翘着唇,笑得好不可爱,“问个问题可以吗?”
那锦衣卫,抿了下唇,“如风。”
“哦,明白,如风哥哥,这是在哪儿啊?”
“不知道。”
如风像块大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你还是快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去去去!换句吉利的,老子还没活够呢。”
咂了咂嘴巴,夏初七拿起饭菜仔细闻了一遍,这才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任何时候,保存充沛的体力和战斗力都是最为紧要的事,这是她前世的帅教官教的生存守则。
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像是没有停的迹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快躺睡着了,东方青玄才再次进了屋。
“看来雨停不了,咱们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