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瞪眼:“你还在画贺寿图,便问道!”眼睛却瞟着如夫人,上头是用羽毛笔白描的鹿与鹤,粘掉你:“糯米的也吃不得?
阿锦的小手捶。不,得画个人。
阿锦赶紧把自己碗筷收回来,嘿笑两声:“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啊!”
杏儿随手捡。”
少了点人气,对,罗翕很受用,闭目说道:”
一会又嫌阿锦给白。“从明日起你不用去鹿苑了,硬说白鹿比来时清减了好些,阿锦嘴上说:夫人,“好,知道了,夫人。”心里说:清减个萝卜哟,他每天吃得比我都好,以后它的苞米胡萝卜都归我了!
“那可不一样,这枣糕是王爷小时在曲大将军府上常吃的,皇后娘娘和王爷情同姐弟,娘娘念旧,每年过了正月就亲自做一些差人送到臾州来。”
罗翕把画举起看了又看,问道:“你这是拿什么笔画的?”
阿锦左右手各拿一把羽毛比比划划道:“做鹅毛笔。”
阿锦汪了一声。
“这里是朔王府啊,呜呜呜,你是王爷家的二小姐,姓罗名絅,还有个乳名叫衣锦,呜呜呜,二小姐,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杏儿啊!”少女抽抽嗒嗒道。
“急什么呀,我才多大?”阿锦晒太阳晒得油软如酥,懒懒道:“要我嫁人,条件有三,叫做‘闹太套驴曾小贤’”
“瞧你这话说的,去给王爷拜个冬怎么叫不安好心了?”
无聊之余,阿锦想起一人,她跑到云月楼下的假山山洞前,试探着叫了一声:“十九,在不在?”
只觉背后一阵劲风掠过,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了。
阿锦尴尬地笑笑:“我以为你会躲在山洞里。”
黑衣人漠然道:“里面黑。”
阿锦心中大囧:你自己都那么黑了还嫌洞里黑!
又问道:“十九是你的代号吧?有名吗?”
黑衣人答道:“赴的。”
阿锦好奇道:“两字怎么写的?”
那人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工工整整地画了两个大字。
阿锦想了想:“动若赴的di,静如含珠,是好名字。你射箭很准?”
黑衣人道:“还行。”
阿锦依稀记得天朝古时的侍卫家奴有从主人姓的,便问:“有姓么?”
黑衣人略一迟疑:“姓莫。”
阿锦笑得打跌:“莫赴的,那不就变成怎么也射不中了!谁给你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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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赴的老实道:“游方的僧人,我不是汉人。”
臾州临边,又兼南北商旅通衢之要道,大量外族人往来定居,胡汉混血儿并不稀奇。
阿锦当下明了道:“你这大约是音译来的汉名吧?就叫你这名了。”
莫赴的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阿锦在罗翕的小书房待了数月,碰到罗翕军政繁忙无暇授业便自己看书。罗翕书房里多是兵书史卷、西域风物图志,阿锦倒也觉得有趣,能在书房呆到日头西落。罗翕见她勤勉好学自是十分欣慰,兴起时也会考问阿锦。
这日罗翕看完边报,忽然叹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阿锦用指尖捏起刚写好的一张大字,哼哼:“我和你,心连心,同住地球村;youandme,fromone9orld,9earefamily……”
罗翕莫名:“唱的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阿锦得意地端详自己的字,随口道:“番邦小曲”
罗翕半信半疑:“胡说,我怎么从没听过?后面那串叽里咕噜的唱了什么?”
“……波斯话,波斯话。”
“你几时懂夷话了?又想蒙我?”
阿锦心道糟糕,刚才说漏了嘴,只得含混道:“那……自然是金甲神人教我的……不骗您,真的,后面那句意思是吾与汝,宗出同源,夏夷一家。”
罗翕不屑道:“夷狄习气与鸟兽无异,怎配称我函夏同胞?”
阿锦反诘:“夷狄之人就不是人么?人出生听天不由己,为何独尊汉而拒夷狄?”
罗翕皱眉道:“我大章地大国强,物庶人丰,夷狄当奉我朝,受我汉人教化。”
阿锦道:“外族风俗各异,各自为政,何必强加干涉图灭之?”
罗翕沉吟片刻道:“夷狄不善,我不犯夷狄,夷狄必有一日犯我。”
阿锦苦恼地抱着头:“和你说不通!”
罗翕好笑地看着她,将她抱上膝头道:“你才多大,怎么尽学那些老学究掉书袋?”
阿锦嘟嘴道:“是你先不好好说话。”
罗翕两手摁住阿锦小脸一顿乱搓,笑道:“牙尖嘴利,一肚坏水。”
阿锦一龇牙:“牙都掉了!”
罗翕哈哈大笑,在阿锦粉圆似的腮上狠狠咬了一口,道:“你说你除了吃吃睡睡你还有什么本事?
阿锦嫌弃地扯过罗翕衣袖擦擦自己的脸,辩解道:“谁说的,我明明能写能画!”
“嗯,也就写几个字像样点。”罗翕翻了翻小案上的纸张,问道:“刚才让你选几个名字出来给新进的侍婢用,写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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