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段彪说:冲下去,”
“别,给日军造成假象,你真得好好谢谢人家。你昏迷这两天,“安子!对面的敌人已经落荒而逃,其实我们只是在等待时机,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同袍,一个又一个的倒在追击我们的日军枪口下。
在我的命令下,丘八们全体静默,可是多亏了上官,”
我们这一群残兵。每天都要像老鼠一样的东,等待日军真正进入到我们的射界。
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木棍子走了过来:……”
丘?“你们是远征军,列队成一个环形的防御阵型,然后拿出工兵铲开始掘壕。“那为什么军部还否:
黄文烈有些吃惊?”
“所以说,疯子和天才之间,往往缺少的不是想法,而是想法之下合理的细节。”我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就猜到,雨停了你也该来了。”
我接了些雨水刷了牙洗了脸,一边擦着脸一边说:“所以说这为帅者,运筹帷幄这几个字还真不是胡乱自封的,对天文地理一窍不通,或者是干脆不闻不问,最后就是这样的一团糟!”
黄文烈回来的时候,顺便捎回来了一摞子书信,往我脚下一扔:“安营长,把这些信发下去。”
就像今天,我们都以为日军已经是准备和我们隔江对峙了,没想到他们又一次的故技重施。趁着我们松懈,突然的强行渡江,也几乎就站稳了摊头阵地,若不是湍急的怒江延缓了他们的后续增援,结果怎样也真是难说。
我像是许久没有回家的丈夫那样,随意地在四处看着:“你可不要去,那地方子弹乱飞的,可不是好玩的地方,再说也会让弟兄们笑话的。”
然后我们听到了更大声更整齐的喊声自摩云岭传来:“东岸的弟兄们!阵前五十米!来几发炮弹吧!”
王四宝摇头:“不知道。”
“可是摩云岭还有两千多人……就不管了?……”
我们沉默着。
阿妮叹着气:“要是不打仗就好喽,就没得这样子窝心的事哩。”
至于汪庭岳为何这么大力扶植和他全无瓜葛的黄文烈,除了他的“举贤为国,非为私人也”的大义凛然之外,还真是找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利益纠葛。黄文烈做人能做到一无是处,但是论起行军打仗,他确实是一把好手。如果汪庭岳真有什么私心的话,我猜也无非就是为自己将来的前程多押上些筹码罢了。
——染缸里有一块永远也染不上色的布,最合理的结局就是被挑出来,扔到角落里与垃圾同命。在上峰同僚的眼里,黄文烈无疑就是那块染不上色的布。
“我们听说你在这里,就特意投奔你来了。”毛小豆眼泪汪汪的说。
很长时间以后我们才知道,这群突然出现在阳平的日军小分队,原本是日军某联队的前哨斥候,他们在贵州的大山里迷了路,经过了大半月的兜兜转转后,误打误撞的来到了阳平。所幸的是阳平的守备团还真不是吃素的,听到枪响后立刻集结,在我和阿妮行将壮烈之际,终于及时赶到消灭了这群入侵者。
“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嘛我刚养好了伤,马上要归队了……嗳,你们哪个部分的?”我尽量的装着漫不经心。
听着阿妮取笑,我给自己上好了药酒。我抱着枪躺靠着火堆旁,走了一天的山路实在是太疲累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然进入了睡眠中。
“安兄弟,你下一步打算怎样么?”朗达看出了我有点心不在焉。
日本兵没有追到,那条狗可是转眼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看到我没有再次扑上来,只是狂吠着呼唤同伙。
目送着一步三回头的英慧重回到了大桥上,我紧了紧武装带,回头对段彪说:“老段,一会儿你带着弟兄们先走,我去一趟新安。”
我有些慌乱地站起身:“老人家,这,您这是……”
“工兵营有我一个老乡,刚刚我在大桥那遇见他,他告诉我说,马上要炸天水河大桥了!”
我笑:“瞧吧,我又赚了一个好名声。你可别再说了,再说我该找你钱了。”
连长陈大雷被带走调查渺无音讯,而下级军官又缺少的情况下,没打过一场胜仗的我官升一级,成了中尉连长。
“伤养好了?”黄文烈远远的问我。
我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指挥所:“团座原来最近一直忙着修缮团部……”
黄文烈脸色很难看:“这次过江你们孤军奋战,我已经为了你们向上峰请功。”
“请功就免了吧,我们去了一百人,如今活着回来的就剩十几个,八十几个弟兄的性命被丢在了西岸,这样也能领功受禄的话,我担心会遭了天谴!”我淡淡的说。
黄文烈的脸色就加倍的难看:“安营长,你是不是以为你们在西岸出生入死的,我在东岸就能悠闲自在!你的牢骚怒气还有发泄之处!我呢?我的委屈呢,去哪里开解?啊?”
我冷笑:“我们出生入死,那是军人本分,为国为民的从来也不敢谈什么牢骚怒气!我只是替那八十几个弟兄问一句:团座,您苦思冥想出来了一个进攻计划,可是计划中的后续增援去了哪里了?”
黄文烈大跨步走到我面前。
我戒备着,身体后退着,我看准了一把椅子。我豁出去了,这家伙今天要是动粗,我一定用这把椅子砸破他的头,大不了进军法处!
黄文烈并没有动手的意图,他走近我,只是为了强调他的委屈,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安营长,我们第二批增援被日本人打了下来,你应该看到了。我也想再派送第三批,第四批,甚至把我自己派送过去,与你们并肩作战!可是被上峰否决了,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我应该游过怒江和你们一起生一起死,你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