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头没事爱绣绣香囊,完全不否认,
我点点头,
台上的男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再没事就爱呆,做做护身符。甚至更显娇艳,眼波流转,便什么也吃不下。
要说半年不见,一朝再见,依旧还是没有任何距离感的,恐怕也只有狐朋狗友吧?究竟是生了什么事,
先前在,这会儿回,瞧见我进来,微微一笑,
好几。又续上下句,三四个一起,一下子就把小碧给抬了上来。”
现下见到了曲。
“我说——拿开,也不过尔尔,反倒不愿再有任何交集了。
五个老婆顿有鄙夷之色,大约以为我在抢风头。
曲高阳在路上瞧见戏弄回家的小娘子黄蕊蕊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觉得突然的就不是我,而是别人了。
我齐家也是大家,嫁入十三王府时陪嫁的物事亦是不少,陪嫁丫头自然也是有的,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来做这贴身侍女的活计。
我不好就这么进去,只好也站起身来,又冲两人打了个招呼,“流歌唱得不错,是吧?”
他笑了笑,点头表示认同。
“那,常来听就是咯。”不知怎么,他明明朝着我笑得温良无害,我却顿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指了指后台,转身欲走,“流歌……他在等我,我先进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这才张口。
只是轻声细语说出这几个字,却好像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
我不由自主转身回答,“齐——素。见贤思齐的齐,安之若素的素。”
一出口就后悔了——说的是真名,实在不该,他是个陌生人!尽管是美人,但经历刚才这么一闹,我几乎已经没有太多兴致——往常的结交流程,一向不是这样。
他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句,“见贤思齐,安之若素。”这便抬头,“我知道了。”
他指了指后台,“你先去吧!”
我哦了一声,还是感觉有些奇怪。一路往戏间那儿去,却也没有回头。
倒是流歌,他说在我掀帘子进后台的时候看见了两人,一直盯着过道上我的背影看,并不曾离去,是直到我进来了才转身的。
无端又让我有些不安。
“你都做了些什么?”
流歌一边洗去脸上的油彩,一边问我。
“抓起凌天的衣领然后警告他我不是吃素的?”
“不是说这个啦!有没有别的?”
我挠挠头,“别的?”似乎真的没有再做过什么了。
“他们在的时候你不是都在吗?我能做什么啊?”
“那倒也是。”流歌嗯了一声,边拆饰边仔细回忆,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向我,“你觉不觉得,他们的口音有点奇怪?”
“很正宗啊!”何况他也没有跟我说上多少句话,我耸耸肩,有些不以为然,“比我还正宗的京腔呢!不是外藩人啦!”
流歌却并不赞同我的看法,他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太正宗了,所以才感觉奇怪。像是故意的,所以始终感觉有些生硬。况且,”他又皱了皱眉,“听折子戏却不听尾声,现下的年轻少爷们早不这么做了。”
说实话,当时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那是前些年比较流行的事,现在也不乏人做,但不是我这样年龄的人,都是些有家室的太太老爷们才常常这样。虽说他这样贵族气息浓重的人做出来也没有太不合理,但流歌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怪异起来。
“就算是,皇城里的外藩人也不少啊。每天这里来,那里去的,官话说得正宗,又不是常住这里,所以偶尔不是太了解现下的风俗,应该……还蛮常见的吧?”
我觉得我好像有些多心。
流歌切了一声,似乎也放下心来,“刚才不知道是谁被吓到,麻烦回去告诉她,别说认得本公子,丢。”
“还有,”他拍了拍我的脸,“拜托清醒一点,别有事没事爱勾搭,没准哪天钓上条食人恶鱼,够你受的!”
“你不也是钓上来的么?”
我无比得意地掐了掐他水嫩嫩的小蛮腰,“这样的美人,上哪儿找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细腰长腿的男人立刻伸手就拍掉了我色迷迷准备袭胸的手,一转身飞快披上了长衫,“冲着美色来,齐素,我跟你讲,绝没好果子吃,识相点,尽早收手。”
“那样我会很无聊的。”尽管他提醒过我很多次,但是——“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一个人,总是过不下去。我不做这些,我能做什么?”
“流歌,”我抬起头,盯向他,“你知道,这本来就不是我的选择。”
我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没有。
一个望族小姐,能做什么呢?什么都是被安排好的,一点也不好玩。
只有人是会变化的,所以我才要不停地寻找人,他们告诉我,这个世界其实有很多变化,而不是我所见得,一动也不动的死水。
秋玑公主有数不清的男宠,她每天都要换不同的男人,也许我们的本质是一样,但我觉得她很悲哀。
我要找不同的男人,和他们做朋友——这比仅仅靠肉体的关系要来的长久。
他恶地打了个寒颤,“齐素,我跟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种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
“不会起作用的。”他背过身去,头偏向了窗外,“我说过的,觉得不会起作用的,你最好趁早死心。”
“花珠死了。”
然而背着光的修长背影还是叹了口气,终于心软,“好吧。”
依旧是起作用了。
他会帮我找到这个男人,和他成为朋友,再把他介绍给我,然后一起花天酒地。
一向是这样。
我站起来,在身后抱住了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