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似乎有些忌惮杜若,“早前他就来听戏了,”他放下茶杯,有些细微。
“哦,只得应了一声,但见我心情也好不到,却在这一刻。“十三王爷,我和流歌以前常去听她弹弹琴,唱唱曲儿什么的,说的老地方,就是指这个。
女子眼睛忽而蒙上一层雾气,跑出去了,我见过几回,”
落,我可怜你。”
“不是我的,”
?我急什么,这小男倌是在跟我玩欲拒还迎!
我甚至细致地想好了以后要走的路,如何争宠,如何讨好,如何不失周全地,保住我爹的性命。
突然想起,他先前说“我不强迫你”之时,好像就是这个感觉——如同那一日我给他下了锁花烦。
行到皇宫门口,轿夫便将轿子放下,原路返回,已有领路的公公候在门口。
换了衣裳出来,现太阳已经早早行到半天,王府里树木,流水很多,却一样是热,我刚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了。
为什么不能对身边的人好?
“可是公子……她是有家室的人!”
姐儿悻悻地起身,在青楼打滚,却也识时务,拉着那小丫头一块儿出去了。
想必就是这间了。
相比贴一张脸上去又不让人看出来,贴两条疤,不过是雕虫小技。
“哪里?”他有些含糊不清地问我。
伸手掩上了门。却还是站得远远地,不敢靠近。
到底是该坐到床上去,还是和他坐到一块儿?
我在院子里喝茶,便碰上曲高阳平时身边的一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过来,说是没有看见杜若姐姐,只好自己来找我,已经到了用膳时间了。
“不会有事的。”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就像流歌安慰我时那样,“有我给你撑着呢!”
熏香不灭,幻像不灭。
房间已经明显不是原来的房间,似乎……小了一些。
我指了指后台,转身欲走,“流歌……他在等我,我先进去了。”
便腆脸皮又挪过去,凑到了他们的桌子上,“不介意一块儿听吧?”
别说只有男人花心,我娘的干妈妈秋玑公主,就是男宠上百的人,如果不是我爹贪得让全国人民都愤怒,必须得让我来给他圆场,我将来也会是她这个样子的。哦,对了,这也是我们齐家安然至今的一个重要原因。我娘是秋玑公主年少时收养的义女,也是以公主名义下嫁给我爹,仔细算一算,我其实也算半个公主了。
曲高阳哼了一声,有意无意拖长了语调,“这亲口说的事,又翻脸不认,似乎不大好吧?”
我摸了摸口袋,以为是五文,想着刚才买炸麻团似乎还剩下五文,便递给他。他摇摇头,并不伸手来接。
只是我这么想着,没想到这“啧啧”声竟然还真的念了出来,虽然在座的大多数人没有听见,但两个美人似乎听觉格外灵敏,立刻闻声回头,朝向了声音的源头。
我拍了拍她的肩,又替她拉好披肩,示意侍卫们都可以离去了,又吩咐旁边的两个丫头,“好好照顾你小碧姐姐。”
她抬起头,听清了话语,一下子反应过来,立刻又变得有些癫狂,拼命往墙角里缩,“不要,不要杀我,夫人,不要杀我!”
我在桥边找了个石块坐下来,就在石块的树荫下等着看戏。
小娘子黄蕊蕊低低切了一声,埋怨似的靠到了他怀里,“王爷,您不是说西厢是留给我的吗?隔两天就要搬了,您亲口答应的,梨管家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又给了姐姐?”
黄蕊蕊不想面善,却是个不饶人的刀子嘴,顿时便有些不悦,拿着帕子轻轻咳嗽,“妹妹不登台面,也都硬撑着上来了,姐姐是齐家人,怎么也该会点什么,都是侍奉王爷的姐妹,又何必再谦让?”
顿时把我驾到千金的位子上,也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突然翻手,将我的胳膊拿下,转为牵手,“是不是,素素?”
我立刻笑脸回应点头,庆幸幸好是流歌不在场,“倘若乌丸皇子真的是想一睹风采,也不必在意我这个小女子的感受。”
乌丸邦盯着我们俩牵在一起的手,挑挑眉,竟然张开了扇子,温润如常,“既然王妃不介意,那乌丸邦就恭敬……”
“我介意。”
曲高阳却突然止步,停在了刚刚乌丸邦指向的酒楼下,“素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而后又朝向乌丸邦,“倘若皇子也遇见自己喜欢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是不是?”
乌丸邦脸色有些僵,但很快恢复正常,歉然地笑一笑,“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倒是乌丸邦煞风景了!”
“也走了很久了,我们进去歇歇?”
我歪头指了指酒楼,小二已经开始张罗桌子热情地不得了,何况我夹在两人间一个上午,的确也是累得要命。
“小二,上壶酒!”
我很自然地招呼,但曲高阳却立刻改口制止,“上壶茶!”
“酒!”
我瞪了他一眼,又连忙嘱咐凑上前来的小二,塞了他一小锭银子,“要上好的竹叶青。”
“不要理她,一壶菊花茶就好了。”
曲高阳从袖中摸出一大块元宝,压在桌上,“我说,要茶。”
那小二眼前一亮,连忙将碎银块递给我,上前一抹,便将金子纳入怀中,喜滋滋朝后堂大喊,“清热解火的菊花茶咧!”
曲高阳朝赤比来客又是一笑,“喝酒对她身体不好。”
我却恍然感觉这场景异常熟悉——敢和我比银子大?
乌丸邦在折花楼好像也做过这事,曲高阳显然没有意识到他故作亲昵却反倒弄巧成拙,乌丸邦掩在扇子后笑得愈得意的眼,让我愈加坐立不安。
“上你们店最贵最好的菜。”
我不耐烦地朝柜台边噼里啪啦算账的伙计吩咐,“这位爷今天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