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姐姐。”
她本就身体虚弱,抢了我,然后凝神细听,无礼的是他,嘟嚷着!”瑶光急忙来到她身边,
她的身,抬起头对着那个男,居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想到那天她浑身无力的靠在黄药师的肩膀,被他抱在怀里带到这个园林……虽、虽然她也觉得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忽然传来一阵轻柔的箫声,她先是一怔,“我才不是无。加之中了蛇毒,更是浑身使不上力,问道:“药师,”
冯?我睡了多久,看着外面的花草,并没有回头。哪有半,阿蘅她,到了外面……绝对不能看她,一看到她那双酷似妻子的凤眼,就又要心软了啊!
“冯蘅!”声音很冷很酷。
“欧阳先生,我家妹子并不懂武,请您高抬贵手。”她朗声说道。
冯蘅微眯着眼,马上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道:“请问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有劳大夫了。”冯蘅微笑着点点头。
“不碍事?怎么会不碍事?而且……阿蘅姐姐,你眼睛都看不见了!”
冯蘅启唇将倒在瑶光手中的药丸含进嘴里,微微摇头,“没事,你把我扶起来。”
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少年脸上没有恐慌的神色,反而嬉皮笑脸的看着店伙,说道:“小杂种方才骂谁呢?”
那白衣姑娘本一直低着头,听到他的话,微笑着抬起头,伸出手与男子击掌为盟。
“嗯嗯。”瑶光应道。
“不讨厌。”
“要是……要是他要娶你为妻,阿蘅姐姐你愿意吗?”瑶光问道,她刚才在外面等候的时候,洪七公出去的时候双眼蒙着布条,她还觉得怪异。后来等黄药师走了,她进去照顾冯蘅才现冯蘅右边的衣袖都被撕了下来,但是黄药师走出房间的时候,眼睛没蒙上,那不就是说……她的阿蘅姐姐被人看光了……
闻言,冯蘅抬起头,“瑶光,你觉得他应该娶我?”
“当然啊!”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能不负责么?
冯蘅淡淡一笑,“瑶光,我说的不讨厌,没有男女之情,我知道中原民风保守,黄岛主虽然撕了我衣袖,但不过是为了救我性命。如果因为他救我性命,就逼他娶我为妻,那他岂不是很冤枉?”虽然她不认为有人可以逼得了黄药师。
“但是他看了你的胳膊!”
“瑶光,你今夜还看了我全身肌肤,那你要对我负责么?”岂止是看了胳膊,黄药师自欧阳锋手下救下她那天,还亲手解了她衣裳……咳咳,不拘小节不拘小节……
“阿蘅姐姐!”
冯蘅叹息了一声,说道:“瑶光,这种俗世礼法,当真是不好。你看,你在中原才生活了多久,都成了这种礼教之下的小顽固了。”
她生平无甚大志,最大的愿望就是访遍天下名山,当个真正逍遥的闲云野鹤。离岛时,她以为从此天涯海角都是自己一个人,至于成婚,是想都没想过的。
要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她抬起手按向自己的左胸,唉,不想不想,平常心平常心……
冯蘅坐在竹林中的凉亭中,背靠在身后的栏杆,想着那日毒的情景。浑身虚弱无力,寒冷僵硬,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七色草在她体内药性改变,再加上欧阳锋的蛇毒混合,虽早设想过该有的后果,一旦作,却现这后果真是……无比的痛苦……
那夜毒,虽然浑身无力,眼皮都掀不开,但并不代表神智模糊。她动了动右边的胳膊,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左手的掌心,忍不住轻叹一口气。最后掩嘴打个呵欠,瑶光去哪儿了?真是……
凉风习习,她好似睡了很久又好似只睡了一会儿……有人谈话的声音一直传进她的耳朵,模模糊糊的,不太真切。
“黄老邪,那丫头体内的毒素真的无法化解么?”很是洪亮的声音。
这是七公的声音,她记得的。只是,七公说的丫头,是她么?
“七兄,七色草的毒性在她体内的反应本就异于常人,再加上欧阳锋的蛇毒,要化解更是难上加难。七色草的毒性不足以对她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是蛇毒……”说话人的声音一顿,没有继续。
她苦笑,是啊,西毒欧阳锋的蛇毒独步天下,她能撑到今日,黄药师所费的心力也不少。真是该感叹黄药师为了她身上的怪症,果真是不惜代价啊!
然后她又听得洪七公问道:“那究竟有没有办法为她化解毒性?”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理段氏的点穴功夫独步天下,可以用一阳指暂时压制她体内的蛇毒,先为她化解七色草的毒性。但此去大理路途遥远,她本就身体虚弱……”
“黄东邪,你说话怎的这般不干不脆?!既然这个方法行不通,可还有别的方法?”
只听得黄药师沉吟一会儿,沉声说道:“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小弟可为她施针压制蛇毒,但这个过程需要内力雄厚的高手——”
“这个没问题,我可助她!”
她不禁失笑,江湖史说得一点儿都没错,九指神丐果真侠义正直,居然二话不说,愿意耗去内力助她压制蛇毒。
黄药师沉默了一会儿,又续道:“你以内力助她化解毒性,她全身热气沸腾,须得全身衣裳敞开,使体内毒素随着热气立即散,无片刻阻滞,否则性命不保。”
洪七公一愣,然后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我如同上次助她那般蒙上双眼便是!”
她听得又是一阵沉默,尔后听到黄药师叹息一声,无奈说道:“七兄,小弟要为她的十二常脉施针。”
是她听错了么?居然听到黄药师的声音有些许的矛盾?
“这有何难?!桃花岛主精通岐黄之术……不对!你方才说什么?”
“小弟要为她的十二经常脉施针。”
“这……这……这……”虽说医者父母心,但……这成何体统?!洪七公这会儿说不出话来,句不成句。尔后听得他叹息一声,离开了竹林。
她不禁失笑,纵然是洪七公那般豁达之人,也逃不开这世俗礼法。
她记得岛上民风开放,男欢女爱实属常事,大姐常说,于岛上,若是彼此有情,只须一夜,便是一辈子的夫妻。否则,不管彼此共同过了多少夜,也不能算是夫妻。但于冯氏一族,须得自爱,男女之防不可弃。凡冯氏子孙,只有面对心爱之人,才能……解自己的衣裳……
唉,难不成终于到了要忤逆大姐的时候了么?保命要紧哪!但……中原武林民风如此保守,要是这样的事……传出去,虽然冯氏在中原武林默默无闻,但她也不能当冯氏的不孝子孙碍。
终究,狂傲天下,完全视礼法于无物的人,只有一个桃花岛主黄药师啊!
迷迷糊糊间,她也不知自己此时在想些什么,然后听到有人缓步而来,接下来再无声音。
“你都听到了。”是完全肯定的语气。
她张开双目,“有劳黄岛主费心,冯蘅感激不尽。”她安安分分的装睡,为什么要拆穿她?让她当做什么都还不晓得不成么?
“你……意下如何?”
她意下如何?倘若她说我不愿意,估计黄药师会一甩衣袖,冷哼一声“无药可救”,再扬长而去吧。聪明之人,都该明白如何选择,倘若没了性命,其他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可是……一想到大姐叮嘱的话,唔——还是稍作挣扎,表示下她的矜持比较好。
于是她笑吟吟地说道:“我要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