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使三爷别扭了一个星期。女摊主仰头冲他一脸堆，竟是那个卖袜子的女，地方厕所里到处都贴着什么“举而不坚。低头一看，一天中午他在岗楼上。就在他快要忘掉的时候，连支队的，不光挂出了一块？三爷当然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对我们说那女人纹的两道长眉令他终身难忘。
蒋不举的绰号是他住进了卫生队才叫起来的。好象是三爷给起的，那时候感觉不举的人特别多，突然听到墙外有人“喂”、“喂”地叫。说小兄弟，不认识你大姐了，还在地方的晚报上刊登广告，宣传说某某武警部队特色专科，不光能治“举而不，引进某某激光技术，还能使阴茎增大变粗。
吕参谋的老婆急了眼，被送到医院，喝了一次药。这一闹引起了支队领导的重视。将吕参谋由中队调到了机关，并给他分了房子。就这样相对太平了一阵子，我们刚习惯了旗杆下没有哭声的日子，河东狮又闹了起来。听白志林说她这次哭旗杆是因为吕参谋不愿意和她同床。经她这么一闹，结果每周一次的司令部组织生活增添了一项新内容，那就是由吕参谋向组织汇报自己的夫妻生活。白志林说参谋长每次都问的很细，甚至连谁在谁上面都问了。最后直逼得吕参谋哭丧着脸说，参谋长啊，用不用我把使过的套子交给组织啊。当然了，这都是白志林的一家之言，不可全信。
随着时间的临近，老兵们开始纷纷上街为自己选购便装。可能是三年步调一致的生活过惯的缘故，在便装的选择上他们竟也整齐化一。记得那年冬天地方流行条绒服装，结果退伍老兵们竟是一人一身米黄色的条绒夹克外加一条深黑色的条绒裤子。如果是制服，统一着装倒也正常，可一旦便装被统一到了这种程度，看上去就很怪异了。以至于在送走老兵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要在街头遇到穿条绒服装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总感觉他是复员的老兵。
后来听白志林说，参谋长之所以要换司机，除了考虑将一个黑兵留在身边影响不好外，再就是董亮缺乏起码的眼头见识。为了强调这一点，白志林还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说有一次地方上的人请参谋长游泳。领导都上来了准备走了，董亮竟还傻呵呵地泡在池里玩着他的蛙泳。“一个司机怎么能叫领导等你呢？！”白志林用了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
起初我们也以为小艾对这个大脑袋的三爷有了意思。可后来当我们也顶着一颗如狗啃过的脑袋、一脸坏笑着从丽影出来的时候，知道这胖丫头对待客人原来是一视同仁的。
白志林就不象我那样假惺惺的，他上手就向广西的一个女孩子索要照片。女孩还真听话，不出多日就将一张全身照寄了过来。我们争相传阅，只见长得还算灵气的女孩身穿和服站在草丛中。我盯着她露在和服外的一对白胳膊想入非非，这可能是日本成人录像看多的缘故。
白志林报着打游戏的单纯目的与左子右双双出入营区，可没料到却撞上了桃花运。没出几天他就和班上的一个姓唐的姑娘眉来眼去。这件事使得左子右异常恼火，再也不肯和他一起上课去了。左子右曾背地里骂白志林见女人走不动道儿，从不讲个先来后到。
三爷很是欣赏黑驴的做法，夸他是蔫萝卜心里辣。把小事往大了整，这样就不会吃亏。
回到宿舍，本来我想把事情憋在心里不说的，可翻来覆去还是没有忍住，悄悄告诉了三爷和白志林。二人一听也顿时兴奋了起来，下床穿衣，要去听听动静。我急忙劝住二位，说万一人家还没进去，我们扒在门口被碰到可就没意思了。二人一听也是，又都躺回了床上。兴奋难消，三人开始谈论女人。白志林给我们讲起他看过的录像，说日本人把蜡油滴在女人的胸脯上。三爷回忆起了他的初恋。说他第一次亲同桌的嘴，那女孩竟把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反倒吓了他一跳。白志林追问三爷就亲了亲嘴？三爷不无遗憾地回答：“就亲了亲嘴。”
三天后，黑驴背起背包去了二中队。我和三爷还有白志林把他送上舒丛的汽车，临开车的时候他将一枚钥匙交给三爷，说在废弃的豆腐房里他藏了一袋大米。当时我想问他一个上市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冒那险呢？可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没忍开口。
晚上全体机关兵点名。参谋长将白志林叫出列又是一通训斥。从饭堂闹事一直说到他的衣领问题、头问题，早晨不按时起床问题……这下白志林该明白了吧，事再小，可经这么一说，就都是问题了。
由于舒丛的老成持重，他也是我们同年兵中最讨班长们喜欢的一个。在新兵连的结业会上还得了一个嘉奖，代表新兵给前来为我们授衔的参谋长敬了一个拇指上翘的军礼。
从参谋长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我们陷入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兴奋之中。
一日参谋长突然来到我们的宿舍，背着手转了一圈后，指着被子说你们可真够懒的，瞧这上面斑斑点点的，也不知道洗洗。傍晚程管理员传下话来：参谋长说了，你们要么洗被子，要么晚上睡觉的时候用皮筋把那个地方扎住。
从参谋长口里说出的话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命令。机关兵纷纷洗起了被套。被子好拆好洗，可就是不好缝。看着舒丛直接把被子抱给小艾去缝，白志林坐不住了，拍着胸脯对我们说，别急，等周六我给你们也找个女的来干。晚上白志林溜出去一趟，回来后就改了口，说现在的女人会做针线活儿的可不多了。我一听就来了情绪，以炫耀的口吻对白志林说：“还是我来找吧。”
周五的下午我去了技校，小萍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提出她要是不回家，周六周日学校是不许住宿的。我说这简单，机关有的是空房子。其实在来找小萍之前，我已经把一个棉垫子悄悄放进了荣誉室。
晚上我请小萍在街边的小饭馆里吃了拉面，又在台球厅里消磨了一会儿时间，最后感觉安全了，才领着她越墙潜回机关。
一般周末的晚上机关是很少能见到人影的。而且为了稳妥，我还特意查看了当天的值班表，当我知道值班长是处长，值班干部是司令部的齐参谋时，心花怒放，感觉简直就是老天爷对我的特殊照顾。机关兵都知道，处长和齐参谋都喜欢打麻将，他俩只要凑在一起值班，特别又是个周末，肯定会跑到后院的家属楼里玩个通霄的。往往这时候齐参谋就会安排白志林替他们盯电话的。白志林可不是个守电话的主。他曾经就做出过这样惊世骇俗之举：在干部面前满口应承，干部一走他就从通讯参谋的办公室里拿了两台步话机，一台挂在自己的腰间，一台交给了总机，告诉值班的话务员有事就呼他，然后放心大胆地领着女朋友去了舞厅。这在传呼机都还是个奢侈物的年代，腰里挂个步话机跳三步，也属实有点张扬到极致了。
那晚果然不出我所料，整座机关楼里空无一人。我和小萍安全地潜入荣誉室。我们起先坐在垫子上小声说着话，说着说着，小萍就靠了过来，我的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再后来，小萍躺下，我坐在她的身旁。小萍突然小声说：“今晚你想怎样都行。”
我想怎么样？虽然我早心怀鬼胎，可当一个大活人真的躺在我的面前，并明确告诉我想怎样都行时，我还是有点慌乱。该从哪里开始呢？我努力回想着曾经看过的成人录像。录像中都是女人主动脱去衣服的，可小萍却躺着不动，我该怎么往下进行呢？我也躺了下来，伏在小萍的身上。尽可能地撑起下身，以免让对方现我的亢奋。
最后还是小萍主动拿起我的手，放在了胸部。我试探性地伸了进去，平生第一次触摸到了姑娘的r房。小萍胸部育的不好，使我摸上去只感觉她的这个非常重要的性特征，不过是比男性的乳t略微大一些而已。
我试图脱去她的衣服，她说你真笨，还是各脱各的吧。于是我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当我再次伏下身子的时候，姑娘温暖柔滑的皮肤使我一下子不能自制。搂着一个人竟会是这样的感觉……小萍伸出一只手准备牵引我，这才现一切都过去了。于是推开我坐起身说，有纸吗？快擦擦。我摸了一把她的大腿，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我顺手拿起自己内裤，情绪沮丧地胡乱擦了起来。
接下来我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下体，暗自乞求它能够再次亢奋。当我又一次情绪紧张地压在小萍身上时，小萍说咱俩都这样了，可你还没亲过我呢。我将嘴巴凑近，亲吻也是湿漉漉的。
那一夜对我来说是混乱和自卑的。翌日我把小萍领出荣誉室，在三爷和白志林面前很是炫耀了一把。缝完三床被子，白志林请客大家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饭。出来的时候我悄悄拉住白志林，用手比划成一个小圈状示意给他看。白志林心领神会，将自己床头柜的钥匙交给了我。下午我把小萍安顿在荣誉室里，返身回宿舍打开了白志林的床头柜，从里面拿了一盒避孕套。当时三爷躺在床上看书，我故意将盒子伸到他眼前问：“你说这东西有有效期吗？”
从宿舍去机关楼的路上，我呼吸着刚下过雨的湿漉空气，心想应该把这一天记住，对我来说这一天是具有某种意义的。至于是什么意义，我也说不清楚。